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一時失語, 看著隋讓好半晌沒說話。
“王爺,跟我走好不好?”隋讓又道,“跟我走, 我不會讓王爺辛苦的。”
“我不能走, 也不會走。”晏秋道, “隋讓,你快些離開吧。”
隋讓的手指從晏秋的臉上移到鎖骨再慢慢下滑,“王爺大概不知道, 若是我瘋起來, 會比皇帝更厲害的。”
晏秋微微抬頭, 吻住了隋讓的嘴唇。
第一次……如此主動。
隋讓心中一**。
晏秋光滑的手臂纏上隋讓的肩頸,他聲音略啞, “你會怎麽瘋?”
隋讓腦子還恍惚著, 聞言低聲道,“我會把王爺操到**起不來。”
晏秋低低地笑了一聲,他抵著隋讓的額頭道,“這算什麽瘋?”
他又道, “隋讓, 我對你是有所偏愛。”
隋讓當然知道, 他仗著這點偏愛肆無忌憚,仗著這點偏愛以下犯上。
他說, “那王爺再偏愛我一回。”
浴池中的水輕而易舉地混入其中。
晏秋眼光瀲灩,“你這狗東西, 羨之……在門外等本王。”
隋讓聽不得晏秋叫秦牧則羨之,他隻想把晏秋操到什麽都想不起來。
這樣的話, 他就可以借此機會帶晏秋走了。
至於門外隨時可能會進來的帝王, 此刻並不在隋讓的考慮範圍之中。
他隻道, “王爺,忍住了。”
細弱的呻‖吟,巨大的水聲。
在門外看書的秦牧則手一頓,他揚聲問,“兄長,怎麽了?”
晏秋上氣不接下氣,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他的手死死的扣著隋讓,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平穩,“腳、腳滑了!”
“兄長有事一定要記得叫我。”秦牧則道,“不能泡太久了。”
晏秋借著隋讓的腰力,整個人攀著隋讓,他聲音略啞,藏不住地啞,“你平日不讓我出來,如今……”
隋讓聽得不高興,又弄出了更大的水聲。
晏秋聲音一卡,差點沒尖叫出來,他的手在隋讓肩上抓出痕跡來,又咬了咬唇才繼續道,“如今我隻是想、想安靜地泡一會兒。”
秦牧則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知道了兄長。”
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對,晏秋隻希望在沐浴的時候一個人待著,所以他也不敢進去打擾,不敢惹晏秋不高興,他怕晏秋真的不再理他了。
兄長這個聲音,是不是因為泡太久著涼感冒了?
秦牧則心中不安,想著再給晏秋一點時間。
隋讓才酸酸地問,“王爺,皇帝有如同我這般嗎?”
晏秋有些脫力,他滿腦子都是隋讓喂給他吃的東西,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隋讓,他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王爺要跟我走嗎?”隋讓舔了舔那玉白色的耳垂問。
“不走。”晏秋沒什麽力氣,他踹了隋讓一腳,“你趕緊走。”
“兄長。”秦牧則敲了敲門,“我進來了。”
晏秋心頭一跳,他推了推隋讓,“快點走。”
隋讓絲毫不著急,他不死心問,“王爺真不跟臣走?”
“不。”晏秋道。
推門聲響起,晏秋連忙一把把隋讓按到水裏去。
水聲吸引了秦牧則的注意力,他看了一眼那水花,又收回目光聲音在晏秋身後響起,“兄長你好了嗎?”
晏秋臉色泛紅,聲音沙啞,“快了,你進來做什麽?”
“我聽兄長聲音不對,擔心兄長生病。”秦牧則在晏秋身後蹲下來,手指落在晏秋被水汽暈染的肩上,然後握住了晏秋濕潤的發。
“隻是因為泡久了有些困乏。”晏秋答道,“每日我隻有這點時間能安靜一會兒。”
“對不住兄長。”秦牧則低聲道,“你乖一點,過段時間我就放你出來。”
水下的男人被晏秋的雙腿擋住,被密密麻麻的玫瑰花瓣擋住。
隋讓聽著秦牧則的話,勾起一個冷笑,然後伸出手握住軟塌塌的地方。
晏秋一僵,木著臉想,隋讓這狗東西在做什麽啊?
狗東西又摸又舔,手也不閑著。
晏秋繃直了腳背,勉強平複了一下呼吸,生怕身後的秦牧則發現什麽。
他低啞道,“羨之,你先出去,我再休息一會兒,休息一會兒便叫你。”
“兄長真的沒事嗎?”秦牧則微微皺眉,心中擔憂,“我替你叫禦醫。”
晏秋在心底把隋讓狠狠罵了一頓,語氣也有幾分躁鬱,“我說了沒事了!秦牧則,你讓我安靜一會兒可以嗎?”
