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道笙在全身酸痛中醒來。
身邊是空的,伸手一摸還有餘溫。
空氣裏浮**著男人的雄性氣息。
窗外是窗簾也遮不住的絢爛,明媚的陽光映在葉片上,微風拂過,枝條搖晃間,扯碎了一地金黃。
道笙掀開被子,入目的是滿身紅痕。
回憶起昨晚的瘋狂,道笙臉一紅,剛準備起身,房間門被人推開。
傅白榆剛洗完澡,健碩的胸膛掛著水珠,沿著腹肌線條緩緩下移,順著人魚線滾落進寬大的浴巾。
餘光瞥到他腰腹間的一片詭異吻痕,道笙知道那是她的傑作,趕緊用被子裹住身體,繼續裝睡。
傅白榆沒有馬上拆穿她,走到床邊,雙手撐在**,將她圈在了床與胸膛之間,低低一笑,“傅太太,還不起床?”
道笙裝不下去了,睜眼,從被窩裏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脖頸。
她看出他眼裏的促狹,貓似的輕哼一聲,“傅醫生,我還沒嫁給你呢。”
“婚都求了,人也是我的了,”傅白榆幹脆剝掉她身上的被子,彎腰把她整個人撈進懷裏,“現在想反悔,來不及了。”
道笙怕摔,雙腿夾緊他的腰,軟綿綿地賴在他懷裏撒嬌,“我才不會反悔呢。”
傅白榆低笑。
道笙總覺得哪裏不對,下一秒,她驀地反應過來,低頭一瞧,拚命推他,“放開我,我沒穿衣服!”
“就我們兩個穿什麽衣服,”傅白榆托著她的小屁股,俊眉染了點壞,“我抱你去洗澡。”
……
在浴室折騰許久耽誤了時間,早餐變得格外簡單。
道笙全身上下隻穿了件傅白榆的襯衫,窩在餐椅上等他投喂。
傅白榆倒是穿得一本正經,端著早餐放到她麵前,又倒了杯熱牛奶給她,“吃吧。”
道笙對他外表正人君子實際衣冠禽獸的模樣嗤之以鼻,本來洗完澡她累得不想動,讓他去衣帽間幫她拿一下家居服,他應得倒是幹脆利落,結果回浴室時手裏拎了件他的襯衫讓她穿。
她當然不樂意了,然後他就在浴室裏把她做得死去活來……
看著賣相極佳的肉芝士單包三明治和海鹽可頌,道笙心裏記恨著他“歹毒”的行為,故意皺了皺鼻子,裝模作樣歎氣,“唉……還沒結婚呢就用這點早餐打發我,這要是領了證還得了……”
傅白榆在她對麵坐下,慢條斯理地切著三明治,等她陰陽怪氣完,才含笑開口:“寶寶。”
道笙不得不承認他叫她“寶寶”會比叫“笙笙”的時候更撩,聽得她心裏酥酥麻麻的,但她還是冷哼一聲,“別以為叫寶寶就原諒你虐待我的行為。”
“我以為我剛剛已經喂飽你了。”傅白榆修長的手指抵著額角,似笑非笑。
道笙:“……”
這都什麽和什麽!
☆☆☆☆☆
吃過早餐,傅白榆在書房裏處理工作,道笙抱著筆記本坐在落地窗邊寫畢業論文。
本來道笙有專門的學習區域,在另一個房間,兩個人互不打擾。
但她從小養成了壞毛病,一寫作業就不專心,以前上學的時候基本都是傅白榆盯著她才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
隻要沒人監督,光是發呆都能呆一天,效率低得傅白榆歎為觀止。
後來幹脆把她揪到自己書房來,在他眼皮子底下學習。
道笙怕坐他對麵會影響他的工作效率,幹脆把窗邊那一塊簡單布置一下,鋪上地毯和坐墊,又擺上矮幾,美滋滋地靠著沙發扶手學習。
剛敲了幾個字,傅白榆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隨手摁下免提。
“媽。”
道笙的耳朵馬上豎起來了。
杜念瑤激動的大嗓門傳過來,“傅白榆,求婚怎麽樣?把小姑娘拐到沒有啊?”
傅白榆皺了下眉,他這不省心的老母親都在說些什麽廢話。
抬眼看去,道笙正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
臉紅紅的,可愛極了。
傅白榆忍不住勾唇,對著電話那邊說:“現在是你準兒媳了。”
杜念瑤歡呼一聲,“好!我終於有兒媳婦了,傅白榆我警告你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早點給我把笙笙娶進門,彩禮我都準備好了,就等她叫我‘媽’了。等你倆結了婚,最好再生個女孩兒……哎喲,想想都美死了……”
她越說越離譜,傅白榆無奈道:“笙笙年紀還小,你想的也太遠了。”
道笙則羞得趕緊低下頭,假裝認真寫論文,實際耳朵快飛到他手機上。.
杜念瑤叭叭了一通反應過來,頓了兩秒又繼續喋喋不休,“也對,笙笙還是個小姑娘呢,我也不想她體會生育之苦,孩子的事你們自己決定,不生我和你爸也沒意見,但是絕對不能生個像你這樣的男孩兒……”
說到最後,語氣難掩嫌棄。
傅白榆無語,三言兩語打發了喜上眉梢的老母親,剛要繼續工作,又有電話進來了。
這回是杜蘇陽。
傅白榆了解杜蘇陽是什麽德性,這電話一接通保不齊就要說些亂七八糟的,沒敢開免提。
頎長的身子往椅背一靠,他接通電話,手機舉到耳邊,“什麽事。”
杜蘇陽一張嘴就是求誇,“傅白榆,看我多懂事,特意挑這個點給你打電話,生怕早了破壞你和道笙——”
“有屁快放。”傅白榆冷冰冰地打斷。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杜蘇陽趕緊求饒,“你現在求婚是成功了,接下來是不是該準備領證結婚了?”
傅白榆不悅了,“你怎麽比我還關心?”
“再怎麽說咱們也是十幾年的感情了,”杜蘇陽嘖嘖兩聲,“我關心關心兄弟還不行?”
傅白榆麵無表情,“滾。”
杜蘇陽臉皮厚,就當沒聽見,八卦地問:“怎麽樣?是不是度過了一個特別美好的訂婚夜?”
傅白榆抬眼看著窗邊認真寫論文的道笙,她還是隻穿了件他的襯衫。
她的身高隻到他的肩膀,他的襯衫穿在她身上寬大極了,最上麵兩顆扣子沒係,領口堪堪滑落肩頭,露出精致的鎖骨,她坐在地毯上,襯衫下擺勉強遮住翹臀,卻顯得雙腿更加修長。
傅白榆沒說話,唇邊隱隱有笑。
確實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