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皇後無計可施,急得焦頭爛額之時,一個不速之客突然造訪了。
“趙雲摯?!”
皇後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披著一身黑衣鬥篷的人,對方在她準確的叫出他的名字之後不緊不慢的揭開衣結,揭下用以偽裝身份的鬥篷。
“你來做什麽?”
皇後冷著一張臉,雙手緊緊的握著,盡管麵上努力端出一副淡定的模樣,但是心裏早就緊張得心髒亂跳了。
“我是陛下親封的皇後,隻要陛下還活著,你們便不能奈我如何,否則便是犯上作亂。”
在她看來,趙雲摯是張治庭派的人,他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皇後宮中,那便是張治庭已經掌控整個皇宮了,這也意味著她失去了一切的勝算。
“皇後娘娘不必心驚,今夜之事,首輔並不知情,我到這裏,主要是想給您指名一條生路。”趙雲摯慢悠悠的開口,看起阿羅不似要與她商量的,而是通知她的。
皇後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稍稍驚了一下便穩了下來,端著姿態問道:“哪來的明路?”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你才剛見過的四皇子。”趙雲摯笑了笑,“皇後妄想帶著太子東山再起,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不如另尋一個好兒子好靠山,如此,才能保全自己不是。”
皇後詫異,久久沒法平靜。
四皇子確實是一個好的利用對象,但她可從沒想過扶持他上位,而且聽趙雲摯這意思,他似乎與四皇子早就有所勾結了。
“老四不是與裴彥卿交好嗎,何時與你走得近了?趙雲摯,你莫要誆我,眼下大局未定,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你不防回去告訴張治庭,要想對付我,那便光明正大的來,別耍這些見不光的小孩把戲!”
皇後想了一想,還是決定試探一番,倘若趙雲摯真能拿出可靠的合作籌碼,她也不是不能接受,隻是淡定貿然答應,回頭成了人家手裏的刀而已。
趙雲摯看穿了她的心思,主動解釋道:“皇後娘娘不防想想,當初要是沒有我,四皇子一個不受寵愛的皇子,怎會有機會出現在陛四皇了,若不是我暗中引導,裴彥卿的根本察覺不了首輔的計謀,眼下李明溪還有大部分朝臣都與我交好,隻要我公開支持四皇子,他們就會跟隨我的腳步……我原是不想帶你玩的,隻不過張治庭和薑貴妃野心勃勃,似有劍走偏鋒之兆,沒了皇後娘娘您的加持,四皇子實在難以在短時間之內登基。”
自他開口那時起,皇後便是一副震驚的麵孔,話到最後直接滯在原地,無法回過神來。
“你、你……這些事,裴彥卿可知情?”
皇後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裴彥卿與趙雲摯一起入京參加科舉,從摯友走向對立麵,這樣的事在京城來說比比皆是不足為奇,但若兩人的決裂從始至終都是假的,那可就太不常見了。
張治庭那麽老謀深算的一個人,居然也會被算計,而且還是兩個年輕人。
“……他不知,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趙雲摯的眼神有些回避,似乎是想揭過此事一般,他很快又道,“時態緊急,皇後娘娘,您還是趕快拿注意吧。”
趙雲摯又不是來找她商量的,皇後哪裏還有選擇的機會,就算她不同意,趙雲摯也會想法子讓她同意,隻不過……就這麽讓人牽著鼻子走,也太沒有安全感了。
“那個李明溪,他真願意聽你差遣?”
太子與蕭無忌相鬥,朝中大半的權貴因此受到牽連,剩下的都是一些寒門出身的子弟,扶持這些寒門子弟撿漏上位的人是趙雲摯,他們順從張治庭,是因為他們以為趙雲摯就是張治庭的人。
皇後不在乎其他人,但很是在乎李明溪,李家手裏有兵權,隻要得到了李家的支持,再來三個張治庭她也不怕。
“不知皇後可還記得四皇子南下的緣由?”
趙雲摯突然反問了一句。
皇後當然記得。
那個時候,裴彥卿斬殺貪官的事跡傳回京中,張治庭黨羽的人千方百計設其於死地,要不是李明溪挺身站出,裴彥卿早就身首異處了。
難道……
皇後如夢初醒,恍然大悟道:“難道李明溪之舉,是你授意的?”
趙雲摯點頭。
誰也沒有想到,高傲的李明溪居然願意聽從趙雲摯的差遣,嘴上一天到晚都掛著無心黨爭的話,實則一早就選好追隨的主君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皇後娘娘,您還要猶豫嗎?”
時間不多了,趙雲摯不方便繼續逗留宮中,因此說出的話隱約帶著些脅迫的意味。
當然,皇後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因她滿腦子裏都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
“我同意這麽做。”皇後咬咬牙,答應得幹脆,“不用等到明日,我這便讓人去請老四,帶著老四一起到太後那裏去,請她出麵辦妥此事。”
見此,趙雲摯暗中鬆了一口氣,末了又道:“第一件事就不必做了,四皇子早就等候多時,隻待與您一起去見太後便可。”
皇後驚了一下,緊接著很快又反應過來,今日之事,他們實在不行,早早候著,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薑貴妃的人一直守在皇後的寢宮附近,一件皇宮領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四皇子往太後宮中趕去便知情況不對,連忙回來報與主子。
薑貴妃知曉此事,一猜便知皇後這是打算聯合四皇子對抗他們,一不做二不休,趁她不在,搖搖擺擺的來到皇帝的宮中,也是趕巧,她這一進來,皇帝便醒了。
“貴妃娘娘,陛下身體不適,不宜見人,還請您先到外邊等候。”大太監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薑貴妃今日就沒打算說好話,因此見了這個從小跟著皇帝的公公也沒有好臉色,隻一個眼神,身邊之人便把公公給拿住了,不由分說堵住他的嘴,隨後獨立進入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