晏秋凶完就有幾分後悔了,他心知是自己是在遷怒。
秦牧則一頓,低聲說,“我知道了,我這就出去,兄長你不要生氣。”
秦牧則站起身,他看了一眼水波**漾的浴池,心底有兩分疑慮,也許……應該讓人開看看,莫不是浴池水涼了,兄長生病了?
秦牧則一出門晏秋的手便揪著是不是想死啊。”
“王爺想讓我怎麽死?”隋讓浮起來,去親晏秋的唇,“死在王爺身上,我求之不得。”
晏秋避開男人的親吻,“不要親我,髒。”
“髒什麽?王爺自己的東西也嫌棄?”
隋讓低笑著固定了晏秋的腦袋然後含住了晏秋的唇。
晏秋呼吸急促,他環著隋讓的腰,腿慢慢地纏了上去。
“王爺。”隋讓咬著晏秋的唇,聲音沙啞,“我想與王爺白頭偕老。”
晏秋有些失神和脫力,他腦子裏閃過男人俊美的麵容,他沒有說話。
……
秦牧則替晏秋穿上衣裳,目光停留在晏秋的肩上一瞬又飛快移開。
“羨之。”晏秋道,“差人把浴池的水換了。”
秦牧則唇畔勾起溫柔的笑容,“好,兄長。”
在晏秋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眸色冷冽,換水……還有肩上那不屬於他留下的痕跡。
這是故意在挑釁他。
是誰?
隋讓嗎?
他藏在哪裏?
他就在浴池裏嗎?
所以……所以方才兄長對他凶也是擔心他發現隋讓嗎?
方才兄長在這裏麵這麽久,是與隋讓在一起嗎?
他的兄長怎麽能這麽不乖?隋讓怎麽能這麽大膽?
他一定要殺了隋讓。
他麵色無波,心卻冷得如同臘月的寒風一般,不自覺地手下用了力。
“兄長。”秦牧則的聲音溫柔得如同含了蜜糖一般,“我馬上讓人來換水,順便灑掃一般,下次兄長來,這裏一定——幹幹淨淨。”
晏秋下顎一緊,他抬頭去看秦牧則。
年輕的帝王心思越來越難猜了,臉上帶著溫柔到足以將人溺斃的笑容,那雙眼睛卻深沉似海。
“兄長。”秦牧則摟了摟晏秋的腰,“我們在這裏來一次吧,我現在……想要兄長。”
“瘋狂的……隻想要兄長。”
“兄長一定不會拒絕我的對嗎?”
“我真想與兄長一起——下、地、獄。”
暗處的男人神色陰沉,一雙眼死死地看著秦牧則,眼中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凜然的殺意。
秦牧則又笑了起來,他咬在晏秋肩上,臉上的表情卻極為漠然。
他看著晏秋有些惶然的表情,溫柔低語,“兄長別怕,你知道的,我就是傷害自己也絕不會傷害你。”
“兄長現在恨我嗎?”他又問。
“兄長真漂亮,喜歡兄長的人真的……很多很多,我如此得微不足道啊。”
他們親密相連。
但是秦牧則卻把一柄匕首塞進晏秋手中,鑲著漂亮的寶石的匕首。
“兄長這把匕首真漂亮啊,是隋讓送給你的對嗎?”
晏秋不知道秦牧則想做什麽,他握著匕首的手在顫抖,他握不住。
他在秦牧則的懷裏起伏不定,他怕這把匕首傷到人。
“兄長肯定想要自由的。”秦牧則握住晏秋的手,把那把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胸膛。
銳利的武器,不著一縷的上半身。
輕易地劃破了一道血痕。
“兄長隻需要把匕首插進來,兄長就能永遠自由了,不會有人敢為難兄長。”
“秦牧則!”晏秋驚慌,“你鬆手。”
“兄長不必掙紮。”他一隻手按著晏秋的肩,深埋,一隻手握住晏秋的手握著那匕首,“這是隋讓送給你的對嗎?他送給你,你再用它刺入我……實在完美。”
“秦牧則!”晏秋咬緊了唇,他另一隻手去掰陷入瘋狂的帝王的手,“你鬆手,你不要這樣。”
“殺了我兄長就解脫了。”秦牧則笑起來,“兄長,別怪我逼你。”
匕首刺入了年輕的胸膛。
晏秋有些崩潰又有些茫然地鬆了手,“你真的瘋了。”
“兄長莫哭。”帝王還在笑,匕首似乎並未讓他感到疼痛,他抱緊了晏秋聳動著,“這個時候可不能叫人啊,我還沒有結束呢。”
“我不允許那些人見到兄長這般模樣。”
“兄長,我死後你會跟隋讓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