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嫁給顧家那個傻子?

第27章 我是為你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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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不知道在幹什麽,下人一聲一聲的高喊著,時不時的傳來顧家老夫人的大笑。而與顧家大院渾然不同的確是樓上的一片寂靜。

顧景擰著眉,瞳孔猛地一沉,他啞聲道:“什麽?”

安然看著他,用盡極大的勇氣再次重複道:“去治——”

“我就是顧景,”顧景直接打斷她,男人眯起眸子,眉眼閃動,手卻緊緊的拽著,怕安然抽離。

安然沉默,顧景也不說話。

“安安,如果我死了,他就沒法保護你——”。

兩人對視,安然眼底痛苦萬分,她搖頭哽咽道:“你不會死。”

顧景笑了,唇扯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眼底卻沒有一點笑意,他無奈的說:“可是,如果我去治病,我就會消失,我就會死。”

“不會的,不會的。”安然猛地抱住他,她繼續說:“艾醫生說了,隻要你去治病,你就會真正的好起來,你們都不會死。”

顧景的手放在安然的後腦勺輕輕順著,安然哭的厲害,眼底一片通紅,就連身體都在發抖。可是,他又何嚐不心疼他的安安?

他繼續道:“我是為你而生,7年前。”

“7年前?”

顧景點點頭。

七年前顧家生日會,那時候顧景的身體已經狀態不好,總是虛弱著坐在輪椅上,恰逢當年顧景16歲生辰,顧家盛辦。

借此機會遠來祝賀的人很多,那時顧老夫人管理著公司整個顧家在成華都是許多人擠破腦袋想要來討好的對象。所以,那晚的意外本就是避無可避。

隻是,令顧景沒想到的是在那晚本是針對他而來的惡意卻意外指向他的安安。想到這,顧景眸光一沉,眉宇間都是厭惡。他眼睜睜的看著掉落在水裏的安然卻無計可施,那一刻,他隻希望所有人都去死。

他被人祬梏著注射一股藥劑,體內發作,隻感覺下一秒身體就要爆炸。刹那間,他又感覺頭腦發熱,痛不欲生。他看著安然在水裏掙紮漸漸的失去反抗,隻覺得意識隨之飄離。

顧家晚上的燈光還在閃爍,星星閃閃的光打在少年薄弱的臉龐發出微弱的光芒。顧景想起自己被喚醒的聲音,那道聲音沙啞,卻是少年所有的勇氣與哀求:

他說:“救救安安,保護安安。”

那聲音哀求著,重複一遍又一遍。

——"救安安,保護安安。"

倏忽,躺在地上的少年猛地睜眼,身手矯捷,和剛才虛弱的樣子渾然不同,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樣跳入泳池。M..

不遠處的下人聽到動靜前來查看,接著大喊道:“快來人,快來人。”

顧景看著被他抱上岸的安安,他渾身顫抖著把手指放在安然的鼻下,直到感受到一陣微弱,他才終於放在的癱躺在地。

遠處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人的影子拉的很長,變成無限的虛影。漸漸的,他什麽也聽不到,什麽也看不到。直到重新歸入一片虛無之中。

故事講完,聽故事的人淚流滿麵。顧景看著一臉淚水的安然無奈的為她拭掉臉上的淚水,女人輕眨眼睫,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他苦苦等待,才換來七年的時間重新的,再次見到你。

“怎麽這麽感動?”顧景故意逗她。

安然不理她,眼淚撲簌簌的接著往下掉。顧景還在替她擦眼淚,卻被女人猛地抱住。安然的下巴放在他的寬肩,淚水滾滾而下。

她太蠢了,她太蠢了。安然整個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顧景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聲音帶著哄弄與寵溺:

“哭這麽久,是不是舍不得我離開?”

