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四後,道笙的課程輕鬆了許多,不用每天都待在學校裏,大部分時候住在星河灣,有課時才會回宿舍住一晚上。
相比之下,同寢的兩個醫學係的室友就要可憐得多。
周三晚上傅白榆值夜班,正好第二天上午十點有課,道笙不想一個人獨守空房,索性就回了學校。
翌日七點,道笙準時睜開了眼睛。
隔壁床的楊妮妮在塗護膚品,發現她醒了,還以為是自己動靜太大,“不好意思啊笙笙,吵醒你了。”
道笙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給傅白榆發早安,聞言搖搖頭,“沒有沒有,我自己醒的。”
和傅白榆睡一張床久了,她的生物鍾也多少受到了影響,隻要前一天晚上不是特別累,哪怕沒有鬧鍾,每天也是固定這個時間點醒來。
“真是羨慕死你了,一周課那麽少,”楊妮妮投來豔羨的目光,唉聲歎氣地說,“哪像我們,讀七年不說,還基本天天滿課,累都累死了。”
另一個室友趙悅悅忙不迭點頭表示讚同,“就是就是,一周五天四天都是早八,簡直要人命。”
因為傅白榆學醫,道笙見識過醫學生有多辛苦,所以對兩名室友不由得肅然起敬。
“醫生嘛,這麽偉大的職業,當然要辛苦一點啦,加油加油。”
話音剛落,傅白榆的電話進來了。
道笙接起,甜甜地叫了一聲,“哥哥。”
楊妮妮和趙悅悅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八卦的味道,然後默契地轉移視線,耳朵卻恨不得貼在道笙手機上。
“剛剛在查房,沒看手機,”傅白榆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好聽極了,“早安,寶貝。”
道笙沒開揚聲器,但宿舍裏實在太安靜了,於是傅白榆那一聲“寶貝”就不可避免地傳到楊妮妮和趙悅悅的耳朵裏。
兩人又不約而同地從對方的眼神裏讀出了曖昧。
道笙渾然不覺,“今天還是八點交班嗎?”
“今天要晚一點,”傅白榆回到辦公室,隨手關上門,在辦公椅上坐下來,“等會有台手術。”
道笙隻關心他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到幾點?”
傅白榆看了眼時間,靠著椅背揉了揉眉心,“十二點左右。”
道笙心疼開口,“怎麽這麽久啊……”
傅白榆昨天晚上八點開始上班,到今天中午十二點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了。
“我晚上睡了幾個小時,”小女朋友擔心自己,傅白榆唇角忍不住上揚,“沒事。”
他話雖這麽說,道笙卻還是不放心,“我中午下課去醫院找你吃飯,時間應該差不多。”
反正她下午沒課,在學校也待不住。
傅白榆溫溫柔柔地應了,“好。”
“知道你忙,”道笙不忘叮囑,“也要記得吃早飯,自己的身體最重要。”M..
“我身體好不好你還不知道嗎?”傅白榆笑了,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討厭!”道笙臉一紅。
掛斷電話,楊妮妮馬上鑽到她床邊,嗲聲嗲氣地喊:“笙笙寶貝~”
尾音顫啊顫的,聽得道笙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邊趙悅悅也捏著嗓子,“早安~”
道笙哭笑不得,“你們幹什麽啊。”
“笙笙,你都快畢業了,”楊妮妮托腮,“男朋友準備藏到什麽時候?真不打算讓我和悅悅知道啊?”
從進校第一天開始兩人就知道她有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不過她們從來沒見過那人長什麽樣,隻知道和她們一樣也是醫學生,畢業後在京市最頂尖的醫院工作。
看得最清楚的一次是遠遠見過背影和模糊的側臉,不過僅憑這兩點也能看出來絕對是個極品大帥哥了。
而且大帥哥家裏還超級有錢,否則哪個大學生在校開得起賓利歐陸,一畢業就買下了一套房子價值上億的星河灣?
“他很忙的呀。”道笙擁著被子靠在床頭。
不是她不想介紹傅白榆給室友認識,而是因為他名氣實在太大了,她不想給他帶來困擾。
現今整個醫學界最年輕的教授,別人讀九年才能拿到博士學位,他隻用了五年時間,放眼整個醫學界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每次傅白榆來學校接她,都被道笙要求車停在校門口,就是怕他被人認出來。
整所Z大知道道笙男朋友是傅白榆的人,恐怕隻有李教授了。
“少來,”趙悅悅這次是鐵了心的要讓她把男朋友帶出來見見,“你這個借口都用多少年了。”
“就是啊,”楊妮妮指指趙悅悅,“悅悅談戀愛的時候,她男朋友還請我們吃飯呢,這是我們宿舍的傳統。笙笙,你也找個機會讓你男朋友也請我們吃飯唄?以後你畢業了,我們想再見麵就難了。”
道笙想了想,楊妮妮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京市那麽大,畢業之後大家都各奔東西了,確實很難再有機會相聚。
就像她現在和陳籽言都是一周才能見一次麵一樣。
“那好吧,等有時間我安排一下。”
楊妮妮她們去上課後,道笙又睡了一會兒,等到九點半慢悠悠地到食堂吃了早餐,再去教室上課。
兩節課上完已經是十一點半,道笙沒像其他同學那樣趕著去食堂,在校門口招了輛計程車,直奔醫院。
☆☆☆☆☆
一個小時後,計程車出現在醫院門口。
道笙付了錢,在醫院門口等了一會兒,最後實在沒忍住,給傅白榆打了個電話。
他沒接,應該是手術還沒結束。
道笙看了看時間,先在醫院附近的餐廳裏打包了兩份午餐,拎著餐盒走進醫院。
電梯直達外科,出了電梯,長長的走廊來來往往的要麽是病人家屬要麽是值班護士,偶爾有一兩個人會看她一眼。
道笙徑直穿過走廊,傅白榆和其他醫生合處的大辦公室不一樣,他有單獨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道笙沒多想,隻當傅白榆走得匆忙,忘了鎖門。
她推門而入。
誰知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不是傅白榆。
是女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