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蘇婉被蚊子咬醒了,她努力的睜開了眼,看到了在一旁昏睡的傅明淵。
她嚇了一跳,該不會這麽背?這麽一會兒就細菌感染,發燒了?忙用手摸他額頭給他量體溫。
這也不燙啊。
傅明淵被折騰醒了,覺得真的是又餓又累,努力的睜開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小丫頭,懶懶的開口,因為剛剛睡醒,聲音很是低沉、富有磁性,"怎麽了?"
"沒什麽。"蘇婉嘿嘿一笑,總不能告訴他,我以為你快死了吧。
經過一個時辰的休息,火堆已經熄滅隻剩星星點點的木炭還在努力的發揮著餘溫,身上的衣服也都被烘幹了。
兩個人爬起來穿上了衣裳。
實在不是不想來點刺激的、曖昧的粉紅場景,而是因為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墜崖、溺水,兩個人都身心俱疲,現在還能爬起來就不錯了。
而且麵對對方那張髒兮兮的臭臉,實在提不起什麽興趣,所以傅明淵提議,"等下去洗把臉。"
"嗯。"蘇婉穿戴整齊後,看著行動不便的傅明淵,好心的幫他也穿好衣裳,一邊給他整理,一邊吐槽:這家夥身材這麽好,怎麽戰鬥力那麽差?閱文無數的蘇婉可是知道曆代主角那都是通天的武力加爆表的顏值,這個家夥娶了身為穿越女的我,肯定是主角啦,可是怎麽不會傳說中一掌劈死一個人的武功?
整理得還算妥帖後,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出了山洞。
還好自己是一大早就被暗殺,要是大半夜被追殺掉到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說不定還會遇到什麽虎豹豺狼啥的……
蘇婉抖了抖,真的是想想就覺得倒黴。
"身子不適?"傅明淵問。
"......沒有。"
我們去那邊找找看吧,傅明淵指著不遠處的森林,實在是因為手上沒有半點工具,打不了野味,隻能摘點果子吃。
可悲可歎,要是過兩天還被困在這個鬼地方的話,別說什麽傷口感染了、破傷風致死了,隻怕兩個人就要因為營養不良先一步而去了。
"現在恐怕已經過了正午,不宜趕路,隻能等明天一早再做打算。"傅明淵也想到了蘇婉的憂慮,“我們先去找點吃的吧。”
還算幸運的是,他們跌跌撞撞走了半個時辰就找到了成片的果樹,奈何果子青澀,蘇婉是含著淚咽下去的。
“爺,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走出這個鬼地方?”蘇婉在疲憊與饑餓的雙重刺激下開始幽怨。
傅明淵哭笑不得,問她:“這下知道苦了?當時叫你走你不走,現在知道苦了?”
蘇婉握了握拳頭,不行,他是我boss,不能打人。
隨後兩個人找到了一叢車前草,這時候就要感謝農村婆婆教蘇婉的技能了。在現代,小時候的蘇婉是被婆婆帶大的,在農村小孩們都是磕磕碰碰長大的,偶爾摔傷了婆婆就用藥草敷一下,耳熏目染之下蘇婉也識得一些。
想到婆婆,蘇婉不禁有點難受,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淚水,把車前草拔了出來,“爺,你看,我們運氣不錯。”
傅明淵翩翩公子一個,當然不認識這是什麽,“這是什麽?”
“車前草,止痛消炎的。”蘇婉回答。
傅明淵挑了挑眉,“你一個閨閣大小姐,難不成還習了醫術?”
蘇婉嘴角抽了抽,您還真是高看我了。
“小時候我總是跟哥哥一起偷溜出去玩,一玩鬧難免摔跤,哥哥就用用這個給我敷,可管用了。”
蘇婉睜眼說瞎話,絲毫不帶怕的,反正蘇毅不在京城,傅明淵也無處求證。再說了,即使真的傅明淵閑著無聊去求助蘇毅,蘇毅肯定也是站在自己這邊一起坑騙他的。
忙活了快一個時辰,摘了一堆酸不拉幾的果子和藥草,兩個人決定往回走,還得回到湖水......喝水,不錯,醒來這麽久,是真的渴了呀。..
到了湖邊,這下也沒辦法管水髒不髒有沒有寄生蟲了,能活下來再說吧。然後又洗了把臉,把自己收拾幹淨了再洗藥。
隨後兩個人看著這藥草麵麵相覷,這、沒有東西可以把藥草碾碎啊這。
蘇婉歎了口氣,讓傅明淵坐好,解開了他的衣裳,一邊把車前草葉子放到自己嘴裏......媽的,太苦了,一邊把他的繃帶解開,然後狠狠的敷到傷口處,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把繃帶又纏了回去。
傅明淵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是說這個是止痛的嗎?”
“爺,你記錯了吧?”蘇婉嗬嗬冷笑,把自己的嘴巴殘留的車前草呸了出來,“這是止血消炎的。”
傅明淵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可惜剛剛的注意力全都在蘇婉的胡說八道中,全然沒有注意到車前草的用處是什麽。
把傷口二次處理完成後,倆個人互相攙扶著回山洞,邊走邊撿取柴火,直到兩人再也抱不動了。
回到山洞時,蘇婉往草垛上一躺,再也不想動了。
看著如死豬一般的蘇婉,傅明淵忍了忍,還是覺得沒眼看,幹脆眼不見心不煩的閉上了眼,閉目養神。
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了,饑腸轆轆的蘇婉含淚啃著野果子,哢嚓哢嚓的聲音把傅明淵吵醒了。
“餓了?”傅明淵睜眼就看到快哭了的蘇婉。
蘇婉翻了翻白眼,問:“爺不餓嗎?”
傅明淵拿了果子,也跟著啃了一口,用行動說明餓不餓,然後被酸得臉色變了變。
吃了兩個果子後,蘇婉摸了摸自己肚子,不知道是不是這野果子是消食的,不然怎麽越吃越餓?
“明天天亮就起來趕路吧,盡早走出這個鬼地方。”傅明淵咽下口中的水果,有感而發。
蘇婉看著表麵狼狽不堪的傅明淵,得意的笑了起來。
惱羞成怒的傅明淵伸腳輕輕踹了踹腳蘇婉,“最近你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居然敢笑話我,嗯?"
蘇婉順勢往地上一躺,開始擺爛,“爺,我現在是唯一一個陪著您的人,您可不要惹我,否則......哼哼、哼!”
看著像被曬幹了的鹹魚一般的蘇婉,傅明淵額頭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