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藝心虛地不敢與他對視。
秦觀棠那鷹隼一般的目光,似乎要將她此刻的心思看穿。
“黃小姐,這樣吧。我不拆穿你,但是你要告訴我,你在哪裏偷的。”
“秦觀棠,做人不要貪得無厭。”
黃藝憤恨。
秦觀棠朝她做了個手勢,“那……”
既然不想說奧萊斯現在所在的地方,那他也沒必要跟她耗著。
黃藝約見他,原本就是心裏氣不過。
但是此刻,他卻一心想要知道奧萊斯的消息。
黃藝坐著沒動,肩膀突然多了一隻手。
她下意識扭頭,緩緩往上看,對方已經捉住她的那隻手,跟著一個銀色手鐲卡住她雪白纖細的手腕。
黃藝一個激靈,猛地站起。
高大的壯漢已經先一步,拿過她的另一隻手,也卡上銀手鐲。
黃藝意識到什麽,倏地轉頭,瞪著端坐悠閑的秦觀棠,“你竟敢叫了警察!”
秦觀棠慢悠悠地端起茶杯,“黃小姐,既然你不想跟我說奧萊斯在哪兒,那就跟皮特警官回M國說吧。”
男人戴著墨鏡,衝秦觀棠抬了下巴,“秦先生,感謝!”
流利的英文,東方麵孔,足以說明他是國際警察。
不遠萬裏趕來中國,隻為抓住經濟犯罪份子。
“秦觀棠,我……”
“閉嘴!”
黃藝被男人用衣服包住雙手帶走,她卻突然大吼大叫。
一聲嗬斥,她瞬間沒了聲。
秦觀棠一直等到他們下樓很久,這才慢悠悠地從茶桌前站起。
程峰在一樓等他,“秦總……”
秦觀棠剛到跟前,他附耳一番。
隨後,兩人一同離開茶館。
*
“你去見唐可可。”
秦觀棠被程峰送回家後,又給他分了任務。
他將車開走,秦觀棠上樓。
進屋,不見人。
“懷夕。”
秦觀棠邊喊邊往裏走。
陸懷夕聽到聲音,人從廚房出來。
“你怎麽回來這麽早?”
秦觀棠聞聲,折返。
看到陸懷夕手上戴著手套,心生疑惑:“做什麽呢?”
“甜點。”
“你還會這個?”
“嗯哼。”
陸懷夕傲嬌,轉身回了廚房。
秦觀棠脫了外套,緊跟著她進去。
廚房的灶台上,擺滿已經做好的各式各樣的等待烘幹的小餅幹。
“沒想到,你也會做這個?”
“手機教程學的。”
陸懷夕這會兒倒是誠實。
“你要沒事,幫我把蛋打了。”
“……”
秦觀棠擼起襯衫袖子,開始照做。
“十一呢?”
“劉姨帶她在樓下玩。”
“這麽熱的天。”
“她在家也無聊,正好院子有別的小朋友。”
“嗡嗡……”
一通電話,打破融洽的氛圍。
秦觀棠將打好的蛋放到一旁,掏出手機,隨即出去接聽。
陸懷夕以為他是有工作,就沒理會。
直到接完電話回來的秦觀棠,說:“跟我去虞沉那裏。”
“什麽情況?”
“商量辦婚禮的事。”
“現在?”
“嗯。虞沉休班,時間緊。”
“可是我這些東西……”
陸懷夕費了好長時間做出來的,並不想就這麽走掉。
秦觀棠掃了一眼,歎氣,“先把做出來的烤了。”
陸懷夕收尾,他也跟著烤。
約莫半個小時,外出玩的小團子跟著劉姨回來,一開門就是撲麵而來的奶香味。
“媽媽。”
小團子吃貨本性暴露,興衝衝地就往廚房跑。
秦觀棠出來,正好迎麵撞上。
“……”
小團子撞到秦觀棠的大腿,疼的捂著額頭,撇著嘴要哭。
秦觀棠見狀,忙一把將她抱起,“看看爸爸媽媽給你做了什麽好吃的。”
小團子剛要掉的金豆,在看到透明盤裏放著的各式各樣的小餅幹,瞬間又憋了回去,而且眼前一亮,掙紮著要下地。
陸懷夕給她拿了兩塊,將剩下的放到一旁等涼透進行包裝。
秦觀棠見她慢吞吞的,有些著急,“這些交給劉姨,我們得走了。”
“媽媽要去哪兒?”
“去一個叔叔那裏。”
陸懷夕撫摸著女兒的腦袋,一起出廚房到了外麵的客廳。
她要回房換衣服,秦觀棠則在外麵等著。
“媽媽做的好吃,還是外麵買的好吃?”
“都好吃。”
小團子對於美食,從未有抗拒。
自己吃,還要給喲喲分享。
“我們走吧。”
陸懷夕從臥室出來,還在整理頭發。
秦觀棠看到她特意化了妝,嘴角止不住微微上揚。
小團子沒有攆,還跟他們揮手再見。
關上門後,秦觀棠迫不及待牽住她的手,一同進了電梯。
“你平時不化妝,這稍微捯飭一下,可是超過不少女明星。”
陸懷夕自我調侃:“怎麽可能,我就是一普通的孩子媽。”
秦觀棠伸手圈住她的腰,“我老婆最美。”
“怎麽突然要辦婚禮?”
“時間空下來,正好,虞沉跟咱們一塊。”
“那什麽時候回增華?”
“你來決定。”
——
兩對新人,婚禮定在七月初七。
沒有過分張揚,都是兩對新人的親朋好友。
站在台上,穿著雪白婚紗的陸懷夕,一眼看到家屬區坐著的蘇容,頓時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這一刻,她終究是沒有等到。
此時,蘇容也正盯著她。
那眼神是冷的,更多的是埋怨,反正沒有絲毫的喜悅。
“
司儀說完,秦觀棠牽著陸懷夕從另一側的台階下去到酒店的化妝間。
等再出來,她穿著一條大紅色金絲旗袍,修長的天鵝頸,肉肉的臉蛋上,精致的五官,唯獨那雙瑩瑩小鹿眼最為勾人。
此時此刻,她不比那些含著金湯匙出身,上流社會的名媛,有絲毫氣質上的差別,甚至於渾身透著一股高貴的氣息。
“真美!”
秦觀棠走過來,牽住她的手,忍不住感歎。
看著他的瞳孔中那個小小的自己,陸懷夕抿唇害羞微笑。
端著酒來到親友區,最先敬酒的就是蘇容。
秦觀棠很平常地與他父親喝了一杯,而陸懷夕在麵對蘇容時,莫名地好心情被破壞。
嘴角的笑意僵著,沒有感情地將酒杯遞過去,卻沒有接到蘇容的回應。
尷尬的氣息瞬間彌漫。
同桌的其他親戚看到此情此景,都將目光投在蘇容那裏。
畢竟是兒子大婚,她就算有情緒也不該在這時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