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心裏一暖,同時也有傾訴的欲望,來到這個世界,她不是原主。
所以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難免會權衡利弊。
也無法帶入自己的感情,所以在這裏她總是仿佛置身於所有的事情之外,像是一個旁觀者。
冷漠的分析,理智的去處理任何結果。
可是認真的說,傅淮安對待自己是真的有情有義。
“大娘,我……其實我真的是怕拖累他,而且有一個高幹家庭的女孩子看上了他。
你說如果他和我離婚,娶了人家以後的路會越走越寬。
我們倆在一塊兒,終究是我會拖累了他。
而且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已經離了婚,而且我倆離得十萬八千裏。
日子長了,他總會歇了這個心思。”
“你不了解男人,別的男人我不知道。
可是小傅這種人是一根筋。
他呀,就跟我死了的男人一個德行,一眼就能看穿。
他對你的好,那是打心眼兒裏付出,人家明知道你和他離了婚。
還心心念念的大包小包往這裏跑,圖啥?
圖你連累他,還是圖你不會做飯?”
“說白了就是喜歡。
人和人之間一個喜歡就能讓人心甘情願的奔赴,不怕苦,不叫累。”
“這個男人想要盡力的捂熱你那顆心,可是你呀,不能一直這樣對他,這樣權衡利弊,會寒了他的心。”
“他要是真考慮自己的前途,何必往這裏跑,你都已經離婚了,離婚就離婚。”
“他來就是表明自己的立場,他不在乎前程,在乎的是你這個人。”
陳安安若有所思的又往嘴裏放了一個炸丸子。
這肉丸子又脆又香,而且香氣撲鼻。
那股熱乎乎的氣息,溫暖了自己整個胃,整個身體。
就像是傅淮安。
也許自己真的做錯了,從來沒有認真的去考慮過傅淮安。
總是想著自己逃跑,自己獨善其身,自己用超越這個時代的那些知識過自己的好日子。
卻從來沒有認真的想過和傅淮安怎樣去做一個夫妻。
這個男人如果不是因為喜歡支撐著,何必千裏迢迢往這裏跑來回,光是坐火車就得三天三夜。
可以支撐他這樣辛苦奔波,隻是因為一個喜歡。
這個時代的人們不說愛,他們隻是簡單的用自己真摯的行動去告訴對方他的喜歡有多麽真誠。
陳安安不說話了,默默的一個人躺到了炕上。
老太太坐在一旁開始納自己的鞋底子,這丫頭得自己好好考慮清楚。
傅淮安把做好的皮凍倒進了盆兒裏,這個盆兒蓋上蓋子直接放到院子裏。
院子裏冰天雪地的一晚上,第二天這皮凍就能吃了。
徹底鬆了口氣,這東西可是夠豐富的,在廚房裏巡視一圈,猶如是巡視自己的戰場。
滿滿兩大盆的炸丸子,酥脆焦香,還有一大盆的炸豆腐,紅燒肉有20塊,小酥肉也有一大盆。
自己還帶來一大包的幹貨,到明天可以泡一些海帶,發一些木耳,香菇,黃花菜都能發上,到時候三十晚上坐做上一個火鍋。
這是他們大北方最常吃的鍋子。
他生怕這邊沒鍋子,連鍋子和木炭都帶了過來,想必自己媳婦兒肯定喜歡吃。
而且還做了炸帶魚。
總之任何一樣東西都沒漏了。
生怕自己媳婦兒吃不著。
這會兒看著自己的傑作特別滿意。
過年這幾天非得把媳婦兒養胖十斤不可,要不然她那小身板兒跟小竹竿兒一樣,一陣風都能吹走。
唯一遺憾的是明年自己就沒假了,最多也就是今年陪著媳婦兒過年,不知道明年還能不能來陪媳婦兒。
心裏更擔心的是兩人離得這麽遠,陳安安現在又是單身,這種離異的單身女青年很容易是婦女主任關注的對象。
自己媳婦兒長得又漂亮又能幹,搞不好容易被別人挖了牆角。
唉,太難了。
晚飯他們是簡單的吃了丸子湯,還有蔥花烙餅。
蔥花餅也是傅淮安的拿手東西。
外麵一層薄薄的酥皮,裏麵是軟軟糯糯,吃起來蔥花的香味,還有油香味兒,正好今天炸完丸子,這個油裏麵有豬油的成分在裏麵。
用來烙餅的話更好吃。
陳安安幾乎吃了兩張烙餅,感覺整個人肚子都圓鼓鼓的。
很久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一臉的滿足。
傅淮安看著媳婦兒吃的頭都不抬,眼神裏充滿了寵溺。
男人什麽時候最滿足就是自己心愛的人吃自己做的東西,把她喂飽,喂好。
他千裏迢迢來,大概就隻有這麽一個簡單的心願,就是讓陳安安能夠享受到好的生活吃飽吃好。
如果媳婦兒在自己跟前就好了。
劉大娘看了一眼這倆人,無奈的搖搖頭。
很明顯小傅對陳安安那是一門兒心思。
看來自己還得加把勁兒,給他們點點火。
第二天傅淮安還是早早的起來發了一大盆的麵,光是要蒸饅頭,蒸包子,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就在這忙忙碌碌當中,很快就迎來了三十。
三十的早上,傅淮安先給大娘門口貼上了對聯兒。
陳安安給窗子貼上了窗花,貼上了福字。
又把院子掃的幹幹淨淨,一時之間屋子裏充滿了過年的氣氛。
陳安安找出來盤子,把瓜子,花生和糖果全都放出來,擺在桌子上。
瞬間家裏就有了一股過年的氣氛。
到了下午天擦黑的時候,早就在屋子裏忙活開了,他們三個人一塊兒包餃子。
傅淮安特意做了兩種餡兒的餃子,老太太不喜歡吃肉餃子,喜歡吃素餃子。
給老太太用韭菜,雞蛋,木耳和蝦皮做了素餡的餃子。
而陳安安和傅淮安則是喜歡吃肉餃子。
豬肉大蔥的純肉餡兒餃子。
傅淮安包餃子的手藝,那就更不用說,擀的皮又薄又大包出來那是大餡兒的餃子。
而陳安安幫忙包餃子,基本上包出來的餃子醜的讓人不忍目睹。
傅淮安看到陳安安的餃子餡兒還露在外麵,隻好一邊幫她補漏,一邊說道,
“安安,你去燒火燒開水,咱們一會兒煮餃子。”
陳安安看看自己包的餃子,隻好羞愧的離場。
做飯她是真不行,也不知道自己做手術的手藝怎麽就不能放在做飯上麵。
但凡做手術的手藝有一點兒能夠放在做飯上麵,估計自己都算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