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連死都美

十萬年的情罰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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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江晏聞言笑了笑,“你也是我的伯樂。”

遠赴重洋進修,說沒有誌向是不可能的。

可是真正踏入天才之列的時候,他才感受到真正的差距。

父母的不理解與不支持成了讓他差點放棄學業的借口。

溫情也是在這個時候找上他的。

她拿著所有關於他的作品,用冊子裝訂好,請他當她的老師。

提到這件事,溫情頗有些不好意思,“說伯樂太言重了,隻是我的的確確是仰慕你。”

沉江晏聽到仰慕兩個字,眸中閃過一絲光彩。

王弦伶早就開著車等在了門口。

見他們說說笑笑的出來,輕輕敲了敲車門,示意他們快一些。

他神情矜貴散漫,帶著些許疏離感。

隻有見了溫情時,臉上才多了幾分柔和。

沉江晏給溫情開了車門,然後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王弦伶看了一眼沉江晏,似乎有些好奇的開口。

“之前倒是有幸聽過沉先生的名字。”

在沉江晏聽來這是王弦伶的客氣話。

說起來三個人雖然在同一個學校,但是專業卻不同,有交叉,但是交流並不多。

而沉江晏平時不比王弦伶高調,他是出國留學生中少有的公費生,他除了專業分漂亮外,基本上沒有什麽話題。

除了抄襲事件。

沉江晏淡然道“是嗎?應該是抄襲事件吧。”

提到抄襲事件,王弦伶笑了笑,目光始終放在前麵。

“這件事我倒是有所耳聞,不過學校每年總會有這麽幾個被嫉妒的天才,不稀奇。”

沉江晏隻是笑了笑,沒有接下去。

王弦伶又說起其他的來。

“學校給我發了邀請函,你們收到了嗎?”

溫情一早就收到了,隻是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去。

沉江晏略略驚訝,很快就回過神,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王弦伶。

“我倒是很遺憾,並沒有收到邀請函。”

作為一個將母校告上法庭的‘特別生’,沉江晏沒有絲毫意外。

溫情剛要開口的話就吞了回去,而是柔聲開口道“我成績不算好,也沒有。”

王弦伶笑了笑,“你們都不去,我去了也沒什麽意思。

“你這是想我們酸一酸?”

溫情有心想要把這件事糊弄過去,王弦伶也遂了她的願,繼續說起別的事來。

“這倒是冤枉我了,不過我聽說這次有優秀畢業作品展,很有幾個非常有天分的學生,我覺得你可以和沉先生去看看。”

溫情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聽他這樣說,有些意動。

沉江晏一直留意著她,見她有這個想法,率先開了口,“具體是什麽時候?”

像這種活動,一般也是可以出一些‘報名費’參加的。

王弦伶手指動了動,輕輕地敲了敲方向盤,“下個月。”

時間每年總是差不多的,王弦伶和沉江晏都以誌願者的身份組織過兩次,倒也知道。

“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沉江晏點點頭,“好,那我提前讓他們把相關的資料準備好。”

要招納人才,自然是要做準備的,他們學校排名還不錯,溫情現在正是需要優秀人才的時候。

沉江晏也知道溫情前段時候是真忙得一點空閑都沒有,一天從城東去城西三四個來回也是正常的。

所以想也不想就把這件事攬了下來。

“溫情,你這段時候先把手頭的事解決了,這邊我來負責就好。”

見他開口了,溫情也自然是開心的,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你需要什麽跟我講,缺什麽需要什麽直接叫財務批。”

有了溫川竹,溫情也算把公司弄了個模樣出來。

見她答應了,沉江晏才放下心。

下一刻,溫情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必須給學長漲工資好嘛。”

見他看了過來,溫情俏皮的衝他眨了眨眼睛。

少女爛漫純真,沉江晏失神了片刻,才匆忙轉過去,沒有再開口。

就連手機上的消息都隻顧得上發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王弦伶不動聲色的看著留意著兩個人的動靜,卻一直沒有開口。

