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靖安興致衝衝的把他帶到家裏,先讓他在門庭等候,自己則跑去與父親說明此事,安南侯初時還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是正如紹靖安所說一般的,關於門客,他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二是欣慰於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終於曉得為自己分憂了。
“等等,你說那人叫做裴彥卿?”
安南侯臉色一變。
紹靖安還不知父親的心思,茫然答道:“是、是啊,裴兄雖然沒有及第,但是實力不容小覷,此番薑兄得以解禁,正是因為他的籌謀。”
這些不過是父子兩人之間的悄悄話,紹靖安也不擔心父親會向薑國舅告密,誰都主動權,如此費力不討好的事,安南侯是斷然不可能會做的。
“不過是些雕蟲小技,也值得你這麽推崇,看來你真應該好好的漲一漲見識了,吃喝玩樂一點益處也無。”
紹靖安:……
好端端的,怎就罵到他頭上了?
正疑惑著,安南侯又道:“你知不知道裴彥卿是什麽人啊?”
紹靖安搖頭。
裴彥卿不過是個小地方出身的人,就算有點身份,到了京城也不過是螻蟻一個,有何忌諱的?紹靖安知道父親生平最怕惹事,能不沾邊的就盡量不沾邊,隻是沒有想到他的防備之心已經嚴重到了如此地步。
“我已經打聽過了,裴兄身價清白,出於兄弟不睦之外無甚毛病,父親,你不會連這一點都忌憚吧?”
如此瞻前顧後,如何成得了大事?紹靖安一個紈絝子弟都明白的道理,在朝為官的安南侯怎可能不明白?
“他與兄弟相處得如何,我可管不了,隻是他得罪了大人物,我便不能收留他。”安南侯斂了斂神色,“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拒絕首輔大人的招攬一事早就悄悄傳出來了,我要是收了他,不就是打首輔大人的臉嗎?”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裴彥卿似乎連皇帝都得罪了,據可靠消息,放榜之後,皇帝曾派人取來裴彥卿的考卷,親自閱覽一番,誰知看後大發雷霆,當場便讓人燒了裴彥卿的考卷,現如今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寫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