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焯的幹涉還衍生出了其他問題,原先隻有幾個大的書院不肯聘用裴彥卿,到了後來,連著那些小的書院也不肯要他了,裴彥卿就是想將就都成不了事。
他一介書生,若是不想在家待著,便隻能擺攤幫人寫信。
“早知道便不讓這個薑焯胡亂行事了。”宋好一邊替裴彥卿磨墨一邊抱怨,“要不你還是別浪費時間了,安心待在家裏讀書,待我租到了合適的鋪麵,你再到店裏幫忙。”
宋好知道裴彥卿就是不想閑著,但實在是見不得他吃這種苦,花錢請人寫信的大都是不識字的窮苦人,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個字,也就收到一文錢的報酬,生意好了日入三文,生意不好一文也沒有。
有這功夫還不如多吃幾碗飯呢。
“隻要你不嫌棄我,我便覺得挺好的。”裴彥卿一邊說話一邊提筆寫字。
今日生意不錯,太陽落山了還有客人前來,天黑了不好寫字,裴彥卿隻得回到家中之後再寫,讓那人明日過來取信。
“我哪有嫌棄你啊,隻是覺得你不該如此委屈。”宋好重重的歎了口氣,早知進京之後會是如此一波三折,她就多備一些錢財了,這些情況也不知持續到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兀自感慨著,院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動,仔細一聽還能聽到紹靖安和薑焯的交談聲。
他們怎麽又來了?
宋好和裴彥卿相看了眼,不約而同放下手中的物件,提著一盞有燈走出書房。
夜裏風大,宋好需得抬手擋住油燈才能堪堪抱住火苗,獲得一絲亮光。
紹靖安和薑焯無甚將就,借著月色便走過來了,看到廊下的兩人,他們二人不自覺加快腳步,三步並做兩步的跑了過來。
“我們正要找你。”
這話是對著裴彥卿說的。
宋好沒好氣道:“你們都找到我們家裏來了,不是找我們還能是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