時間啪嗒啪嗒的走著,沒停留任何步伐,安然很想把房間掛的鍾表暫停,甚至撥回倒退。回到那個15歲的夜晚。

安然有一個秘密,她帶著這個秘密從上輩子走到黃泉,又帶著它開始這輩子的新生活。

15歲的那個夜晚是可怕的,更是空白,記憶中隻有大人吵鬧的掙紮和醫生的歎氣。

顧家老夫人站在床前拽著醫生的雙手懇求他再看看**的少女,讓她想起點什麽。

醫生搖搖頭,一臉無奈。

安老夫人站在一旁,惱怒的把顧家老夫人轟出病房,嘴裏還在喊著誰在讓安安回憶她就和誰翻臉決裂。

安然看著麵前的人不敢出聲,安老夫人一臉心疼的看著她,眼眶中掛著淚花。她小心翼翼的詢問奶奶,為何自己會什麽都不記得?

安家老夫人拍拍自己孫女的腦袋,安慰道:“沒事,安安,你做了一個噩夢,不記得才好呢!”

後來,來了一位少年,他說他叫顧修,安然腦海之中閃過碎片,昏迷前她曾見到過他。

當晚她做了一個夢。夢裏安然扶著頭,腦子很亂。腦海中一閃而過,一位少年身著白襯衫走在一片潔白的大地。她跟在少年身後,仔細的想看清,一抬手輕輕的觸碰上那具身體。

少年轉身回頭。

安然瞬間醒了,她摸著狂跳的心髒久久不能平息。夢中的臉是白天男生的臉。為了驗證這個想法,安然特地等顧修來的時候沒讓人留在病房。

她笑著看向出現在病房的顧修,問道:“阿修哥哥,是你救了我嗎?”

少年沒否認,眼底染上一層笑意,摸著她的腦袋對她說:“安然妹妹,你早點休息。”

再次見到顧景是一年後。那時候安然已經上高一。那時候的顧景再次清醒以後就什麽也不認識,來醫治的醫生換了一批又一批,都隻是搖搖頭。

人都說顧景傻了,顧老夫人自此整日掩麵痛苦,兒子,兒媳婦走了,現在自己又把顧家唯一血脈照顧成這樣,她如何麵對九泉之下的顧家。

那時候的顧修還住在顧家,安然總是偷偷跑過去玩,每次遠遠的她都會看到少年一人坐在輪椅上靜靜的看著她。

安然詢問顧家下人:“他是不能走路嗎?”

下人點頭回應:“安然小姐忘了,少爺身體虛弱,需要靜養。”

安然小臉皺起,她應該記得嗎?倒是下人似乎怕自己說錯了話,忙帶著安然出了這扇門。

夕陽西下,大片大片的晚霞在空中漂浮,即將沒落的金黃色光圈照在女孩離開的背影發出淡黃色光芒。直到背影消失在盡頭,那雙眼睛才戀戀不舍的收回。

顧景看著放在輪椅上的雙腿陷入沉思。如果,他也可以像安安一樣自由奔跑。那是不是下次她路過,他就可以和安安一起玩。

經曆春夏秋冬,四季更迭,少年再也沒能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而安然。

一直朝著“那位”救命恩人視為一生的追逐對象,直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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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看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安然一臉無奈,甚至恐嚇她:“要是再哄不好你,我就親你了。”

趴在肩上的人半天哼哧一聲,卻還是耍賴不肯下來。

漸漸的,安然理智回歸,她看著眼前的顧景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是顧景。”

顧景認真聽著。

她繼續說:“無處你是第幾人格,你都是我的顧景。就像是......,”安然想起一個比喻,“第一人格是手臂,第二人格是雙腿。”

顧景的眸中染上一絲笑意,這是什麽比喻。

末了,兩人相擁而眠,安然枕著男人的臂膀看著漆黑的四周,緩緩說道:

“阿景,去治病吧。”

隻要活著,就總會好的。

良久,額頭傳來男人的輕輕一吻,顧景的聲音沙啞低沉,緩慢的從喉結溢出一聲:“嗯。”

.......

艾燁梁收到顧景消息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後轉瞬即逝恢複平常。須夏萱看著麵前故作平靜的男人仿佛間無意提起那天的雨。

“那天的雨很大,也不知安小姐淋濕沒有?”

