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著點。”
僅僅是一眼,秦觀棠抬手摁住還要倒酒的陳澄。
他不喜歡被人管著,但還是比較聽秦觀棠的。
端起的酒瓶,放回桌上,伸手過去,從秦觀棠麵前的煙盒裏,抹了一根香煙,點煙。
汪白露騰地站起,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陳澄吸了一口,鼻腔出煙,從嘴裏飆出一句髒話:“艸,真麻煩。”
抬眼看到虞沉拿著手機回來雅座,調侃:“醫院少了你,是經營不下去嗎?”
虞沉冷冷掃他,在秦觀棠另一邊坐定。
此時,在舞池跳舞的曾欣瑤也回來,經過吧台要了一杯調酒師新調的雞尾酒。回到這邊,放到虞沉麵前的桌上,“酒精少。”
說著,她的目光特意朝虞沉旁邊的秦觀棠看一眼,仿佛要炫耀什麽。
然而,秦觀棠靠著沙發,斂著精致的眉眼,好像在沉思。
“曾小姐,我很好奇一件事。”
斜對麵的陳澄將她的小心思看了個明白,一臉壞笑地說。
曾欣瑤了解他,知道他要說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不僅不接話,還甩他一個白眼。
陳澄一聲嗤笑,無奈搖頭。
其他人也陸續回到這邊的雅座,隻有去衛生間的汪白露還沒回來。
秦觀棠抬腕看了時間,“八點出發。”
陳澄站起,“我去看看白露。”
“美女,加個微信嘛。”
拐過酒吧大廳,老遠就看到橙光走廊盡頭的衛生間門口,汪白露正與一胖男人周旋。
他一看,頓時被激怒,跑著上去就是一腳。
男人一個直衝踉蹌,摔了個狗吃屎,半天也沒爬起來。
汪白露震驚地捂嘴,陳澄瀟灑轉身,拉著她回了酒吧大廳,沒等坐下,就對秦觀棠他們道:“走了。”
看他慌張的樣子,虞沉他們都有些迷惑。
出了酒吧,上車直接去了碼頭。
那裏已經有一艘超豪華三層遊艇,此時燈火通明。除了他們這些蘭城來的富家公子千金,還有不少前來明月灣旅遊的有錢人。
隨著一聲響鈴,遊客陸續登船。
不知誰推了陳澄一下,鞋子也踩掉了。等他回頭又被擠著朝前踉蹌兩步,一生氣,鞋也不要了,朝前幾步上了甲板。
同伴看到他隻有一隻鞋子,另一隻腳的白襪子現在也烏漆嘛黑,頓時都忍不住撲哧一聲大笑。
陳澄正在氣頭上,衝著他們吼:“笑什麽笑。”
正準備進艙的秦觀棠停住腳,回身看向他們,目光落在陳澄腳上,微微蹙眉。
現在就算陳澄想買鞋,也沒機會。
因為遊艇已經開動,正在緩緩向前駛去,海上狂歡夜正式開始。
他們一對對去了三層的娛樂城,秦觀棠則去了二層的休閑區。一個人坐在窗邊,望著遠方的唯美夜景發呆。
期間,有穿著性感的女子搭訕,他也是冷漠拒絕。
不稍多時,陳澄穿著一次性拖鞋找來,在他對麵落座。
“應該把你那個還沒產生感情的小太太帶上,你看我,汪家小姐多高傲的一個千金,愣是我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
秦觀棠斜他一眼,抬手端起麵前圓桌上的香檳。
“剛剛在酒吧,出什麽事了?”
他那發型告訴他們,陳澄絕對在去衛生間找汪白露的時候,發生過暴力事件。
“踹了個猥瑣男,跟白露要微信。”
陳澄十分囂張地說了實話。
秦觀棠淡然一笑,“英雄救美,看來要對你死心塌地。”
“呐。”
陳澄朝著一個方向示意。
秦觀棠循著她的視線,就看到不遠處二層入口處的吧台邊,汪白露一身白色連衣裙,正坐在高凳子上喝飲料。
他回頭,嗔陳澄:“跟我炫耀?”
陳澄從經過的服務生那裏接走一杯香檳,“炫耀到不至於。隻是想告訴你一個問題,同為多年光棍,你先結婚了,女人沒搞定。咱相親,她已經在短時間內愛上了。”
“我跟你不一樣,我隻是應付我奶奶和我媽。”
“得,你這應付要到啥時候?想過沒有?”
“看情況。”
秦觀棠又抿了一口香檳,放到圓桌,繼而道:“你知道我家的條件,怎麽會接受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
陳澄張了張嘴,看他的眼神都帶了幾分震驚。隨即,壓低聲:“所以,那個陸懷夕你哪兒找的?”
秦觀棠眼眸淩厲,“她的表姐是牧之正太太。”
“牧二少,這不好色之徒嗎?看來陸懷夕表姐收拾男人有一套,竟然把他給收了。”
說著,陳澄開始不正經,“那這個陸懷夕,早晚也會把你給收拾。畢竟有她表姐這個師父,遲早要受些影響。”
秦觀棠不再接話,目光一轉,望向窗外的皎潔月色。
陳澄一口氣喝完香檳,儼然當成飲料。
“我去陪陪她。”
放下酒杯,起身離開。
秦觀棠像是沒聽見似的,始終保持一個姿勢。
一身定製黑色休閑西裝,挺直的背脊微微後倚著椅背,氣質斐然,麵龐精致,單單坐在那裏就是一道完美靚麗的風景。
別人是來放鬆的,他突然不知道自己這次來的目的。
明明去年這個時候,他還跟陳澄他們一起在出海中途,跳海遊泳的。
怎麽今年,完全沒那個興致。
正出神,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頭見是虞沉,他微怔。因為對方換了衣服,此時光著膀子,隻有一條花色泳褲,腹肌結實,光照下十分的養眼。
虞沉道:“謝雲揚問,要不要遊泳。”
不等秦觀棠回應,那幾位公子哥已經過來,個個如虞沉一樣,且躍躍欲試,“哥,走啊?”
秦觀棠為了不掃興,起身跟著去了外麵的甲板。
今年來明月灣的遊客多,彼時,甲板不少人,顯得有些擁擠。
陳澄拉著汪白露出來,還是剛才那一身,“正好我穿著拖鞋。”
一說要遊泳,已經有人自覺將護欄騰出位置。
謝雲揚頭一個紮進大海,跟著又一個,虞沉最後一個,被跑出來的曾欣瑤拉住手臂,憤怒:“姓虞的,你想死是不是?!”
虞沉憨笑:“沒那麽誇張,我們每年都會來夜遊。”
曾欣瑤還是擔心,“萬一呢,萬一出事呢?”
她的質問,倒是難住虞沉。
人群中的秦觀棠微眯著幽深雙眸,看著他倆的舉動,不自覺地代入自己和陸懷夕。
如果她在,他夜遊,她會如曾欣瑤這般怕危險而阻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