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信任過她。
三年前三年後,他都在試探。
在她看來,自己是不是跳梁小醜?
“先生,這不怪你,誰能想到遲小姐是這樣的呢?別說是你了,就連她身邊的人,也不知道她心裏還有你。”
徐青青和沈依依都不知道。
“這個小騙子……小騙子……”
他笑了笑,可笑容到最後全都是苦澀。
“薛浩……不要來打擾我和晚晚的生活。”
“先生,你這樣子我很擔心……”
“薛浩,你可以離開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去給晚晚做飯了。”
他抱著骨灰盒,溫柔地撫摸著,目光繾綣滿是愛意。
他下樓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摔著遲非晚。
他做飯要看著,吃飯要看著,走到哪兒都得帶著。
他用幹淨的洗臉巾,一遍遍擦拭。
夜深了,還要給她讀睡前故事。
想她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卻,無一回應。
外麵,天又黑了。
沈留白抱著她,蜷縮在被窩裏。
骨灰盒是冰的。
他想要捂熱。
四角尖銳的刺著皮膚,他像是感受不到,抱得更緊了一分。
“裏麵一定很冷對不對?這樣會不會好一點?晚晚,好點了嗎?”
“晚晚,我會夢見你嗎?求你入夢來見見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
他閉著眼,有淚落下。
……
遲非晚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再次醒來,陌生的歐式裝修的房間。
她狠狠蹙眉,立刻起身,發現身上換了睡裙。
身上的傷都處理過了,明顯有好轉的趨勢。
這是哪兒?
她想要下地,但渾身疲軟虛弱。
她這些天滴米未進,全靠營養針維持著基本的需求。
她扶著床頭櫃,慢慢挪動身體,就在這時房門打開,有個東方麵孔的女孩走了進來。
“夫人,小心點,可別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