艾燁梁眸中閃過一絲笑意,讓她穿暖和點,天氣冷了,馬上11月。要入冬了。

須夏萱點點頭,艾燁梁吃完飯就要出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還是沒忍住多嘴說了一句:

“艾先生,安小姐是好人,別傷害她。”

玄關處的男人身子一頓,沒回頭,背對著她揚了揚胳膊,隨著門聲的開合,兩人的身影徹底的被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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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去看安老夫人的時候順便去了趟醫院,醫生看著安然的臉龐陷入沉思。

“安小姐,你要找尋那段丟失的記憶?”醫生不確定的詢問道。

安然點頭,一張臉滿是凝重。上輩子因為這段破記憶害的自己找錯對象,最後還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她還能這樣心安理得的繼續過下去嗎?

醫生繼續確認道:“這段記憶確實影響你的日常生活嗎?”

“非常影響。”

“比如?”

比如,這下安然陷入沉思,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氣,想要搞清楚來龍去脈,當時自己在現場,如果要是自己記起,那不就直接可以幫顧景找到當初是誰要害他嗎?

想到這,安然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張人臉,她問醫生:“如果我要是把一個人當成另一個人說明什麽?”

“這個人在當時你出事的現場嗎?”醫生問道。

安然點頭,除了她,顧修也在現場,當年的事情他也絕對了解。

看著安然一副堅定的樣子,醫生再次陷入沉思。

良久,醫生緩慢出聲:“安小姐,建議您入夢治療。”

安然:“.......”

談的差不多後,安然很快敲定了醫治日期。安老夫人的身體狀況也已經有所好轉,安然安置好安老夫人約了個人。

咖啡館內,男人默不作聲,仿佛一切外音隔絕。

安然看著顧修那副樣子瞬間惱火,當初要不是他不說清楚她會把他當作這麽多年的救命對象嗎?再說,要不是他上輩子利用自己,她也絕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顧修,七年前在顧家你為什麽要冒出顧景救我?”

顧修冷哼一聲:“安然,你現在問這是不是有些晚了,再說,我也沒利用這件事情要求你怎樣。。”

“你——”安然氣的渾身發抖,是,當初是自己沒查清楚,直接不分青紅皂白的認下顧修,但安然無比確定,當年的顧修絕對知道什麽。不然,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安然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顧修的眼眸也絕不是逃避與否認。

顧修整個人靠坐在椅子上,一副完全慵懶的模樣,他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懸著的腿上,眼神滿是不屑。

安然換了個話題:“聽說前段時間你生病了?”

男人身形猛地一頓,接著恢複平常。但那雙眸子卻開始打量她。

“是,怎麽,我沒變成一個傻子,你有些失望?”

安然笑著不語,看向窗外,咖啡館內這會的人多了起來,也是,正值下午三點,客戶源頭正是充沛的時候。

“闞夢曼被你送出國了?”安然看著手上咖啡的拉花,仿佛無意間提起。

顧修笑了,消息還挺靈通。安然看著他的反應知道自己猜對了。她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咖啡,一雙眼直視他。

女人眼尾上挑,眼神淩厲,仿佛把顧修無聲之中看穿。無形之中,他感覺一道深深的壓迫感懸在自己的肩頭,不受控製的顧修猛地吞咽一次口水。

安然繼續道:“是沈父逼你的吧。”

“不是。”顧修很快否認。

安然笑了,刮了一眼男人緊緊握著一團的手,繼續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有位男人和自己家族有利益關係的女人結婚,婚後男人卻出軌有了小三,後來女人得知找到小三,最後卻發現男人隻是利用自己,一直以來愛的都是那位出軌的小三。”

顧修抬眼看她,他大聲道:“你究竟在說什麽?”

安然不回他,接著講完未能講完的話:“再後來,竟然發現一向聽從父母的男人竟然為了小三爭吵,甚至說服了一直以來不被認同的父母。”

顧修緊盯著安然,眸子裏滿是驚訝,這個女人說的竟然是自己的計劃。她怎麽會知道?到底是誰告訴她的,誰,顧修腦海中閃過一張又一張人臉,最後定格。

闞夢曼。一定是她,隻有她知道。

看到顧修的反應,安然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她站起身來,掂上旁邊的包,帶上墨鏡。紅唇扯起,安然說完最後一句話:

“顧修,你可不如上輩子有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