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欣瑤。”
曾欣瑤正跟陸懷夕大眼瞪小眼,眼見著就是電石火花。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快一步回應,硬擠著進了屋。
她穿著一件黑色連衣裙,白色高跟單皮鞋,一看都是名牌。扭著腰肢進了客廳,恰好秦觀棠放下筷子,朝這邊過來。
白色襯衫在燈光下,映襯的他整個人幹淨無暇,矜貴俊冷。
看到曾欣瑤,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這麽晚,你來幹什麽。”
他的手一邊解著袖扣,冷冷說完,徑直走過,來到陸懷夕麵前,“你先上去休息。”
陸懷夕沒有動,透過他看向後麵的曾欣瑤。
秦觀棠抬手攬住她的肩膀,親自送到樓梯口,當著曾欣瑤的麵,捧起她的臉頰,親了她的眉眼,“乖乖的,回去睡覺。”
這一舉動,可是氣壞了曾欣瑤。
本以為他們結婚是沒什麽感情的,現在看秦觀棠對陸懷夕的樣子,分明是喜歡的。
她暗暗握了拳頭,卻是敢怒不敢言。
目送陸懷夕上樓的秦觀棠,轉身回來看向曾欣瑤,“還不打算走?”
曾欣瑤難看的臉色,稍稍轉好,朝他走近,撇撇嘴,“幹嘛,娶了媳婦就忘了我這個朋友。咱們現在可是鄰居,我可是會時常來串門的。”
秦觀棠雙手抄兜,目光涼薄地望著她。
“你隨意,但是現在我們要休息。”
“觀棠,你變了。”
曾欣瑤近前,凝視他。
過去的秦觀棠,但凡認識他的女的,都知道他是怎麽都撩不動的那種。
眼下知道他結婚的,皆是覺得他被強迫的。
秦觀棠瞥開視線,態度冷淡。
曾欣瑤也不想自討沒趣,自己往玄關走。
她剛邁出門,秦觀棠在後麵將門關上。
曾欣瑤回頭,隻透過玻璃門看到他轉身那高大挺拔的身影。
昔日高傲的她,不甘心地在原地直跺腳。
身在次臥的陸懷夕從進房間開始,就一直心神不寧。
明知道剛才秦觀棠的行為是故意做給曾欣瑤看的,可她真實地感受到被男人愛護的錯覺。
現在等了很久,秦觀棠沒有再過來敲她的門,為了驗證他是否還在樓下,她終是沒忍住偷偷開門探頭。
外麵壁燈亮著微弱的黃光,關著的書房的門有一絲絲光亮,猜測那個曾欣瑤走了,秦觀他可能在加班。
她縮回腦袋,輕輕掩上房門。
**的手機這時傳來震動,陸懷夕隨手關了房間的燈,拿著手機到窗前,接通:“喂~”
那端清晰傳來沈昕關心的聲音:“你現在哪兒?”
“家裏,房間。”
陸懷夕有點鼻塞,感冒還沒好透。
“你怎麽聲音聽起來怪怪的,感冒還沒好?”
“嗯,沒有那麽快。”
“我給你微信發的消息,你看了吧?沒想到,……”
沈昕為此是感到惋惜,但陸懷夕沒什麽感覺,雖說是同學四年,又是室友,可那個安雅騙了她。
“我去南江區派出所做了筆錄,她的屍體應該是在那邊發現的。”
陸懷夕站在風口,望著外麵的夜色,淡淡地說。
“咳咳!”
這個季節的晚上畢竟很涼,她本來就感冒,這風一吹,就受不住喉頭發癢。
“你不是在房間嗎?”
沈昕聽到她咳嗽,聲音都軟了幾分,滿滿的都是擔憂。
陸懷夕隻好離開窗口,順便將窗戶關上,還拉了窗簾。
“我準備吃藥睡覺。”
“那你早點休息。”
沈昕無奈隻好掛了電話。
隨後又在微信給她發消息:【她騙你的錢,我轉給你。】
【不了。人都不在了,我也就不要了。】
陸懷夕回複很快,她想吃藥,但是杯子裏的水,已經冷掉。
放下手機,她出去換熱水。
書房的秦觀棠也在這時出來,手還撐著門,就那麽定定地看著她走到樓梯口。
要下去的時候,他出聲:“記得吃藥。”
陸懷夕輕嗯扶著扶手下樓,借著一樓落地窗外的路燈,她沒開燈倒了熱水。
上樓的時候,書房的燈滅了,不見秦觀棠的身影。
陸懷夕在樓梯口停頓片刻,朝主臥直直望去,那晚上的場景躍入腦海,她的臉頰不自覺地發熱。
沒好多想,快步回了次臥。
隔天一早,她還沒醒,秦觀棠就在外麵敲門。
“做早餐。”
陸懷夕感冒的緣故,渾身沒勁。
強撐著手臂坐起,穿衣下床。
披頭散發地開門,秦觀棠西裝革履正要下樓。
見她出來,他回身,深邃的鳳眸,異常明亮。
“多做一份,陳澄一會兒來。”
“……”
陸懷夕一開始還有些不太情願,後來一想,她是可以跟秦觀棠提要求要多一份的早餐錢。
培根肉,煎蛋,橙汁,還有肉餅,雖說簡單,但是挺浪費時間的。
她在開放式廚房忙碌,秦觀棠在客廳翻看雜誌,時不時看一下腕表的時間。
終於,早餐上桌的時候,陳澄匆忙趕到。
有外人,陸懷夕不想一起吃飯,提前將自己的那一份打包,準備路上吃。
經過秦觀棠身邊時,他說:“轉過去了。”
陸懷夕沒回應,快步上樓。
陳澄瞧著兩人的相處,半天沒看明白。
他們吃飯的時候,陸懷夕出門上班。
坐上公交車,她打開手機,點開微信隻有秦觀棠轉賬,等待收款,和一條消息:【多的錢,是讓你打車的,最近公交車也不安全。】
陸懷夕後脖子一涼,忙轉頭環顧車廂,點了收錢,將手機趕緊放回包裏,等著到站下車。
中午,她一到點就往家趕,老遠看到門口停著的車子,還有點意外秦觀棠怎麽比他還積極。
開門進家,看到玄關的男士小白鞋,她愣了愣。
秦觀棠早上穿的皮鞋,這是誰的?
她從跟秦觀棠領證後,很少見秦觀棠穿小白鞋。
往裏走,當看到沙發上坐著的戴著金邊近視鏡的陌生男子,她一度以為自己進錯了門。
外頭的陽光大好,穿透落地窗進入客廳,偏巧他坐的位置,灑了一片金黃色的光芒。
他穿著白襯衫,黑色領帶,額前的劉海遮住了眉宇,讓人看不清本來的長相,但還是看起來很清秀。
許是聽到動靜,男子回頭。
四目相對,陸懷夕感覺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