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連死都美

十萬年的情罰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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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她已經簽了,這件事……不用和我爸爸說,相關的財產變動我後麵會想辦法。”

吳律師聽這話的意思,心知他不會改主意了,也就不再多勸了,與其做無用功,還不如把手續和漏洞處理好。

“總裁決定了,那我後麵就跟進這件事。”

溫川竹點了點頭“這件事溫情問起來也不用說。”

等他走了,溫川竹才將文件收好。

溫情堅持要去機場接沉江晏,王弦伶無奈,隻得跟著她一起。

等到沉江晏的身影出現時,王弦伶遠遠站在那裏,倒是溫情,極高興的上前將手裏的花遞給他。

“這是我們院子裏的,等你去了,可不隻是散心,還要跟著我們一起種花呢。”

沉江晏接了話,神色溫和,“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等他看見王弦伶的時候微微一愣,卻也是隻是客氣的向他點了點頭,好像兩個人真的素不相識。

到了老宅子,沉江晏才曉得溫情說的散心是怎麽回事。

溫情把院子裏荒廢的池子給翻新了。

加上花園裏要修的小路和圍牆,院子裏的土堆得跟小山一樣。

“你放心,這些明天就有人來搞定了,我們明天聽戲去。”

想到沉江晏昨天晚上還在和師傅一起加班,估計是沒睡好的,溫情把他帶到房間,把行李箱放到了一邊。

“我知道你昨天晚上還在加班,估計天亮才睡,這會正好睡個午覺,東西下午再收拾好嘛?”

沉江晏對她何曾有過拒絕的答案。

溫情又將衣櫃打開,“這裏有王弦伶準備的睡衣,你下午什麽時候餓了再起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見他答應了,溫情才俏皮的將門關上,和沉江晏道了午安。

沉江晏也等她的腳步聲聽不到了,才去換了衣服。

隻是看著衣服還是無言了片刻。

王弦伶和他並不相熟,這幾套睡衣無疑是溫情早早就備好了洗幹淨放在這裏的。

沉江晏看了許久,方才的倦意消失殆盡。

關於溫情,他從來沒有奢想過什麽。

但是他也盡可能的想要為她做些什麽。

可是這一次來之前,他卻生了猶豫。

他才下飛機,一路上隻顧著和溫情說話,信號都還沒有打開。

一開啟信號,於程程的消息就幾乎占滿了他的的屏幕。

“沉江晏,你到哪裏了?”

“你是出了什麽事嗎?”

“沉江晏你說一句話,別嚇我。”

……

一直到十分鍾前,於程程還在給他發消息。

沉江晏還是給她回了一條消息。

“臨時有事,要去蘇州一趟,剛下飛機。”

於程程這邊等到了快下午兩點,才聽見手機叮咚一聲。

她連忙打開手機,見是沉江晏的消息,這才放下心。

幾乎是立刻就回了一個電話。

“喂,沉江晏,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我以為你來的時候出了事。”

於程程幾乎帶了哭腔。

沉江晏就這樣聽著,許久沒有開口。

一直等到她冷靜了,他才開口安撫她。

“謝謝你的關心,是我的問題,忘記了和你說一聲。”

於程程心裏諸多的難過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她這段時間經曆了關於自己的離奇的事,她早就不會相信什麽所謂現實是現實,電視是電視了。

等待的那幾個鍾頭裏,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沉江晏出事的事。

“你沒事就好。”

沉江晏再裝傻,到了這一步,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做了什麽事。

他有心接近她,隻是想要憑借朋友的關係慢慢改變她的想法和做法。

盡可能的將這件事從於程程這一方切斷。

從來沒有想過於程程會喜歡他。

可是剛剛有這個意識的一瞬間他腦子裏冒出來的想法,居然是高興。

高興於程程喜歡他,這樣,隻要他稍微主動一點,於程程絕不會再接近溫情。

“謝謝你,於小姐。”

於小姐三個字將於程程方才的不冷靜不克製打得稀碎。

“沉江晏,你隻想和我說這個嗎?”

“在我等了你一上午,為你擔心受怕之後,你依舊叫我於小姐,對嗎?”

