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麵不改色,秀眉一挑,“可愛?”
她怎麽會和“可愛”這種詞沾邊?她不懂陸燼之大白天的開什麽玩笑。
陸燼之輕笑,指節順勢滑進西褲口袋,掏出手機,解鎖點入相冊,把手機拋給黎曼。
“不信?那黎小姐親自欣賞一下。”
黎曼拿起陸燼之的手機,映入眼簾的是一段視頻,暫停的畫麵是她坐在床邊,頭垂得很低,發絲墜在臉龐兩側。
看著楚楚可憐,很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黎曼沒興趣點開這個視頻,把手機遞還給陸燼之,輕描淡寫道,“謝謝陸總的誇獎,如果陸總喜歡這種類型,以後我可以演給陸總看。”
陸燼之沒接手機,任憑黎曼的手懸在空中。
“怎麽不敢點開?”他唇角噙著一抹譏諷的笑,眸光流轉,晦暗不明,“黎小姐是心虛嗎。”
黎曼沒覺得尷尬,聽了這番話,懸在空中的手立馬收回,利落地點擊播放鍵。
“有什麽值得心虛的。”
話音剛落下,手機揚聲器裏傳來無比清晰的聲音——
“你不是說好要娶我的嗎。
“為什麽說話不算數。
“二十歲的你許下的那些承諾,無論多麽不可能的,我都選擇相信了。
“這五年,我沒有做過任何背叛你的事。
“五年前,你說過要娶我的,我答應了。
“你現在是不是後悔自己曾經輕易許下的承諾。”
…
放到一半,黎曼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摁滅陸燼之的手機。
她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昨晚在陸燼之麵前說了這麽多矯情的話,像個忿忿不平的怨婦,字裏行間透露著想抓緊時間把自己嫁出去的熱切心願。
“可愛嗎,黎小姐。”陸燼之邁著不急不慢的步伐走到黎曼身前,微微前傾,捏著她的下巴向上抬起,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幸好昨晚錄下了證據,不然看黎小姐這反應,應該不太想承認昨晚那個女人是自己吧?”
故作清高的壞女人。
做事滴水不漏的壞女人。
牽著他的鼻子把他釣到沒魂的壞女人。
今天,他總算是扳回一局。
親眼見證壞女人吃癟的樣子,可真是太愉悅了。
陸燼之想著想著,唇角忍不住勾起。
“演的。”黎曼把陸燼之的手機放在一邊,掖了掖浴袍寬鬆的衣領,視線始終沒和陸燼之齊平,“酒後的醉話,隨便聽聽就好,太當真了對我們都不好。”
從視頻裏來看,她昨晚帶著哭腔說了這麽多真心話,結果陸燼之隻在一旁冷冰冰地錄視頻。
細節見內核,看來陸燼之是一點也不想娶她,隻是想看她笑話罷了。
陸燼之嗯了聲,故作散漫地迎合著她:
“女人三分醉,演到我流淚。”
黎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反正陸總也沒打算娶我,何必這麽較真。”
氣氛僵了下來。
明明套房裏是26度恒溫,一點也不冷,但黎曼卻感到一陣涼意。
等她反應過來,浴.袍已經被.掀.開,她身上隻剩一件白色的吊.帶.裙,堪堪隻蓋住大.腿.根。
下一秒,她被騰空抱起,鼻尖撞上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這本就是溫泉酒店,黎曼住的高級套房裏自帶私湯,陸燼之抱著黎曼走了一小段路,看見一個冒著騰騰熱氣的湯池。
他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把黎曼扔了進去。
水.花.四.溢。
沾了水的白色吊帶裙更像是半透明的,勾勒著極其優越的身段,玲瓏有致,引人喉嚨發癢。
陸燼之把西裝脫了扔在一邊,在他準備解下領帶的時候,黎曼遊了過來,手肘撐在他腳踩著的地麵上,仰頭盯著他。
“要我幫你解嗎。”她的紅唇微動。
像是在刻意討好。
陸燼之沒應聲,卻無比誠實地蹲下身。
黎曼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撫上他的領帶,鬆了鬆,又猛的往下一拽,雙手.攀.著吻上他的唇。
吻得熱烈又綿.延,剛開始隻是黎曼一個人在水中,後來陸燼之也一同墜入水中,意識不斷沉淪。
他們緊緊相擁,在水下熱.吻。
這一秒,隻想在愛裏沉溺。
…
當晚,陸燼之本想留在淞海陪黎曼過夜的,但晚上七點突然接到陸母打來的電話。
接完電話,黎曼明顯看出他的表情不對勁了。
“怎麽了?”
她換了身裙子,裹著浴袍走到他身側。
陸燼之沉默了兩秒,緩緩開口:“我侄女查出了後天性基因突變,腎衰竭。”
“陸譯珩女兒嗎。”黎曼輕聲問。
“嗯,雖然我不太喜歡我哥嫂,但挺喜歡我侄女的,她的長相和性格都討人喜歡,也很懂禮貌,嘴特別甜。”陸燼之的腦海中浮現出陸恬恬乖巧伶俐的模樣,歎了口氣,“才五歲,怎麽會突然得這種病。”
自從自己創業之後,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麵住,在家待著的時間極少。
當年陸譯珩是在陸恬恬出生後才和魏茗雅領的證,本來陸譯珩想棄母留子,但遭到了陸父陸母的反對。雖然他們也不太喜歡魏茗雅,但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做出棄母留子這麽不道德的事。
不過陸譯珩堅持沒辦婚禮,潦草地和魏茗雅領完證後,就帶著她和陸恬恬搬出去住了。
“找到合適的腎源了麽。”黎曼問。
陸燼之搖頭,撈起一旁的西裝套上,“但我現在得回去看一下我侄女。”.
黎曼繼續問,“陸譯珩和他老婆進行腎源配型了麽。”
“試了,但都不符合。”
陸燼之換好衣服,上前抱了抱黎曼,親了親她的唇。
“那我先走了,黎小姐不要想我。”
黎曼把他送到門口,在陸燼之拉開房門走出去的那一瞬,她忍不住開口試探:
“你回去也要進行腎源配型嗎。”
陸燼之腳步一滯。
過了幾秒,他扭頭望向黎曼,眼底漾著淡淡的波紋。
“黎小姐別忘了,我以前有過一個外號。”
雖然是為了逗她才臨時編的。
黎曼一怔,“什麽?”
“聖、母、哥、哥。”
陸燼之答完,牽了牽唇角,“黎小姐這麽緊張做什麽?擔心我萬一失去了一個腎,以後就沒法好好服.務你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