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呼吸一緊。
安靜片刻，她分明把陸燼之的話當真了，認真思忖後再次開口：
“並不是隻有換腎這一種辦法的，也可以通過透析治療配合藥物治療，而且你自己這腎也不是很好…”
說一半，被陸燼之打斷。
他顯然被黎曼那句“而且你自己這腎也不是很好”戳到了痛點。
不就是五年前得了一次腎結石，他的腎又不是真的有問題，怎麽壞女人逮著這事死提？
他不要麵子的嗎。
“說半天，看似隻字不提你對我的在意，”陸燼之懶洋洋地笑，眸子眯起，審視著麵前故作鎮定的黎曼，“實際上你就是在關心我，對不對。”
黎曼這次徹底懶得和他迂回，坦然對上他的視線：
“是，關心你，不希望你這麽年輕因為丟了顆腎落下一身毛病，人體為什麽會有兩顆腎是有依據的。你很善良，這點我無法反駁，不過我剛才的話你完全可以左耳進右耳出，反正陸總以後要娶的人也不是我，我的確沒必要為你的未來妻子考慮…”
最後，她微笑著看向陸燼之，“所以，陸總想怎麽處理自己的腎就怎麽處理，反正又不是我的腎。”
陸燼之不冷不熱地聽完，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
“既然如此——
“如果配型成功，我一定會把黎小姐娶回家。
“讓黎小姐體驗一把守活*的感覺。”
他慢條斯理地說完，關上門揚長而去。
笑話，他就算再喜歡陸恬恬，也不至於為了自家哥哥的孩子賭上自己的後半輩子。
沒想到隨隨便便一逗，壞女人又對他真情流露了。
這一趟，算是沒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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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接下來一段時間都在淞海，忙著工作室的事。
斑駁上市後，前期的推廣一部分來自於她之前關係不錯的圈內好友，另一部分來自於工作室私下邀請的自媒體測評博主、網紅和模特們，免費寄給他們當私服穿，一般會另外塞一筆錢，請他們在社交平台幫忙宣傳。
算是掀起了一小波熱度，但還不夠。
遠遠不夠。
由於斑駁剛上市，大部分資金用於設計費，導致後期宣發的資金比較緊張，現在缺的是娛樂圈名氣大且粉絲購買力強的明星。
黎曼開始在宸洲搜尋合適人選。
近水樓台先得月，她明白這個道理。
以現在的資金來算，她沒打算這麽早就敲定品牌形象代言人。
黎曼抽了個時間打電話給沈禾茜，一番簡單寒暄後，她慢慢引入正題。
果然，沈禾茜的反應很是震驚，不敢相信斑駁竟是黎曼創立的品牌。.
現在斑駁還沒在市場完全站穩腳跟，這也是黎曼為什麽沒告訴身邊朋友的原因。
“先幫我保個密，”黎曼站在淞海中心大廈四十層，整座城市的風景盡收眼底，“對了禾茜，你能幫我一個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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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茜收到黎曼寄來的幾件衣服後，直接寄到了江堰住的地方。
江堰樂了，畢竟又不是什麽重要節日，自家女朋友還這麽貼心地給他送禮物。
拆開一看，是幾件衣服，尺碼完全合身。
更樂了。
正好他過幾天在京北有個活動，到時候直接穿女朋友送的衣服去參加活動。
經紀人善意提醒江堰，“哥，這個牌子和咱們沒任何合作，你穿著它參加公開場合的活動…”
江堰怎麽會不懂這麽簡單的道理，但送這衣服給他的人是誰？
是他最最親愛的女朋友。
怎麽就不能穿去參加活動了。
就穿。就死戀愛腦。就免費給這個牌子帶來流量。
經紀人無語，想起江堰前段時間還半開玩笑的說錢賺夠了要退圈，念及此，他隻能識相地選擇閉嘴。
這尊大佛錢是賺夠了，但他們這些員工還沒攢夠買房錢呢，可不能讓江堰這棵搖錢樹跑了。
隨這位爺怎麽折騰怎麽作，經紀人最終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幾天後，熱搜爆了，話題前四分別是——
#Ricky京北機場私服穿搭#
#傅聞驍綜藝私服穿搭#
#Ricky傅聞驍撞衫#
#斑駁#
看到熱搜後，廣場上不少網友的評論格外精彩：
【這兩人不都是宸洲旗下的嗎，難不成Ricky和傅聞驍有一腿？】
【先是Ricky突然簽約宸洲，現在這兩人又穿同款，很難讓人不多想】
【我艸，kdlkdl】
【熱評第三磕個屁，抱走我家Ricky，我們安安分分搞音樂，不靠炒作搞熱度】
【某家說話別太陰陽怪氣，我家好歹是你們家那位的前輩，說話能不能放尊重點】
…
有路人也有兩家粉絲，到最後變成了江堰粉絲和傅聞驍粉絲的撕逼大戰。
黎曼是在助理的提醒下才看見熱搜，發現傅聞驍和江堰都穿著斑駁的衣服出席公開活動，而斑駁的熱度也居高不下。
但她記得自己當初隻讓沈禾茜找江堰幫忙，並沒有牽扯到傅聞驍。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陸燼之的來電。
接通電話，陸燼之低沉懶散的聲音直擊耳膜：
“黎老板，現在心情怎麽樣？”
聽到這個稱呼，黎曼的眉頭擰了起來。
從始至終，她都沒告訴陸燼之自己創立斑駁這個品牌的事。
想等到時機成熟，想等到斑駁有朝一日站穩市場，再輕描淡寫地和他說一聲。
然而現在，馬甲突然掉了。
見黎曼在電話那頭沉默著，陸燼之突然笑了，“徐岸前段時間向我推薦了你的品牌，他建議我投，不過一開始我沒答應。前幾天偶然得知這個牌子的老板姓黎，頓時來了興趣。”
所以不聲不響地交代底下的人，買了一大批斑駁的衣服，提供給宸洲旗下的藝人們當私服。
本來傅聞驍的團隊不同意，陸燼之特地額外給傅聞驍安排了一個不錯的時尚資源，才讓他成功地穿上斑駁的衣服亮相綜藝。
至於江堰，他也想到了，但考慮到自家兄弟和傅聞驍算是情敵，便不想讓自己的兄弟去趟這渾水。
豈料短短幾天，江堰和傅聞驍竟同時登上熱搜。
黎曼抿唇，將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話鋒一轉：
“陸總的腎源配型成功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