沉江晏沒有開口。

於程程忍著淚,手中的桌布幾乎被她扯變了形。

“沉江晏,我討厭你。”

說完了這句話,於程程就掛斷了電話。

自尊心逼著她不要再自取其辱的追問下去,以免彼此難堪。

可是真的電話,她又期盼著,期盼著沉江晏能把電話打過來。

哪怕是跟她解釋一下為什麽爽約為什麽遲到也就夠了。

他說什麽,她都信。

沉江晏看著手機,聽到樓下溫情和王弦伶正在和工人談設計圖的事。

聲音不大,他還是能分辨幾句。

於程程一直等到天黑,等到咖啡館店員過來委婉提醒她,沉江晏的電話短信消息依舊沒有來。

她扯著笑,拿著手機出了店門。

就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家裏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劉玉正在把行李往外搬。

“今天我們去酒店住,這些東西我讓你哥先送過去,等他那邊安排好了,我們再過去。

劉玉說得敞亮,但是於程程怎麽會不知道,劉玉就是想讓她再等一等。

見她出門前化了許久的妝,挑了許久的衣裳,現在失魂落魄的哄著眼回來,劉玉大抵是猜到了。

“其實你也準備走了,真要是在一起,異地也很難守下去。”

於程程再也忍不住心裏的委屈。

上前抱住了她。

“嫂子,他根本就不喜歡我一點也不喜歡我。”

“我擔心他擔心了一上午我生怕他路上出了事,出了車禍或是被人騙了哄了。”

“可他根本就不喜歡我。”

她不善言辭,出於女孩子的矜持和好強心,從來沒有將自己的心意挑明。

可是對他的親近和偏心,她從來沒有掩飾過。

從來沒有。

她以為沉江晏都懂的,以為他都懂,都明白,才放任自己將感情就這麽放進去。

劉玉從她的字裏行間隱約猜到了今天的事。

那個男人,爽約了也就算了,一上午的時間裏,從來沒有想過抽出哪怕一分鍾的時間給她說清楚。

哪怕就隻有來不了三個字都沒有。

他心裏,怕是沒有於程程。

“別哭了,聽嫂子的話,你換個更好的人,比他優秀十倍的人。”

於程程哭得厲害。

“我再也找不到了。”

“誰都比不上他,誰都不是他。”

誰都不會像沉江晏一樣對她包容耐心也不會見到她最狼狽的時候還遞給她帕子。

願意聽她那些荒謬的話,尊重她的一切決定。

她沒有談過戀愛,不僅是因為媽媽的造勢,更因為知道想要好好生活,不僅隻需要愛情。

可是沉江晏出現後她覺得自己可以的。

什麽標準在他麵前,都不是標準。

她願意違背自己的意願,選擇一條他建議的路。

也願意冒險,先把一腔心意交出去。

即便是到了現在,她也還是放不他。

劉玉順著她的背,沒有再勸。

於程程跟著於淼淼一起好強慣了,不到南牆撞一回,是絕不會死心的。

“那你聽聽嫂子的建議,好不好?”

於程程一邊抽噎著,一邊哄著眼看著她。

劉玉將她拉到一邊坐著,“我和你哥戀愛的事,你也是知道的,當時家裏不同意,我也跟你一樣,死活不願意將就。”

於程程隻知道劉玉家裏不同意。

哪裏知道劉玉是自己偷跑出來和於淼淼領了結婚證,讓家裏人無可奈何,才認了於淼淼這個女婿。

“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我當然知道,你心裏有他,他比什麽都重要。”

“可是程程,人要想做決定,就要為決定負責。”

“挪喜歡他,他未必喜歡你。”

“你可以付出一切,他未必會感動。”

“哪怕感動了,他也不會喜歡你。”

“這樣,你還要喜歡他嗎?”

