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昭將她抱到了附近一處流淌著泉水的山壁邊,而後從衣袖口袋中掏出了一方幹淨的手帕,接了水將帕子擰濕。
回到了溫玉禮身旁坐下,他低下頭,替她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汙。
那飛鏢紮得有些深,傷口還在往外溢血,有一部分凝固的血液和衣裳粘在了一起,好在此時距離她受傷沒過去多久,血液和衣裳粘得不緊,清洗起來不困難,可即便他動作再輕,她還是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畢竟那飛鏢割開了血肉,她又不是鐵打的,自然十分疼痛,起初還能忍一忍,然而這會兒處理起來,被血液黏著的衣裳免不了要扯痛她的傷口。
蕭雲昭聽到了她的吸氣聲,手上的動作一頓。
“疼就叫出來,在我麵前不必忍著。”
他望著眼前洗掉血汙的傷口,被飛鏢劃開的血肉清晰可見,他極具耐心地用指尖抹著藥膏,輕柔而緩慢地塗抹在她的傷處。
他聽見她隱忍的吸氣聲,心裏也跟著難受起來,可開口的話卻並不輕柔,反而攜帶著一絲冷硬,“知道痛了吧?看你下回還敢不敢如此冒險,那麵具人武功在你之上,你想從他手下救人,不見血就怪了。”
溫玉禮沒接話。
“我不是早就告誡過你,一旦遇上比自己實力高的人,顧好自己的安危才是頭等大事,有那麽多死士護著你,你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何必非要去幫皇帝?你一個姑娘家,即便不出手,他能怪罪你嗎?你讓護衛們幫他迎敵已經是仁至義盡,根本無需親自冒險。”
溫玉禮聽著他的數落,一聲不吭。
“早知如此,就不該讓你跟過來,我允許你來,是尊重你的意願,可我妥協你的後果卻是你挨了這麽一下,你在冒險救人時就不能替我想想?”
她受傷流血,疼的何止是她一人,這比他自己受傷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