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不見,你怎麽好像瘦了?我給你那麽多錢,你留著生兒呢?”
牧之正犀利的言語一出,讓人更為氣憤。
柳雲婉不想說話,準備關門,被他抬手抵住。
四目相對,兩兩堅持。
一旁的陸懷夕,看不下去,上前拉開牧之正。
柳雲婉啪地一聲關上門,留下外麵倆人大眼瞪小眼。
陸懷夕猛地鬆開他的手,轉而朝虞沉的辦公室去。
誰知,牧之正跟在後麵。
虞沉這個點並不在辦公室,可能在查房。
她隻好繼續往前,一邊給秦觀棠打電話。
好在那頭很快接通,傳來秦觀棠獨特的嗓音:“喂~”
“你跟他說。”
陸懷夕急匆匆說完,點了擴音,轉身舉著到牧之正麵前,挑了挑眉,“觀棠的電話。”
牧之正那眼神,一秒想要吃人。
對著手機的語氣,瞬間軟如綿羊,“觀棠。”
“你去醫院了是嗎?”
“在,我來了。剛才接到你的電話後,我立刻來了這裏。”
“既然你到了,讓懷夕回家。你在那照顧柳雲婉。”
命令似的口吻,不容拒絕。
牧之正瞟了一眼陸懷夕,極不情願地答應,“好。”
陸懷夕本是不想走的,但是想到柳雲婉暫時也不想她見她,就隻好聽從秦觀棠的。
電話掛斷,陸懷夕沒再看牧之正一眼,轉身朝外走。
離開醫院,她去了菜市場。
好巧不巧,竟在這裏碰到熟人。
“陸小姐?”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陸懷夕回頭,也被嚇一跳。
“劉,劉姨。”
“你今天不是在上班,怎麽也來這邊的市場?”
秦家的傭人,一臉和善。
陸懷夕心裏沒底,依舊保持淡定,麵帶微笑,“我請假了,來這邊看看。”
她還有些意外似的朝喧嘩的市場掃了一眼,“這邊的青菜新鮮,但是肉類最好不要買,要去專門的商場內的生鮮超市。”
“昂,我知道。”
陸懷夕心虛,但還是佯裝很嫻熟的樣子。
劉姨也沒多想,笑著征求她的意見,“你要買什麽菜,咱們一起吧?”
“行。”
陸懷夕示意她在前麵,自己則跟在後麵。
平時不來這裏,誰知道這麽不湊巧。
此時,陸懷夕都有點後悔來這裏,應該多坐一站車還到原來的超市買。
“老太太想吃海鮮,一會兒,你幫我挑兩隻龍蝦。”
“……”
陸懷夕跟在後麵,也不說話,隻是點頭答應。
她買菜不挑,看著新鮮就拿走。不過在這裏,能講價,好容易做好準備,又怕這劉姨懷疑她,回家跟老太太說,隻好就此作罷。
買了兩把小青菜,提在手裏,繼續跟著去往海鮮區。
市場環境不好,道路泥濘髒汙,時不時充滿了惡臭。
陸懷夕捂鼻子的時候,劉姨回頭看她,笑著說:“陸小姐,真沒想到你這麽接地氣。我平時都不怎麽來這種地方。髒,主要是怕氣味帶回家,惹得老太太不高興。”
“那今天……”
“天氣好,一會兒出去,站在太陽下,風一吹,那氣味自然消失。”
說完,她自顧哈哈大笑。
陸懷夕也跟著抿嘴笑,“我是第一次來這兒,正好是請假,不然都不知道這邊還有個菜市場。”
“嗯,還是少來。”
礙於她是秦觀棠的太太,劉姨不好多說。
畢竟,人家是主人,她也隻是傭人。
“要這隻吧,看起來精神挺好。”
到了海鮮區,第一家,劉姨就開始挑。
陸懷夕聞不到這個海腥氣,捂著鼻子,“這個和那個都行。”
劉姨聽她的,跟那賣海鮮的老板說:“就這兩隻龍蝦。”
老板打量她們提著兩隻龍蝦鉗,放到秤上一稱,“八斤三兩,七斤四兩。”
看著劉姨付錢,陸懷夕在一旁狠狠地咽了一口。
有錢人對於吃的,真的毫不猶豫。
出來後,劉姨巴結似的說:“陸小姐咱們加個微信吧?改天您想吃什麽,提前跟我說。”
“不,不用。你做什麽,我都喜歡吃。”
怕她再說什麽,陸懷夕提著菜,快步離開。
走了很遠,直至瞧不見,她才敢去公交站牌。
到家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見時間還早,陸懷夕回房補覺。
剛想睡著,沈昕打來語音電話。
她看著他的微信頭像,一時不知該不該接。
自從上次,她就沒再跟他聯係過。
微信一直在響,她不得不坐起,勉強點了接通。
那頭傳來聲音:“你不舒服嗎?怎麽請假了?”
陸懷夕吸了吸鼻子,“沒有,我挺好的。”
“那晚上要不要出來一起吃個飯?來我家。”
“……,不了吧。”
猶豫著拒絕,那頭一陣沉默,再次傳來沈昕爽朗的聲音:“懷夕,追不到你,難道連朋友也不能做了?”
“我可沒說。”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我還有別的朋友,又不止邀請你一個。”
“曹總是不是也去了?”
“他晚上有事,我別的朋友。”
“我看情況,到時給你回消息。”
陸懷夕猶豫再三,隻好先這麽說。
晚上,知道秦觀棠要回來吃晚飯,陸懷夕提前做好,才出門。
等她按照地址找到沈昕家,外麵停了兩輛車。
天黑,也沒太注意。
這邊是那種老式別墅,外觀全是爬山虎,隻有窗戶透出亮光。
往裏走,陸懷夕想跟沈昕發微信,抬頭看的他正好從裏麵出來。
“我還準備給你打電話呢。要不是前幾天聽說抓住那割喉凶手,我都親自過去接你。”
他的熱情,她有些受寵若驚。
好在這時,又有他的朋友到了。
他這才顧及不上,“你先進去坐。”
陸懷夕往裏走,剛進玄關她愣了愣。
入目的客廳裏,汪白露的朋友郝佳竟然在。
陸懷夕定在那裏,正想著是走是留,她已經朝這邊望來。
看到陸懷夕,郝佳也是一愣。
本來正跟別的人在說話,忽然從沙發上站起,還不確定地指著她,過來問:“陸,懷夕?”
“你怎麽也在?”
陸懷夕雖然沒有回答,但她反問對方,已是證明。
“朋友啊,都認識。”
郝佳語氣一看就是多年的鐵友,顯得滿不在乎。
陸懷夕卻是有些心虛。
她知道自己跟秦觀棠的關係,萬一,沈昕在對自己怎麽樣,那豈不是……
“沈昕是不是在外麵,我先跟她說個事。”
陸懷夕匆忙推門出去,郝佳瞧著也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