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溫玉禮對司蘭嫿頗為照顧,蕭雲昭豈會不明白她心裏在想什麽。
一來她並不討厭司蘭嫿,這位友國嫡公主雖然身嬌肉貴,但好在識趣得很,一路上走得再累也是默不作聲,一副極力不想拖後腿的模樣。二來,一旦將司蘭嫿毫發無傷地帶回皇城內,南夏國那幫人便是欠了她一個大人情,可不得對她千恩萬謝的。
尤其那幾個背後說她閑話的,更是能羞愧到無地自容。
經此一事,之前和他們結下的恩怨大概也能化解了,他們以後見著她都得無比客氣。
畢竟那幫人在南夏國也是有頭有臉的,與他們結怨不如讓他們感激,這對她的聲譽也有益。
思及此,他伸手撫了撫溫玉禮的發絲,說道:“你不想讓公主凍著,我亦不想讓你凍著。”
溫玉禮聞言,無聲地笑了笑,隨即繼續低頭吃魚。
司蘭嫿垂下了眼,這一刻竟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從被他們救下到此刻,她能真切地感受到,溫玉禮對她的照顧可比蕭雲昭對她的多。
或者應該說,蕭雲昭對她算是漠不關心,他不在意她這個沒有功夫底子的人走這麽多山路累不累,雙腳酸不酸,也不在意她坐在小溪邊吹風冷不冷,就連她差點兒被自己人砍,劫後餘生坐在樹底下默默流淚時,他也並未給她半句安慰。
她知道他心裏沒有她的位置,卻也沒有想到他會冷漠至此,好歹也相識一場,她的脆弱,他應當也是看在眼裏的,可他當真就沒有半點兒憐惜之情。
他隻關心溫玉禮一人。
好在溫玉禮並沒有忽略她的疲憊與無助,她在她消沉時給予她勸慰,看出她走不動了便提議休息,看出她冷了便將自己的衣裳脫給她穿。
還有她射出的那一箭,若不是她手快,自己這會兒哪還有命坐在這烤火吃魚。
“郡主。”她忽然輕喚了溫玉禮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