於程程想了許多,劉玉沒有催促她。

“我這麽多年,跟著你哥吃了多少苦頭,沒有人比你清楚。

說不後悔,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你哥總歸是喜歡我的,哪怕他千不好萬不好,他愛我這一點,從來不需要我懷疑。

你呢?有情飲水飽,那也是要先有情,如果連情都沒有,你不僅飽不了,你幾年,十幾年都是要受折磨的。”

於程程的眸中滾出淚,“可是我隻喜歡他。”

如果不是他,她這輩子都隻有遺憾。

劉玉心知勸不動了。

“那你不如幹脆說開了,去做你想做的事。”

“男人可以自私,女人也可以。”

“你喜歡他,你怎麽做高興,你就怎麽做,程程,如果總是要難過的,現在開心,以後難過,和現在不開心,以後也難過相比,我寧願你現在開心一點。”

劉玉沒有說的是,說不定你可以感動他,讓他也喜歡你。

可是這種話太不負責,不應該給於程程這樣一種希望。

於程程看著劉玉,心裏諸多的委屈化作了眼淚,一滴一滴的滾出來。

“嫂子,我本來很開心的,可是我現在怎麽做,我覺得不開心。”

沒有溫川竹出現之前,她每天最發愁的事,就是錢。

她一度也覺得最痛苦的事,就是沒有錢。

她也認可世界上一切痛苦的根源來自於窮。

媽媽去世是因為沒有錢續命,爸爸躺在**是因為沒有錢請到最頂尖的醫生。

哥哥和嫂子吵架,自己在這個家尷尬也是因為沒有錢。

可是當這些問題都被錢解決的時候,她卻沒有丁點兒開心。

她沒錢,沉江晏願意和她做朋友,願意向她發出善意,給予她從未有過異性的尊重。

可是她有錢,沉江晏不喜歡她,就是不喜歡。

劉玉沒有說話。

她比於淼淼心細,早就察覺了於程程的不對勁,可她和於淼淼提過好幾次,對方都說她沒什麽事。

她到底隻是個嫂子,不好再多說什麽。

現在於程程這樣說她更肯定她有什麽事瞞著她,至少這個事不隻是喜歡的那個男人的事。

於程程哭夠了才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她劉玉懷裏出來,沒有再說沉江晏的事。

劉玉沒有再多問。

兩個人就這麽坐在院子裏相顧無言。

溫情喊沉江晏的時候,對方睡得正沉,外套都沒有換下來。

溫情打開門輕輕走到他旁邊,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肩,“學長,起來了,不能再睡了,晚上作息會亂的。”

沉江晏迷糊了幾秒鍾,察覺不是做夢之後,連忙坐起來,揉著眉心,“很晚了嗎?你們不用等太久,我馬上下來。”

“不著急,我們也才起來呢,隻是擔心你下午睡久了晚上睡不著,你之前不是說晚上容易失眠嗎?”

沉江晏見她就這麽站著說話忙起身把衣服整了整,然後給她倒了茶水,“那你等等我。”

然後迅速把外套穿上,連扣子也都一粒一粒扣上了。

溫情喝著茶,無言的等著他等他穿完了才跟著他一起下了樓。

“我本來說是換的,隻是剛剛師傅打電話過來,忙完就睡下了。”

這是解釋他為什麽沒有換上睡衣。

溫情一向知道他心細,現在聽他這樣說,也認真回應道“我知道,你剛剛在樓下聽到了你的鈴聲。”

沉江晏看著她帶笑的側臉,笑了笑,“你還說我工作狂,你自己忙了一下午,不累嗎?”

溫情輕輕伸手揉了揉肩膀,“哪裏不累,雖然有工人來,但是那些花王弦伶就是不肯叫他們動,非要自己一棵一棵的搬。”

院子是她的,哪有王弦伶這個客人動手,她幹站的道理,也跟著一起搬了。

沉江晏大概是猜到了,“要是沒搬完,我們吃完回來再弄?”

溫情帶著他穿過弄堂,“花都搬得差不多了,隻是王弦伶嫌這裏的花不夠好,又從雲南那邊找了些花,明天就送過來。”

說完就笑著看向他,“你肯定是要幫忙的,我可是搬不動了,明天我要好好睡個懶覺。”

沉江晏說了好,這才將目光看向院子裏的花。

其實院子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花也都慢慢把藤蔓纏上了花架。

“你好好休息,我來。”

溫情一邊拿鑰匙,一邊讚歎道“學長,你真的是無可挑剔的俊才,我哥哥見天誇你呢。”

“又聰明又優秀,又穩重又細心,我哥哥一直說你是我的諸葛亮,要我一定要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