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為什麽。」薑知意再次將茶杯推給容景初,神情落寞地說:「隻是因為他是皇帝,是本宮的夫君。」
容景初握緊拳頭,神情有些落寞,盯著茶杯看了很久後,才說道:「本王...知道了。」
察覺到容景初的態度的轉變,薑知意麵上重新掛起笑容。
她用手指輕敲著桌子:「既然攝政王知道了,那便將這杯茶喝了吧。」
容景初沒說話,他皺起眉頭,看著這杯茶好久之後才說:「你確定要將這件事壓下來?」
看著薑知意點頭,容景初猶豫片刻後才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離開時他說:「明日就要回宮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容景初走後,青煙進來。
「娘娘,您所料的果然不錯,沔州百姓鬧起來了。」
薑知意笑容更勝。
她想的果然不錯,容景源不會無緣無故提前回宮。
沔州百姓鬧起來,皇帝勢必要派人去籠絡人心,那他如今最好的選擇就是葉棋柏。
薑知意盯著一處發呆,淡淡說道:「青煙,你說葉婉音的孩子能成功生下來嗎?」
青煙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說:「能?」
她雖琢磨不透薑知意為何要問起這個事情,但如今的宮中能否生下孩子,還不是要看宮中那幾位。
不過看薑知意的樣子,像是想要葉婉音生下這個孩子。
「對了,蕭承軒怎麽樣了?」
提起蕭承軒,青煙笑了笑,「已經好多了,昨日便已經醒了。」
「時辰不早了,娘娘還是趕緊睡吧,明日還要早起趕路呢。」青煙看著薑知意又拿起話本子,不由得多說了一句。
「你的膽子是越發的大了,竟還敢管起本宮來了。」薑知意話雖是這樣說,但卻還是乖乖的放下書去睡覺了。
雖說昨日睡得有些晚了,但第二日她起的卻是極早,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為一大早的外頭就十分熱鬧。
不過這熱鬧卻是和前幾日的不一樣,而是著急收拾東西的熱鬧。
薑知意也知道,自己營帳中的東西有些多,若是她起的遲了些,宮女們也不好收拾東西,最後隻好跟著起來。
梳洗過後,薑知意出來,遠遠的便看見一群宮人圍著蕭承軒的營帳收拾東西。
也是,蕭承軒救了她,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今後肯定是大好的前途,這些宮人討好他也不奇怪。
薑知意伸了個懶腰,神情格外放鬆,支開青煙後,特意避開人群,選了一處寧靜的地方。
說起來,在這裏待了七八天,她還沒有好好看過鹿鳴山的風光。
薑知意愜意的閉上眼睛感受著山中的的風,呼嘯而過,吹在臉上極為舒適。
看到不遠處有一棵大樹,薑知意走了過去,拿起帕子墊著坐了一會,就在薑知意想要離開時,身後卻傳來壓得有些低的聲音。
她身形纖細,大樹正好將她遮得嚴嚴實實的,她豎起耳朵認真聽,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父親不會同意你我的婚事的,你還是走吧。」
「我會努力的,我去投軍,他們說鎮南王的軍隊向來是公平,隻要有軍功,就可以出人頭地。」
薑知意麵上提起幾分興趣,這應當是哪家的世家小姐偷偷和人約定終身,父母卻不同意吧。
這時那女子聲音中帶著抽泣,「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隻是個江湖俠客,沒錢沒權,你能給我什麽?」
「這些我都會有的,你相信我。」男子有些著急地說。
那女子終於是忍不了,開始放狠話
:「其實我一開始就是騙你的,那日落入賊人之後,若不纏著你我又怎會脫困平安回家?你,一直是被我利用罷了。」
男子不可置信的搖搖頭,「不可能的,你說過你喜歡我,難道你一直以來都是騙我的?」
女子轉身狠心的說道:「對,我就是騙你的,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
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薑知意不禁想她這是什麽運氣,竟又是讓她聽到了一些小秘密。
不過這兩人究竟是誰?
薑知意努力回想朝中的各個世家的貴女都沒有想到究竟是誰。
便帶著這個疑問回到營帳,剛到營帳,青煙就焦急的跑來說:「娘娘,私放黑熊的人找到了。」,她頓了頓說:「是葉恒言。」
「什麽?」薑知意震驚的看向青煙。
這怎麽和她想的不一樣啊,她以為容景初會隨便推一個侍衛出去,沒想到他竟然將事情栽贓到葉恒言的身上。
不過,葉恒言是葉婉音的哥哥,他做這個事情的動機也有,倒也說得過去。
葉恒言是負責這次秋獵的禁軍統帥,若沒有他,皇帝的侍衛也不可能將黑熊偷放進來,算到他頭上也算是他倒黴。
「陛下打算怎麽處理葉恒言?」
葉家是容景源的左膀右臂,容景源是不可能重罰他的,但現在還不是和薑家撕破臉皮的時候,又是攝政王查出來的,容景源就算想保葉恒言都保不了。
青煙猶猶豫豫的,最後狠下心來一咬牙說:「陛下他...他說回宮再說,先將葉恒言押著。」
先押著?
薑知意心下明了,容景源這是還沒有放棄葉恒言。
「既然他想保就讓他保著。」薑知意意味深長的說道。
她伸了個懶腰,對著青煙說道:「走了,準備準備回宮了。」
天光大亮時,啟程回京,回京的路上倒是一路平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來。
連著幾日的奔波,薑知意回到鳳儀宮中時,早就已經疲憊不堪的揉了揉眉心。
如今已是十一月,秋風瑟瑟,從小窗的縫隙中吹進來,薑知意指尖和腳趾頭都是冰涼的,殿中燒了炭火都驅不了那種縈繞在骨子裏頭的冷。
青煙心疼地替她端來湯婆子,又讓人煮了薑湯來,輕言細語道:「奴婢不讓娘娘掀開馬車上的簾子,娘娘非要掀,這下好了吧,得了風寒怎麽辦。」
薑知意搓了搓自己的手,笑著說:「沒事,忍忍就過去了。」
「這哪能忍?」青煙又給薑知意揉揉肩說道:「奴婢已經叫人去請太醫了,再有個半盞茶得功夫應該就能到了。」
果然青煙說的不假,太醫半盞茶得功夫就到了,青煙將太醫領進來時,薑知意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遊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