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滿看著兩個人嘻嘻哈哈在那裏鬧,就坐到一旁給人彈琴伴奏。
兩首小曲結束,有侍女來敲門,花滿滿欠身去開門,侍女小聲的說:“滿滿姐,蘇二爺和公主過來了。”
花滿滿點頭,又輕聲把門關上,回到蘇婉旁邊,小聲耳語,“姑娘,二爺和公主過來了。”
傅明淵看著花滿滿湊到自己妻子旁邊,唇齒逐漸靠近妻子的耳朵,轉頭看向別處,以免自己被小妖精氣死。
“讓他們進來吧。”蘇婉回答,也真是湊巧了,自己好不容易出一次宮,結果就碰到他們兩個也來花滿樓。
“是。”花滿滿悄聲退下,去吩咐門外的侍女請人上三樓。
蘇衍沒想到這次這麽快就得到花滿滿的回應,樂樂嗬嗬地跟著侍女上了樓,還碰到了在門口等候的花滿滿,更加意外。
“滿滿姑娘。”蘇衍打著招呼。
花滿滿屈膝行了一禮,“蘇二爺,公主,裏麵請。”
第一次來,花滿滿明顯還不認識他們,沒有想到第二次來已經被查了一遍。
蘇衍與風安然對視一眼,加深了心中的猜測——這花滿樓的主人確實來頭不小。
門並不需要花滿滿親自動手推,自有人動手,隻見裏頭坐著一男一女,那女子還揮手打著招呼,笑語盈盈,“二哥,過來玩呀?”
蘇衍看了看一旁端著茶杯品茗的傅明淵,又看看自己小妹,腦子仿佛生鏽了一般,無法思考,楞楞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還是風安然淡定,行了一禮,“蕭爺,蕭夫人。”
“嗯,”傅明淵放下茶杯,“出門在外,公主無語行禮,不必拘束。”
風安然隻當傅明淵在放……,要是不想她行禮,不想她拘束,早些說不行嗎,非要等她禮畢了才說。
而這邊的蘇婉與蘇衍在用眼神交流。
蘇衍:“你怎麽來了?皇上他怎麽也來了?”
蘇婉:“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你什麽意思?”蘇衍皺眉,滿是不解。
“你審犯人啊?你什麽意思!”蘇婉惡狠狠地瞪了過去,就差拍案而起了。
蘇衍落敗,不願再去看蘇婉,蘇婉得意的輕哼一聲,叫花滿滿彈一首輕快的曲子來慶祝自己的勝利。
傅明淵、風安然:“……。”
兩個心機人對旁邊這兩個的“爭鬥”表示,這就是所謂的幼兒園大班打架嗎?
最後的最後,風安然邀請傅明淵、蘇婉今晚一同遊湖、放花燈祈福。
原話是,“臣租下了一艘船,蕭爺、蕭夫人若不忙的話,臣想邀請二位同遊。”
“公主邀請,豈能辜負?”傅明淵答道,舉了舉茶盞,以茶代酒,接受了邀請。
“那臣就不打擾二位了。”風安然與蘇衍起身告辭。
兩個人離開,蘇婉等到花滿滿手上的曲子結束才說:“滿滿姐,今日元宵,你也不要這麽辛苦,且下去歇息吧。”
“是。”
房間隻剩傅明淵和蘇婉兩個人了,蘇婉渾身像沒骨頭一樣賴到他身上,“今晚就這麽過去?”
蘇婉不相信那麽巧合的事情,隻怕自己和傅明淵剛剛偷溜出來,風安然那邊就發覺了。
如果真的單刀赴會,難免發生點什麽不能預估的事情。
至於蘇衍,蘇婉在傅明淵的手臂上畫著圈,腦子也跟著轉了好幾個圈,最後還是更加傾向於蘇衍是個小白花。
蘇衍跟著風安然走出來後,臉上倒是瞧不出喜怒哀樂,風安然卻知道,自己的男人不開心了。
風安然兩三步湊到他身邊,挽起蘇衍的手。
蘇衍有些複雜地看著被風安然抱著的手,最後動手把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摘下來,放到手心,握住,十指相扣。
風安然愣了一下,隨後釋然,“你不擔心了?”
“吾皇不傻。”蘇衍回答。
與此同時,傅明淵也回答了蘇婉,“風安然不傻,況且我也沒有那麽笨。”
這個節骨眼上還動手,沒必要,真的沒必要,最多就是……這次真正的幕後者想親自見見自己。
傅明淵眼睛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膩歪結束,在花滿樓也待了足夠長的時間,已經到了午膳時間,雖然花滿樓的飯菜不錯,但都是清淡養生型,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蘇婉想吃點重口味的東西。
於是,兩個人來到了小吃美食一條街。
恰逢飯點,街上熙熙攘攘的到處都是人,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傅明淵緊緊握住蘇婉的手,以免被人群衝散。
說實話,來到這裏那麽多年,蘇婉還是第一次來這麽熱鬧的街,讓她夢回了現代小吃街人擠人的時候。
於是,她又想到了那個可惡的、噎死自己的鵪鶉蛋。
最後,蘇婉和傅明淵也沒有排隊,畢竟侍從不僅是負責貼身保護的,還得負責拎包。
兩個主子遠遠的聞到了香味,看上了什麽,就叫侍從們去買,一條街逛完,剛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就陸陸續續有打包好的美食送過來。
蘇婉打開小桌板,從抽櫃裏拿出精美的碟子,將打包的東西擺盤弄好。
有炸得表皮金黃的脆皮五花肉,一口咬下去哢嚓哢嚓,再細細品味,脆皮之下的油脂在味蕾上跳舞,卻並不覺得肥膩。
不過,吃多幾塊還是會覺得膩,所以蘇婉的筷子移向旁邊的酸辣涼麵,冰冰涼涼的口感,再加上酸酸辣辣的味道,直接把嘴巴裏的膩壓了下去,瞬間開胃。
蘇婉又夾了幾筷子,辣得她嘴巴有點發麻,但是真的好吃。
傅明淵看她那麽愛吃,也跟著夾了一點,然後幾乎沒有吃過辣的他差點吐出來,良好的禮儀讓他淚流滿麵的把東西咽了下去,然後哭著喝水解辣。
一頓飯吃得,那叫一個雞飛狗跳,但是確實很好吃。
蘇婉賴到傅明淵身上,有點犯困,懶懶的說,“以後有機會了,真想吃遍世間美味。”
傅明淵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要經過多少年才能擁有這份自由。
這個位置,即是榮耀,也是枷鎖。
傅明淵報了個宅子,那是他在宮外的私產,可以供人睡個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