一直到了地方,溫情才想起來戲還等著她點,就囑托王弦伶帶他去吃點點心,自己轉身去點戲去了。

等她一走,沉江晏就斂了笑意。

王弦伶沒有在意,“沉先生不要對我有這樣大的疑慮,溫情請你來不是我的主意,事實上,這次請你過來散心,她想了很久,隻是她一直不好開口,正好她想重新休整院子,就趁了這個借口請你過來。”

王弦伶說得坦**,話裏話外都是溫情對他的關心,事實也是這樣。

隻是溫情猶豫並不是因為不好開口,而是因為她擔心沉江晏批評她。

說起來好笑,沉江晏當她老師的時候雖然年輕,但是做事一板一眼,比老師還要嚴格,溫情心裏,對沉江晏既親近又敬重。

這種介於老師和朋友的關係讓溫情每每有想要邀請他玩的時候總是有些猶疑。

哪怕每次沉江晏都答應了,可溫情的習慣沒能改變。

沉江晏不信王弦伶,可是涉及到溫情,他總歸是信的。

也願意去信。

見他麵色緩了許多,王弦伶又狀似無意提到戲樓的事,“這次她包了戲樓,還特意點了幾出戲,就是想讓你好好在這裏休息幾天。

我也跟著忙了幾天,所以,沉先生對我倒也不必有這麽大的敵意。”

說完了這些話,王弦伶給了他倒了茶水,“你嚐嚐這茶,她最近特意找的,說是安神靜氣的。”

沉江晏看著茶,輕輕端了起來嗅了嗅,確實是香氣撲鼻。

“於程程的事我相信你已經確定了。”

提到於程程,沉江晏沒有開口。

王弦伶看他神色已經有了猜測。

“我知道要你去做這件事,你心裏始終擔心我的目的。

隻是我擔心溫情……

你怕是不知道,溫川竹已經去了晉江。”

聽到這個話,沉江晏眉就皺了起來。

“我不信。”

“溫川竹去,是因為前段時間將分司搬去了那裏,溫情名下的財產也有不少變動,這件事溫情一直被瞞著。

我知道也是因為一個朋友提到了最近溫川竹那邊的法務忙得很。

我一直陪在這邊,就是想讓溫情先留在這,不讓她回去和溫川竹撞個正著。”

沉江晏隻知道溫川竹疼溫情,可是真的知道溫川竹的做法,他依舊覺得驚訝。

“我這段時候聽她說過她的決定。”

王弦伶垂下眼眸,沒有再開口。

“那就好。”

不管於程程是為了什麽,離開這裏,接受溫川竹提出的條件,才是王弦伶想要看到的。

見他沒有開口,沉江晏以為還會出現什麽變故,連忙問道“是有什麽不對嗎?”

還沒有問完,溫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什麽不對?”

溫情坐到兩人麵前,好奇的看著他們。

王弦伶端起茶杯,沒有解釋的樣子,沉江晏隻好故作自然道“說起了設計稿的事。”

他知道溫情平時有些愛偷懶,在私人生活時間,她最不愛說起這些。

“學長來了這裏就該好好散散心才是。”

溫情有些嗔怪的看向王弦伶。

沉江晏一向不愛主動和人搭話,他今天第一次和王弦伶見麵,極大可能是王弦伶主動開的口。

“好我不說了。”

戲一開場,溫情就不再說話了。

於程程卻暫時放棄了去晉江的事。

她想要等到沉江晏。

等到他他回來,當麵說清楚。

劉玉一早就出發去了於淼淼那裏。

於程程送走了她,就回到了房間,來回翻著手機頁麵。

“沉先生,你在蘇州對嗎?”

她想,人總有時候是可以不考慮理智的。

哪怕隻有一次機會。

於程程一直找著事情做。

將櫃子裏所有的衣服搬出來,把要扔的打包好,又將衣服好好疊好,將家裏裏外外的收拾打掃幹淨。

一直忙到下午沉江晏才回了消息。

隻有一個字。

於程程坐在那裏最終還是拿出了行李箱。

然後把要穿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裝了進去。

然後又一件一件的拿了出來。

就這麽來回折騰著,於程程還是靠在了**,看著亂七八糟的箱子發呆。

“沉江晏,我就那麽讓你討厭嗎?”

