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憋屈,終於一朝成為神明後散盡。
伊水不可置信道:“姬炎……你要走?”
伊邪眸色微暗,隱隱有一絲殺氣正在醞釀。
此時的姬炎已經在淡化身影,看著伊水道:“你母親說的對,我並不能給你帶來什麽。
若不是你母親是至高神,今天你會因為我的牽連,帶著至親全部死在這裏。
對於你母親的評價,我沒有辦法反駁。”
伊水湛藍的眸子蓄滿眼淚:“所以你覺得自己沒有臉了,不想要我了是嗎?”..
姬炎揚眉:“怎麽會,你再誤會下去,你母親就要動手殺我了。”
看了一眼天上居高臨下的看下來的伊邪,姬炎認真道:“嶽母大人,縱然你說的話我不想承認,但不能否認我確實牽連了伊水。
今日多謝您救命之恩,但我想您也不屑我這聲道謝,我那方宇宙還有幾位神明,我要回去解決一下。
等我平息事情,沒有任何後顧之憂時,本上神會再次來求娶伊水,下一次……本上神絕不會一個人走。”
抱緊伊水,在其嘴角落下一吻,姬炎身影徹底消失。
伊水看著姬炎消散,五年的陪伴,如今人說走就走,伊水淚崩,在眾多親近人的視線下,肆無忌憚的痛哭。
伊邪捏緊眉心,從高空飛了下來,無奈道:“你別裝,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當年我能同意,就不會真的硬掰開你們,但男人至少要有擔當,他身後一堆爛事,不解決我如何能放心。
你們身份本就不對等,那些神明一根手指,你都擋不住,你怎麽跟著他?
我總不能像你小時候一樣,全天看顧你,伊水,你是我女兒不假,但我也有自己的人生。
我不會為了成全你們,全天不停歇的兼職保姆與護衛的。
最厲害的那個我幫他殺了,剩下的解決不了……這男人不要也罷。”
伊水一秒收斂了哭聲,摸了一把淚水,笑嘻嘻道:“媽你早說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同意了。”
伊邪斜眼看過去道:“得了吧你,5年前眼睜睜的看你自己送上門,我氣都氣飽了。
5年後我又能如何,路是你自己選的,那就自己去走。”
伊水破涕為笑,上前緊緊抱住伊邪道:“媽媽太好啦。”
抱著懷裏的女兒,伊邪莞爾一笑,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和伊水擁抱。
有女兒的感覺……怎麽說呢,很奇妙,但伊邪覺得很好。
弗洛斯站在一邊,湛藍的眸色滿是笑意。
伊水掃了一圈圍上來虎視眈眈的眾人,眼裏劃過狡黠,不行,媽媽太搶手了,她得幫一把爸爸。
一手抱著伊邪,一手把弗洛斯扯了過來。
弗洛斯眸裏閃過愉悅,十分配合張開雙手,從伊邪身後緊緊擁抱住。
至於伊邪身前的伊水,他裝都沒裝,壓根沒有伸手觸碰。
絲毫沒有一家人團團抱的意思,雙手緊緊擁住伊邪的腰身,下頜卡在伊邪**的肩膀上。
伊水嘴角抖動……要不要那麽明顯啊,這叔叔舅舅們的眼神,都帶上殺氣了。
這麽多人的視線下,弗洛斯不要臉的去親吻伊邪的肩膀,伊邪肩頸瞬時暈開大片紅霞。
直接推開伊水,掙開弗洛斯的手怒道:“你還要不要臉了?”
弗洛斯好笑道:“我忍不住不很正常,伊水都生了,你害羞什麽?”
這話把伊邪問住了,正常來說確實是如此,但……哪裏不太對好像……
見伊邪被問住,雲司銀眸譏諷道:“伊水不過是意外,伊邪並不是你伴侶,你就沒有權利這麽做,動手動腳行為下作。”
弗洛斯譏嘲:“是我下作,還是你們見不得,可笑。”
本來弗洛斯因為擁有伊水,就遭了眾怒,如今還敢群擊,自然是讓所有人不悅。
眾人紛紛開口,各種挖苦,哪裏痛說哪裏,亂糟糟一片,伊水看的目瞪口呆。
這就是男人多的下場嗎?這……還好她隻有姬炎一個。
咦……媽媽哪去了。
那邊很熱鬧,七言卻站在安靜的梵箬·卡西斯身邊。
親眼看著伊邪低頭貓腰,從人群裏精準扯出一個全身黑衣,總是陰冷安靜的男人,逃之夭夭……
七言悠然道:“是不是很後悔當年把人交給我,若不是你擅自決定她的未來,你們也許是另一個結局。”
梵箬·卡西斯搖頭:“我很難受,但我不後悔,沒有交給你,她就不會得到神明之身。
如果我們暢快愛戀的代價,是她未來的生命,我還是不會接受,如今這樣……很好。
看著她站在宇宙之巔,看著她肆意而活,我為她開心。
餘生不原諒也很好,至少我得到的,沒有人能夠再擁有。”
最後看了一眼伊邪身影消失的地方,梵箬·卡西斯劃開空間消失不見。
青酒站在一邊吐槽:“這貨,伊邪因他學會愛,又因他封閉愛,這麽一想,梵箬賺大了。”
七言沒有多言,和青酒同時消散了身影。
等眾人和弗洛斯要撕起來的時候,伊水大喊一聲:“吵什麽吵?我媽都被拐跑了。”
眾人一靜,立刻就發現平時最安靜的那個人,消失不見了……
這一刻,眾人的臉色格外精彩,五顏六色……
熟悉的黑色九區清掃院,熟悉的買菜活動,熟悉的一手打造的家,沒有一個角落有任何變化。
伊邪和以前一樣,自己動手洗菜,切菜,下鍋,盛出來,上桌。
全程蕭殞不曾說過一個字,隻是眼底的笑意早已衝破了所有陰冷。
靜靜凝視著麵容陌生,靈魂卻無比熟悉的女孩。
盛好白米飯放到蕭殞身前,伊邪自己吃了一口道:“你也吃啊,看我能頂飽嗎?”
蕭殞拿起筷子,夾著伊邪炒的菜的放進嘴裏,細嚼慢咽的品嚐想念多年的味道。
吃完飯,伊邪如以往一樣躺在蕭殞的腿上,讓蕭殞給她梳頭,自己舒服的閉上眼睛。
蕭殞終於開了口道:“為何要選擇我,我可以理解為,你最喜歡我嗎?”
伊邪沒有睜眼,隻是嘴角勾起道:“你可以這麽想啊,已經沒有什麽能束縛我。
我所做就是我心所想,我隻是單純喜歡和你相處,這一點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