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禮並未正麵回答,隻平靜地說道:“性命隻有一次,應當好好珍惜,對於任何想結束你性命的人,都不該心慈手軟,也不必憐惜他的死亡,這個道理你皇兄沒教過你嗎?”
司蘭嫿再度陷入了靜默。
道理她自然是明白的,可當傷害自己的人變成自己所信任所熟悉之人,她還是很難接受。
正如溫玉禮所言,她方才所麵臨的那種情況,內奸與她總得死一個,她不怪溫玉禮射出那一箭,她隻是太想不通——她與皇兄對張大人難道還不夠好麽?他怎麽就能做到毫不遲疑地衝她揮劍,他若有什麽苦衷大可直說,何必要這樣辜負他們的信任。
她看得很清楚,他揮劍時的神情那麽狠厲,分明就是衝著要她命來的,那一刻她真是驚詫又心寒。
被自己人背叛的感覺,當真是太難受了。
“看開點吧公主,這種事情以後可能還會有,你要學著習慣,看樣子你過去那些年的確是被你的家人們保護得太好。”.
溫玉禮說著,拍了拍她的肩,“走吧,咱們還得趕路,寧王說要帶咱們走小路的,等路途過半再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通過這幾回的接觸,溫玉禮看得出來,這位蘭嫿公主端莊文雅的同時,還透著那麽點兒涉世未深。
許多道理她應該是明白的,隻是她身為嫡公主,親兄長又是太子,她就如同一朵被精心灌溉的皇室嬌花,過去那些年並未有過像今日這樣驚險的經曆,難免會心緒複雜,一時半會兒很難平複心情。
雖然心情很鬱悶,司蘭嫿卻沒忘記如今是什麽形勢,一聽溫玉禮說要趕路了,便連忙站起了身來。
“阿昭,這段路大概是有多遠?我們要不要用輕功趕路?蘭嫿公主不懂功夫,你我可以輪流背著她跑。”
溫玉禮所考慮的是最便捷的方法,蕭雲昭卻不是這麽想的,“你可知今日的敵人為何要用到迷霧?一來是他們的穿著與霧色相融,方便襲擊與撤退,二來是他們有意要讓我們估算不出他們的數量,在敵方人數不明確的情況下,我建議保留體力,攢著力氣總是不虧的,咱們的輕功比他們快,他們若是真能找準方向追到我們,再用輕功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