可是這個問題問完,她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他一直是這樣的。”

從認識開始,他一貫是這樣的,工作時不會回消息。

談話也從不會涉及到工作和私人問題。

即便是偶有提及,他也一向是點到即止,鮮少有什麽非常開心非常低落的時候情緒永遠都冷靜的叫她望而卻步。

她一邊被這樣的沉江晏吸引,一邊又希望著,希望著能成為沉江晏的特別。

“沉江晏,你有空嗎?”

沉江晏接了電話,聽到她那邊說要過來蘇州找他的時候,眉頭皺的極緊。

“你別過來。”

哪怕他知道現在於程程的目的不在於溫情,他也覺得這樣做會有影響溫情的可能。

而現在於程程的情緒顯然是不對的。

他說話語氣鮮少這樣帶著怒氣。

於程程諸多的話就憋在了心裏。

“沉江晏,為什麽呢?”

沉江晏揉了揉眉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邊有工作,並沒有時間接待你,希望你理解。”

他每次這樣說的時候,於程程總是極自覺的,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見他這樣說,她也連忙道歉,“是我不好,叫你為難了,我隻是……隻是有些話想當麵和你說。

“我從來沒有叫你為難過,沉江晏,這是我唯一一次請求你。

我這些話,必須要當麵說清楚。”

沉江晏知道她要說什麽。

可是這種想法隻叫他為難和煩躁。

“於小姐,你知道的,我對你隻有朋友之誼。”

於程程那邊沉默著。

沉江晏以為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於程程開口了。

她聲音極淡,帶著些柔和。

“我知道。”

“但是我總想做一些想要做非做不可的事。”

“沉江晏,我知道,所以也請你看在我這樣坦誠的份上,給我一個說完的機會。”

沉江晏沉默了許久,才說了聲好。

“沉江晏,我喜歡你這件事,我一定要當麵講。”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好笑。

甚至是可憐,可憐我有這樣的想法。

一定以為我覺得自己有錢了,就能有和你在一起的機會。”

沉江晏輕聲說了聲沒有。

“沒有,我從來沒有這樣惡意揣測你。”

於程程喜歡他,並不在他的意料之內。

他從來想的,都是如何接近她,勸說她。

也曾卑劣的想過要利用這份感情將她徹底從溫情的世界中排除掉。

可是他想到溫情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這輩子都沒有資格站在溫情的麵前說喜歡兩個字。

他知道於程程的意思,明白她堅持的理由。

正因為他能夠感同身受,所以才能將電話聽下去。

於程程無聲的流著淚,“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哪怕她這樣無理取鬧將自己的感情作為綁架他的理由,他也依舊會這樣認真的對她說,沒有看輕揣測她的意思。

正因為這樣,她才更放不下。

“沉江晏,我知道我卑劣,我險惡,但是我就無理取鬧這麽一回。”

沉江晏沒有說話,於程程假裝不知道這是他無言的拒絕。

“我就當你同意了。”

掛了電話,沉江晏就找到了王弦伶。王弦伶皺著眉頭聽他說完,“你回去一趟吧。”

這是唯一解決的法子。

沉江晏沉默著,第二天早上就匆匆買了機票回去了。

溫情聽說的時候以為是他家裏出了什麽事,還是王弦伶勸著她。

“他回去的匆忙,看樣子是被一個女孩子纏上了。”

這話真真假假,可是想到沉江晏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大抵都信了。

王弦伶見她信了,將手裏的剪刀遞給她。

“走吧,去剪院子裏的花去。”

溫情暫時把這件事放到了一邊。

然後給沉江晏留了言,叫他慢慢來,不要急。

然後給他發了兩個月的工資,好叫他好好和人家相處。

她的好意沉江晏自然是不知道的,隻以為溫情誤會他為了家事趕回來。

於程程接到沉江晏的消息時,幾乎是一路從樓上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