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的腦袋從車窗裏探出來，哈了一口白色的熱氣，張著嘴接外麵的雪花吃。
“憂憂，你在幹什麽？”
褚長生看著她張著嘴也湊了過來，好奇的猜想她又在搞什麽幺蛾子。
“憂憂在吃雪花，為什麽沒有味道啊？”
褚無憂聽幼兒園裏的小朋友說，雪糕就是用雪做的。
可是後來京都有一陣沒有下雪了，今天剛好可以嚐一嚐。
“白色的雪不應該是牛奶味嗎？為什麽沒有味道啊？”
“有味道啊，一股子灰塵味兒，你沒吃出來嗎？”
今天的雪下的很大，好幾片粘在一起往下落，是真正的鵝毛大雪，她一張嘴就能吃下一整個元素周期表。
褚長生捂著她的嘴巴，將她的腦袋從外麵推進了車裏。
“沒有，為什麽會是灰塵味兒？四哥哥吃過灰塵嗎？”
褚無憂好奇的看著他，咂吧咂吧嘴還是沒有味道，一點都不好吃，也不像雪糕。
“雪從天上落下來，就會沾到空氣中的灰塵、懸浮生物，可髒了特別髒。”
褚長生認真的跟她解釋，懷疑她上輩子是不是個小饕餮，怎麽什麽都想嚐一口。
“呸呸…”
褚無憂趴在車窗前吐了吐口水，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相信其他小朋友說的話了。
“前麵的道路結冰，咱們得走回去。”
褚泓將車熄火靠邊停，距離九尾山莊還有一小段路的地方，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車軲轆直打滑沒辦法開過去。
褚無羈和沈知津他們的車還在後麵，隱隱能夠聽到車聲，他們在這裏等後麵的人過來。
“金金，這真是你家啊？”
褚長歡沒時間去他家參觀，看著手機裏的照片，總覺得是假的但他又沒有證據。
“嗯，不好看嗎？”
沈知津湊過來看他的手機屏幕，他們那天看的不夠全麵，隻拍了前院和後院。
其實還有很多廂房、亭台、樓閣、水榭，照片裏大概隻有百分之十的景致。
“這是好不好看的問題嗎？”
褚長歡盯著照片沉思，自己收藏的價值幾個億的古董珠寶，都還沒他家水池子裏扔的寶石值錢。
“你們龍族祖上是幹什麽的啊？從哪兒搜羅來的？太誇張了，真的，太誇張了。”
“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我生下來就有。”
沈知津唯一有點兒記憶的可能是，母親生前的時候喜歡買鑽石，因為鑽石在陽光下特別閃。
買回來就扔在盒子裏，在燈光的照射下，就像是銀河一樣閃閃發光。
父親最喜歡玉石之類的，而且賭石特別厲害，一眼就能看出來裏麵的貨好不好。
後院裏很多堆在一起不起眼的石頭，都是翡翠、和田玉、綠鬆石的原石，倉庫裏放不下就扔在外麵。
“……”
生下來就有，確實是，這玩意兒生下來沒有，一輩子都不會有。
褚長歡算了一下不考慮其他因素，自己工作一輩子，可能都不一定能奮鬥出百分之十。
為什麽他們狐族就沒有喜歡收集寶貝的先祖呢？
褚無羈看到前麵的人停下，也跟著踩了刹車，爹爹告訴他路滑不能走。
他們將提前買好的年貨提上，繞過結冰的地方往回走。
褚長生變回原形在雪地裏撒丫子狂奔，火紅的顏色就像是冬日裏的一把火。
身後跟著矮了半截兒的小狐狸，白色的身軀和雪白的地麵融為一色。
幾人無奈的看著他們，褚長生隻顧往家跑根本沒看到妹妹跟了上來。
很快小家夥被埋沒在茫茫雪地裏，等到褚泓提著東西走過來時，猛的從雪地裏竄出來咬他的褲腿。
大家都被她嚇了一跳，九條蓬蓬的大尾巴纏在爹爹的腿上，一雙漂亮的眸子仰頭凝望著他。
“憂憂，冷不冷？”
褚泓將她抱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再雪地裏藏了半天，都沾上了雪碴子。
小狐狸順著他的胳膊往上爬，蹲在他的肩膀上，雪白的長毛隨著風雪飄動，小胸脯挺的直直的。M..
“不冷，爹爹跑快點，憂憂要吃燉大鵝。”
褚泓臨走時又買了一批鵝回來，現在應該都長大了，一天吃一隻都夠吃到假期結束。
九尾山莊門口，褚澤生和吳玥正在等她們進門，屋裏燃著暖爐驅散了一路的疲憊和風雪。
一隻火紅的九尾狐正坐在火堆旁烤紅薯，跳動著的火苗都不如他一半兒鮮豔。
“長生，你看著點兒，一會兒把毛給燒焦了。”
褚長思抬手擼了一把他的腦袋，皮毛柔軟順滑，手裏拿了一根樹杈子在戳火星子。
“你別亂說…”
褚長生往後坐了一點，心心念念的看著自己的三個烤紅薯。
差不多在帶著火星子的熱灰裏埋了半個小時，香香甜甜的烤紅薯就熟了，一掰開裏麵黃澄澄的香氣撲鼻。
兩個小家夥也湊過來一人拿了一個，圍在火堆旁用小勺子挖著吃，又軟又甜就像熱的冰淇淋。
褚長思就離開一會兒的功夫，三個烤紅薯就已經被分配完了，他輕扯了一下褚長生的狐狸耳朵。
“我的呢？你沒給我留一個。”
“這每次最多就隻能烤三個紅薯，你再去拿兩個我給你烤。”
褚長生仰頭看著他，不滿的甩了甩耳朵。
“娘親，你們怎麽不去做飯啊？”
褚泓躺在沙發裏看著吳玥，半天了他們兩個就坐在這裏沒有動。
“啊……”高冷的吳玥看著自家兒子，露出一抹尷尬的神情：“我們在國外旅行這些年，都沒怎麽做過飯，手藝生疏了不少。”
“我們倆就等著你倆回來做飯，快點兒去，我已經好幾個月都沒吃頓不鹹的飯了。”
褚澤生用腳尖兒踢了踢他的腳踝，廚藝這個東西還得慢慢往回撿。
但他們不去做飯這個年恐怕是過不去，因為自己和吳玥一時半會兒撿不回來。
“那我去做，爸媽你們想吃什麽？”
胡金玲起身去廚房，看看冰箱裏還有什麽食物。
“做什麽都可以，我幫你打下手。”
吳玥起身跟了過去，廚藝雖退化，但是幫忙洗菜切菜，還是能夠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