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降看到他們都還好,也鬆了口氣。
他大步走了過去,半蹲到地上,輕輕將躺在一個保護罩中的薑羨抱到懷裏,等再抬頭時,才發現司滇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慘白。
“您受傷了?”
也是,能從月西樓那瘋子手下護著薑羨離開,又怎麽可能全身而退。
“我去給您找藥修。”
“不用了。”司滇無力擺手,道:“我大限將至,至多撐到日月交替,便要死了。”
雲降怔住,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自己的死期說得這樣平淡,但想到他是為了救薑羨,才會被連累如此,不由愧疚道:“抱歉,是我們連累您了。”
這話說的,見外得司滇淺笑不已。
“什麽叫你們連累的,薑羨是我的徒兒,救她天經地義。再者,像我這種被困於此界數年之人,死亡或許才是因禍得福。”
雲降看著他,不解這話的意思。
司滇也不打算解釋,伸手拿過裝有薑羨神魂的玉袋,將裏麵的散魂全部放了出來。
看著閃亮閃亮的散魂碎片,他做著最後的道別,點了點其中一縷道:“隻能幫你到這兒了,剩下的路,就得你們夫妻相互扶持著走了。”
說完,他收回手,慢慢起身。
然起身的瞬間,身形打了個晃,往前踉蹌了一步,看著異常吃力。
雲降看到,放下薑羨想去扶他,卻被他抬手製止住:“去找能讓她重新活過來的人吧,也別告訴她我來過,免得徒增悲傷。”.
師徒一場,他們緣分也止步於此了。
司滇扭頭最後看了薑羨一眼,才踉踉蹌蹌地走出他們這三日來的藏身之處。等走到了外邊,他滿頭的青絲已經盡白,俊雅的麵容也迅速蒼老,露出的皮膚如同失去了水分,幹巴巴的皺成了一層老皮。
這讓本想去見自家大徒弟最後一麵的他,不免有些猶豫。
就在他猶豫時,一股靈力從後湧入體內,讓他幹巴起皺的皮膚瞬間恢複光澤,枯燥白發也在靈力的滋養下,變回了原來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