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吞噬掉了黎明前最後一縷陽光,高懸的月洋洋灑灑落下慘白的芒,籠罩在這片繁華都市的某條黑暗潮濕的小巷中。
月黑風高。
依靠在角落的黑影並不顯眼,高大挺拔的軀體依靠在紅磚砌的牆上。
英俊硬朗的麵容多了幾分憔悴與疲意。
男人一身筆直挺拔的高定黑西裝,胸口處暈染開了一朵妖豔的血花。
濃膩的鮮血發出陣陣腥臭難聞的血腥味,在狹小的巷子中彌漫開來。
男人強忍著胸口的劇烈疼痛,拿出手機剛想給屬下打個電話,通知屬下過來接他去私人醫院,處理傷口。
但又突然想到什麽,男人默默放下電話,強忍著疼痛邁開腳步,朝小巷外走去。
這片區域他再熟悉不過。
看著不遠處的高檔小區,男人勉強的扯了扯嘴角。
他現在不能回去,也不能離開這個地方,也不能讓自己的人過來,不然會被那些人察覺到的。
在這地兒,他隻能求助於他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被各大黑方勢力針對,一直沒能騰出時間去見他,隻能憑借讓人偷拍來的照片睹物思人。
今兒很不幸,他大意了,中了別人的計謀,吃了顆子彈。
得虧是避開了要害。
國那群人,這幾年來真的是越來越猖狂了,居然敢在龍國本土對他動手。
男人眸色暗沉,在黑夜中隱去了身形,極速朝高檔小區奔馳而去……
——
"學長,送我到門口就行了。"
林閔淡淡開口,打破了兩人沉默的氣氛。
兩人一路上確實沒有怎麽說話,唯一交談的話題還是關於明天上午多少點見麵,有什麽安排的合約事項。
林閔明天早上還有點事兒,讓宮祁宴在下課時間去接他就可以了。
宮祁宴也暗自竊喜,他還估摸著怎麽推拒早上陪他去吃早餐的要求,五點起床他實在堅持不了。
將車停在校門口,林閔直接下車,站在路邊定定注視著他,仿佛真的可以透過防窺車窗看到他似的。
宮祁宴長舒了口氣,想了想還是搖下車窗,朝站在路邊的人揮了揮手。
"林同學,明天見。"
宮祁宴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但又是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跟這人還說過同類型的話。
林閔聽到這話,有些愣神。
突然想到自己前兩個星期都在糾結小混蛋不講信用的問題,瞬間就回憶起他們前段時間第一次正麵相遇。
這人麵帶笑意,隱在燈光下,很是耀眼奪目。
他也是說了相同的話。
很撩人。
讓人忍不住想靠近,再靠近……
但是,小混蛋那次可沒有履行承諾,可是讓他記恨了好久呢。
既然小混蛋沒有主動靠近他的意識,感情方麵也單純得可怕。
這麽不主動,那麽,今後就由自己主動接近他吧。
小混蛋,這下你可逃不掉了。
林閔強行壓製住又要噴湧而出,且有化為實質傾向的占有欲,抬眸順著對方的視線掃去。
猛地對上了青年那雙被車燈浸染得顧盼生輝,恍若星辰的美眸。
心髒不禁漏跳了一拍。
他感覺自己嘴角不受控製地上揚,聲音都透著一股子別樣的愉悅。
"宮學長,明天見。"
看著銀色邁巴赫逐漸消失在視野當中,林閔斂下眼眸,邁步朝校門的反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有一段路程,一輛低調的大貨車從他身邊經過。
他斜眼瞟了一下車身,等著到貨車即將揚長而去時,身形微動,以及快的速度消失在原地。
速度快到隻能隱約看到一個殘影。
"老大,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快去把國那幫雜種給端了把!"
性感勁裝酷颯女郎舉著兩把加特林,頗有一番摩拳擦掌的煞氣。
其他幾名凶神惡煞的組員紛紛附和,其中一名大漢還調侃道:"老大,既然今天和嫂子約會了,肯定會有動力是吧!咱們幹倒那群孬種!"
林閔氣定神閑地坐下,掃了這群鬥誌昂揚的隊友一圈。
可能是剛剛和某人會見的緣故,精神不免也有些亢奮。
"嗯,一個也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