褚國雄好奇起來，讓貼身秘書去打聽褚致遠去了哪兒。
褚致遠的行蹤又沒有保密，很快就被打聽出來。
“董事長，小少爺去了溫溫粥鋪。”
褚國雄在記憶中搜索，發覺這是一個陌生店名。
他疑惑起來：“那點店的粥很好？”
貼身秘書也不知道哇，不過體貼刻入了他的靈魂，他立即說：“我這就安排人去買幾份。”
到褚國雄這個年紀地位，對於吃喝已經沒什麽興趣了。他不在意地點下頭，還是很奇怪：“致遠他很喜歡喝粥？”
父子倆一起吃過不少頓飯，從來沒有看出來小兒子對什麽食物有偏愛。
在國外的時候，基本都是妻子喜歡吃什麽，飯桌上就出現什麽。
小兒子宛如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什麽菜都吃三口。不多不少。
竟然，回國後愛上了喝粥？
眼看董事長想偏了，而且偏得還有些遠，貼身秘書不得不硬著頭皮提醒：“那家粥鋪就是溫泉項目遲遲不能啟動的原因。粥鋪的小老板不願意賣店。小少爺大約是去談收購的吧。”
褚國雄腦海中有什麽東西聯係起來。
他眯了眯眼：“說起來，致遠拿出來老二那麽多罪證，收集了應該不止一天兩天，這次為什麽突然就動手了？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麽衝突？”
作為合格的秘書，不僅大消息要知道，各種小八卦也要爛熟於心。
聽到董事長提起，貼身秘書一點磕絆都沒有打，就把褚誠打算用美男計捕獲釘子戶粥鋪老板的心，搶先收購粥鋪的事說了出來。
褚國雄終於注意到了重點：“那個粥鋪的老板，是女孩？”
“嗯。江城大學珠寶設計係在讀。粥鋪是她奶奶留下來的。”
“致遠是為了她出頭？”
這回貼身秘書沒接話。
推斷是這樣推斷，但沒有證據，他不能亂說。
褚國雄也不需要他的判斷，內心已經認定了事實是這樣。本就偏嚴厲冷峻的國字臉頓時黑下來，叫人看一眼都害怕心顫那種。
“竟然是為了個女人！”
他允許兒子們為了錢財權力爭鬥。
卻不喜歡看兒子們為了個女人內鬥。
毫無誌氣！
“繼續觀察。有什麽情況通知我。”褚國雄不知想了些什麽，幾分鍾後，才寒著臉吩咐。
貼身秘書自然是快速答應並且安排下去。
褚國雄想想還是覺得不舒服，又打電話給姚梅：“你選的那些適合致遠的閨秀呢？快些安排上，找時間讓他們見見麵。”
一個小粥鋪的普通女孩，不過是有點心機罷了。
致遠還太單純才會上當。
不過，等他看見了更優秀的名門淑女，自然知道該怎麽選擇。
……
“歡迎光臨溫溫粥鋪。”
“菜單在牆上，客人請先看看。”
一踏進粥鋪小店，迎客玩偶就自動播放提前錄好的台詞。
褚致遠抬眸看了一眼那滑稽的綠色大嘴猴，停頓了十幾秒才接著往裏走。
今天餘溫恰好有空，就給江雪一放了一天假，自己在店裏忙碌。
聽到動靜知道有客人來，忙暫停了正在看的視頻，揚起甜美的笑容迎出去：“歡迎光臨。”
熟悉悅耳的聲音。
隻看過一次就刻在腦海中的容顏。
褚致遠微不可見地鬆了一口氣。
她還在。
不過，餘溫的笑容在看清褚致遠的臉後消失了。
甚至眉眼間有明顯的不耐煩：“吃飯還是找茬？”
“你確定，你這裏的東西能吃？”褚致遠實誠問。
餘溫：“……所以，你是來找麻煩的。”
“不是。”褚致遠快速否定。
他怕自己說慢了，小老板就要挽起袖子攆人了。
“給你這個。”褚致遠拿出一疊紙。
餘溫的火又竄上來，不等褚致遠完全抽出來就捏住：“浪費資源可恥，你還是收起來給有需要的人。”
褚致遠果然停頓下來，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遲疑。
餘溫沒想到這次他能溝通。
鬆口氣，也收回手：“我真的不想再重複了，我不賣店。你別努力了。”
“不是。”褚致遠說。
餘溫正想問他“不是什麽”，方笑遠從樓上走下來，頭發亂糟糟的，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他揉著肚子張嘴喊餘溫：“小魚，有吃的沒？餓死了。”
餘溫頓時忘了自己要說的話，扭頭先回答：“廚房裏有粥。”
“噗嗤。”
很輕，但嘲諷力很足的聲音鑽進耳朵。
餘溫眼睛瞪得溜圓看褚致遠，褚致遠低頭，還是把那疊資料抽出來放在桌上：“很抱歉。”
嗯？
餘溫一頭霧水地目送褚致遠離開。
方笑遠本來要去廚房的，不過在注意到店裏有個不一樣的客人，忍不住朝餘溫走過去。
隻是他隻聽見那三個字的道歉。
“小魚，他欺負你了？”方笑遠捏著拳頭，大有一副餘溫點頭就馬上追出去揍人一頓的架勢。
餘溫搖頭，拿起桌上的資料。
定睛一看，吃驚地張開了嘴巴。
竟然不是合同。
而是……褚家二少褚誠的罪證！
甚至還包括了褚誠如何聯係收買混混來粥鋪鬧事。
想不到想不到，那個褚誠長得人模人樣，幹了這麽多非人的事。
餘溫都有種馬上拿去交給警察叔叔的衝動！
方笑遠看餘溫臉色各種變化，按捺不住好奇問：“我能看下嗎？”
餘溫遞給他。
方笑遠看了個開頭就“啊”一聲。
他拿出手機快速瀏覽什麽，幾分鍾後，他將手機遞給餘溫：“原來網上說的是真的，褚家內鬥，褚家三少實名向警方舉報二哥，褚二少被踢出繼承人名單。”
“豪門，真狠。”
餘溫沒想到她隻是想，褚致遠直接幹了。
不得不承認，褚致遠這舉動，還挺大快人心。
不過，褚致遠為什麽要特意來送一份罪證給她？難道，褚致遠查他二哥，都是因為她嗎？
餘溫甩甩頭，把這個荒謬的猜想趕走。
方笑遠已經消化掉這個消息，再次好奇起來：“他為什麽特意來道歉，是不是他二哥對你做了什麽？”
想起褚誠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方笑遠拳頭又贏了。
餘溫直接把人往廚房推：“沒事沒事，你快去吃你的飯，再晚就涼了。”
方笑遠沒有從餘溫嘴裏問出什麽，但是還有江雪一啊。他隻是一提，江雪一就竹筒倒豆子一樣說出來。
當聽說隻是找了混混來鬧事，方笑遠還是很生氣。
一想到當時隻有餘溫和江雪一兩個女孩在，麵對的卻是凶惡的混混，他就無比懊惱自己當時不在。
要是有他，小魚至少能安心些。
方笑遠有心想在粥鋪多留一陣，但是他媽知道兒子回來，當天就把他喊回去。後來更是給他安排了不少事，等他終於騰出時間去找餘溫，粥鋪裏隻有忙忙碌碌的江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