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才人這邊的事情如同野草般瘋狂的在後宮傳遞,一時間竟是成了最大的笑話,偏偏喬才人自己還絲毫不知情。
連帶著剛跨入自己宮殿的許清秋都聽說了。
“許良媛,看來皇上必定是惱了喬才人了。”長順少不得就賣上個好,他笑吟吟的說道,“這宮中可不缺乏美人,亦不缺乏聰明的人。
想來許良媛更明白要如何才能獲取聖心。
奴才這裏有些許小建議,就不知道良媛可願意聽上些許?”
長順跟著李恒二十年了,對李恒相當清楚,他願意開這個口,意味著是要與自己建立關係,許清秋才不會傻得把這個事情推卸了。
她笑吟吟道,“這宮中亦是不缺乏聰明人,本主啊,就是不夠聰明,還請長順公公指點一二。”
翠柳極其會看眼色,麻溜的拿出一個分量不輕的荷包遞給長順,長順推辭不掉這才收了起來,笑吟吟道,“良媛客氣了。
這滿後宮若是連您都不敢說聰明了,也就沒幾個聰明人了。
奴才也不敢充大頭,說什麽指點不指點的,無非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皇上最是孝順太後,早些年跟著太後娘娘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咯。”
說到這裏,長順還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先皇的事情奴才也不敢說,奴才也就是想說,皇上一切都以太後為主。
太後最是仁慈不過了。”
隨後長順說了幾點太後的喜好,亦是說了太後身子骨抱恙,但是除了李恒,宮中無人知曉,聽得許清秋心情複雜。
明明有病看病。
可惜,太後顯然不太願意讓其他人知道,許是因為對太醫的醫術失望了吧,畢竟早些年她也是非常積極配合的,隻可惜身子骨就這樣不好不壞了。
“本主有個事情,亦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不如長順公公替本主拿個主意,如何?”許清秋視線落在長順的身上。
隻要想到喬心怡竟是還想抹黑自己,甚至還想讓皇上責難自己,她這心裏那口惡氣就無法消散。
前世,喬心怡可沒落得好下場,很顯然就她這性子怕也是得罪了不少人,原本她還懶得跟喬心怡計較,可如今她不爽了!
不爽了就要給喬心怡添堵!
“良媛,但說無妨!”長順心頭一驚,總覺得許清秋要放大招了。
“也沒什麽,喬才人這一胎啊,畢竟是萬眾矚目的,半點閃失都不能有的,龍種亦是容不得半點差池,你說呢?”許清秋眉眼都是溫柔。
可這一抹溫柔的表象之下,卻有著讓人心驚膽戰的寒意。
長順剛想開口說什麽,許清秋又道,“我摸過喬才人的脈象,若是沒看錯的話,應當是上個月十五懷上的。”
上個月十五?
長順先是一愣,隨後陡的明白了。
上個月十五,按照規矩皇上是在皇後那邊過夜的,十五之後則是淑妃處休息了幾天,再後來則是許小主這邊休息,中間長達十天功夫,皇上都是在暖心殿一個人休息的。..
所以……
喬才人這一脈像,難道是假的?
不不不,皇上帶去的人都把脈了,懷孕假不了了,那這一胎兒……
“許良媛,您確定?”長順眼神慎重了不少。
“確定!千真萬確的確定!”許清秋朝著長順眨了眨眼,“隻是我也不懂,長順公公,我可什麽都沒說喲。”她呀,隻管拋下炸彈!
至於長順要怎麽查,如何說?
那就不是她要關心的了,畢竟她也相信長順可不是什麽善良的主,最重要的是長順這輩子最終都是終於皇上的,他肯定不會放過喬才人了!
“奴才也什麽都沒聽到,許良媛不如先休息片刻?”長順瞬間明白許清秋不想沾手這事情,既然不想沾手就不沾手也就罷了。
橫豎賣許小主一個好就是了。
至於喬才人這事情,他得從長計議,好生查查了。
長順終究還是離開了雅竹軒,畢竟這會兒他手中的事情也多,許清秋則是趁著這個機會放鬆放鬆,也得休息一二。
“主子,您受驚了。”
翠柳心疼的將安神湯端了過來遞給許清秋,“這是小廚房那邊給您安排的安神湯。”
“長安倒是個有心的。”一口氣喝下安神湯,許清秋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放下碗筷之後,她揉了揉眉心,“本主休息會。
你們也個忙各的吧。”揮了手,她讓翠柳離開之後,整個人躺在**,顯得懨懨的。
腦海中則是飛速思索,不僅僅今天魯班橋的事情,也不僅僅喬才人的事情,更多的是太後的事情,剛才長順透露的消息,有些多。
若是能不動聲色討好太後,必定對日後也隻有好處。
可隻要想到太後身邊的來福公公,她眼皮子就忍不住亂跳,這顆心終究無法平靜。
前世,自己的死亡到底與太後什麽關係呢?
*
傍晚,德妃已經悠悠轉醒,至於魯班橋的事情也有了結果,是皇後娘娘身邊的桃蕊做的,至於為什麽這樣做,用桃蕊的話來說。
那是因為想接著這個機會,讓淑妃娘娘得到報應。
誰讓淑妃娘娘張揚跋扈,總是找這機會打壓皇後娘娘,甚至常常沒把皇後娘娘放眼底的?
桃蕊認下這個事情之後,便撞牆而亡!
皇後痛心不已,為此還昏厥了過去。
對於這個消息,後宮眾說紛紛,淑妃高調,張揚跋扈在後宮也是人人知道的事情,這不也就坐實了桃蕊的做法,畢竟桃蕊是皇後的心腹。
也是皇後乳娘的女兒,與皇後情分非同小可,難免就看不慣淑妃,下了這殺招!
隻可惜,倒黴的是德妃!
這事情表麵上以桃蕊死亡,皇後禁足作為終點,可德妃的心裏門兒清,恐怕這事情桃蕊是背鍋的,不得不說皇後這次下了狠心。
連桃蕊都舍去了。
就不知道皇後的乳娘會不會做點什麽衝動的事情?
德妃忽然也是非常期待了。
帶到李恒到了雅竹軒,許清秋也已經醒來了,隻是整個人臉色蒼白蒼白,顯然夢魘了,李恒心疼的不行,“丫頭,可是今兒個的事情嚇壞了?”
“梓墨。”
許清秋趴在李恒的懷裏,一顆心兀自亂跳,“桃蕊姑姑竟是做這樣的事情?一個宮女就有這麽大能耐嗎?都能左右自己家主子了?”
她抬頭,一臉懵懂的看向李恒。
心裏則是戾氣橫生,她沒辦法把事情退給皇後,那麽就到皇上這兒上上眼線,總得讓皇後遲點悶虧,方能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