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薑知意都以養傷為由,拒絕了所有前來探望的世家權貴夫人們,雖然她並沒有受傷。
但這並不影響她裝作受到驚嚇的樣子,唯有一人沒有攔住,她的母親古茗郡主。
「意兒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你說說這狩獵場中好好的怎麽能出現黑熊呢?怎麽就偏偏是你遇到了。」
人還沒進來,就聽見了古茗郡主擔憂的聲音,說起來她也好久沒有見過她的母親了。
薑知意連忙將手中的話本子藏在枕頭底下,起身迎接古茗郡主。
「母親問這麽多問題,我可答不過來。」薑知意撒嬌抱住剛進來還來不及行禮的古茗郡主。
古茗郡主指尖指著薑知意的額頭說:「禮不可廢。」說著便掙脫了薑知意重新跪下行禮。
薑知意連忙將古茗郡主扶起,還不等她說什麽,古茗郡主又說:「你進宮也有段時日了,怎麽連基本的宮規都忘了。」
聽著母親的訓斥薑知意嘟了嘟嘴,撒嬌的說道:「這不是見了母親太過於激動了,這才忘了,咱們好不容易見上一麵,母親你就不要訓斥本宮了。」
古茗郡主自小便在宮中長大,深受宮規教誨,三什麽的最是牢記。說來也是奇怪,她的父親薑峰最是離經叛道之人,這樣的兩人又怎會走到一起?
「我就說那皇帝是個不靠譜的人,你看你入宮大半年就被禁足了兩月有餘,更是在這秋獵受傷,早知道今日我就死活都不讓你入宮。」古茗郡主看著薑知意慘白的臉,不由得難過起來。
「母親我沒事,你看我好著呢。」薑知意怕古茗郡主不信,還在地上轉了兩圈後說道:「我不過是受了點驚嚇,一點事都沒有。」
「行了,別轉了,我信你沒事,轉的我頭暈。」故名郡主看見女兒確實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冷著的臉終於笑起來了。
「你如今是怎麽打算的?」古茗郡主不知想到什麽眉頭又輕輕皺起。
她在宮中長大自小見過的肮髒事情不少,自然是能想到這件事情不簡單,若不是那名侍衛隻怕如今她的意兒早就遭遇不測了。
「能有何打算?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薑知意不願讓古茗郡主擔憂,故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古茗郡主歎了一口氣,心疼的看著薑知意,「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你入宮。」
「母親放心隻要薑家不倒,陛下就不會對我怎麽樣。」
古茗郡主知道薑知意說的是什麽意思,握住薑知意的手說:「你放心,薑家會是你永遠的後盾。」
古茗郡主走後,薑知意坐在椅子上發呆。
現在看來不管是鎮南王還是古茗郡主都沒有對容景源有所懷疑,想必也不會想到容景源竟然會生了覆滅薑家的想法。
「娘娘,陛下下旨說明日回宮。」青煙進來打斷薑知意的思緒。
「明日就回宮?」薑知意有些驚訝,「不是要在這裏待上半月嗎?」
青煙回想著皇帝身邊的王公公說的話,「陛下想著既然出現了一隻黑熊就會有兩隻、三隻,害怕會有其他人受傷,又想著在這鹿鳴山上不利於娘娘的傷情,便下旨提前回宮。」.
薑知意沉默片刻後,扭頭對著青煙說道:「那就收拾收拾,明日回宮吧。」
午夜時分,薑貴妃營帳中。
薑知意右手扶著額頭,美眸緊閉。
就在這時營帳中來了一人,薑知意察覺有人,眼睛都沒有睜開說:「攝政王夜闖本宮營帳意欲何為?」
「娘娘不必裝了。」容景初徑直走到薑知意對麵坐下來。
薑知意這才睜眼看他,「攝政王倒是自覺。」
容景初卻是沒有搭理她這陰陽怪氣的話,而是自顧自地盯著她,一直將薑知意盯的發毛,「你一直盯著本宮做什麽?」
薑知意本以為容景初會像往常一樣懟她,沒想到容景初卻是答非所問的說:「我查出來了。」
薑知意一愣,才明白容景初說的什麽。
「哦?攝政王查出什麽來了?」薑知意揚起明媚的笑容說道。
「你就這麽不關心?」容景初劍眉深深皺起,問對麵的薑知意。
「你知不知道那日你差點死了!」看著薑知意一臉的無所謂的樣子,終於壓不住連日來的怒氣,不由得提高聲音。
「攝政王怒火這麽大做什麽?」薑知意將茶杯推到容景源麵前說:「來,喝杯茶降降火。」
容景初沒有碰那杯茶,而是將頭轉到別處,「這次的黑熊是一名侍衛故意放進去的。」
容景初接著說:「而這名侍衛是容景源的貼身侍衛。」
薑知意端茶的手一頓,神色冷漠。
「攝政王是個聰明人,應當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容景初神色複雜,「你明知他這樣對你,你還護著他。」
他垂下眼眸,握緊拳頭問:「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