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父親如此,薑焯差點就破了功,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之後才又神情落寞道:“父親不必擔心,兒子隻是心緒不佳,不想理會這些俗事而已,靖安與我是從小到大的情誼,不會與我計較的。”
薑國舅:……
薑國舅覺得兒子出事了,隻是看不出問題的根源,國舅這人無甚追求,也從未有過望子成龍的期盼,若非兒子實在是太能惹事,他也不會任由小舅子將他送到鄉野地方曆練,好不容易才將他盼回來,誰知小舅子居然強行要求他在家讀書,哪裏也不許去,等到風聲過了才出門。
其實風聲早就過了,否則薑國舅也不敢讓他回來……隻因這是張治庭的意思,夫人也極力讚同此事,薑國舅這才當起了嚴父,眼下見得薑焯跟換了個人似的,他再也坐不住了,當晚便請來一個名醫,讓他仔細診上一回,名醫診罷隻說薑焯心緒不寧胃口不佳,藥也沒開,隻吩咐廚房做點清淡的食物。
饒是如此,薑焯的精神還是一日比一日差,話也一天比一天少。這可急壞了薑國舅,趕巧這個時候紹靖安又遞來了請帖,薑國舅再也顧不上其他,連忙把人請到府裏,病急亂投醫,讓他想個法子。
“你與焯兒交好,有些事他不肯與我說,但卻不會瞞著你,你且說說,焯兒為何變成如今現在這副模樣?”
紹靖安努力了好一番才憋住笑,緊接著神情凝住道:“我與薑兄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麵了,他心中究竟如何做想,我也不清楚啊,是不是在家待得太久,憋瘋了?”
“我問過了,他說不是。”
薑國舅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
紹靖安道:“這話問他可沒用,幾年前我兄長娶了一個娘子,那娘子也是這般的沉默寡言,問什麽也不說,沒過多久便投井死了。國舅大人,並非是我有意帶著薑兄學壞,而是實在見不得他受苦,你們先是把他放到一個偏遠之地,而後又把他騙回來,現如今又不由分說的把他關在家裏,不出問題才怪呢。凡事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就算您想讓薑兄讀書,也該讓他一步一步的來啊,而不是一步到位,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