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藺九姨和子落了,就是薑荷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提出建議的趙墨玨。趙墨玨見眾人都盯著自己,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說錯了,咱們買下一塊地,把它圍起來專門用來種花。如此一來便不怕有人打花的主意了。”
千謠在一旁聽著,聞言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真有錢!!”
趙墨玨也不謙虛:“必須的!”
薑荷一拍手道:“這法子好!那咱們一會兒就去選個地方,找村長問問需要多少錢!”
趙墨玨補充:“其實最好的地方就是山頭,若是不行,就在
藺九姨和子落看著他倆一唱一和,不由震驚了。這倆人是有多少錢,說買地就能買地啊!
薑荷手頭還真沒這麽多錢。她盤算了一會兒,問藺九姨:“九姨,書裏有沒有花期開在三四月的花?”
藺九姨搖搖頭:“有桃花,但桃花到處都是,不需要特別種植。”
那就行了。她大概四月份交租,算上指甲油的項目,買塊地應該不難,問題是藺九姨打算要多少報酬呢?
沒等她問,藺九姨自己就提出來了:“薑姑娘,你既然知道我們賣花的事,也該知道我們不差錢。若是你覺得可行,便不必給我們報酬隻把買下來的地給我們用,如何?”
薑荷自然沒什麽異議:“那可太好了,我買地除了種花,怕是也沒什麽別的用處,九姨若是要用,盡管用就是,隻是勞煩您費心打理了。”
兩邊意見一致,皆大歡喜。薑荷見千謠有點昏昏欲睡了,便把她交給趙墨玨看管,自己拿著化妝包走到子落麵前:“子落姑娘,你得把帷帽取下來。”
子落猶疑片刻,指著趙墨玨道:“那你讓他先出去!”
趙墨玨倒是無所謂,帶著千謠走出了門外,隻在門口聽著裏麵的動靜,確保薑荷出事他能第一時間趕到。
見趙墨玨老老實實的離開了,子落終於放鬆下來。她摘下帷帽的那一刻,薑荷突然明白她為何大熱天要裹得這麽嚴實了,不是燒傷,容貌也極為美麗,但她的長相卻很奇特。
瞳仁倒是與常人無疑,甚至比薑荷的瞳色還要深上幾分,但一頭棕發和深邃的五官卻彰顯著她與眾不同的身份。
子落見薑荷一直盯著她看,倒也不怵,反倒稍稍放下些心來。原本她還對薑荷的身份感到疑心,如今看來,若薑荷是她的敵人派來的,必定對她知根知底,自然知道她的相貌與眾不同,不會露出這樣驚訝的表情。
即便如此,她還是問道:“你看什麽?”
薑荷反應極快,立刻收起了眼中的驚訝:“我在想你和我的一位朋友還真是像,我那位朋友的皮膚跟你一樣白皙,還天生長了一頭銀發,很有奇異之美。”
子落一聽,立馬把找茬的事放在一邊,問道:“當真?他是從哪裏來的?”
薑荷一邊給她塗上深兩色號的粉底一邊說道:“他就是土生土長的盛京人,他有一同胞妹妹,長相與常人無疑,也不知原因為何。”
子落沉吟一聲,聲音沉了下來:“那他過的一定很辛苦吧?”
薑荷想起許戎受過的那些苦,不由歎了口氣:“他自小便是那副相貌,自然要被常人當成異類。他的父親和兄弟在戰場上犧牲了,母親和妹妹因他的奇特之處也連帶著遭了殃。好在他很有畫畫的天賦,如今已經憑借自己的手藝過的很好了。”
子落仿佛與許戎相識一般,替他鬆了口氣:“那便好,以後日子還長,他若是一直受流言蜚語困擾,可要受一輩子苦了。”
這話說的不錯。薑荷從前曾經聽過一句話,大概意思是若是一個人罵你一句,你這一輩子都無法釋懷,那麽這個人就罵了你一輩子。許戎能夠從以前的陰霾走出來,真的很不容易,她也衷心希望他可以繼續這樣快樂的活下去。
可子落呢?她什麽時候能坦坦****地站在陽光之下呢?
薑荷化完妝底,將藺九姨喊了過來:“九姨,我過幾日就要回盛京,無法經常來給你們上妝。你就站在我旁邊好好學一學,等我走前留下一些妝品,到時你們自己也能畫了。”
藺九姨求之不得,一絲不苟地站在一邊看了起來。薑荷一邊畫一邊給她講解,不求她能完全理解其中奧妙,隻要記住她的化妝手法即可。
比如子落五官深邃,臉型圓潤,嘴唇又薄又小,那就要把五官畫的平一些,眼睛畫的小一些,臉型不要動,再把嘴唇畫的又大又飽滿即可。
妝麵完成後,方才的西域美人變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她膚色黑黃,一張鵝蛋臉顯出這個年紀的少女特有的嬌憨,一雙小圓眼靈巧又狡黠,嘴唇卻有著與她美貌不符的厚重。
子落照了照鏡子,嫌棄道:“這嘴真難看,能不能改一下?”
薑荷尊重她的意願,稍稍把唇妝改動了些,又在她兩頰加了些雀斑:“這雀斑就留著吧,不易叫人認出來。”
子落這才想起自己化妝本就不是為了好看,便再也沒發表什麽意見。千謠在外麵等急了,一推門走了進來,看著子落愣了愣神,問薑荷:“荷姑娘,剛剛給我糖吃的姐姐呢?”
三個人一同笑了起來,藺九姨眯著眼睛道:“看來這次萬無一失了!”
薑荷急忙提醒她:“還不夠!雖說你們的樣貌變了,但語氣、聲音、神態還要注意些,否則對方若是鐵了心要把你們找出來,光憑這些就能識破你們的身份了!”
就像當初她仿妝成梅娘,被草匪認出來一樣。
眼見薑荷幫她們解決了一大難題,藺九姨連聲道謝。薑荷在這裏的任務暫時完成,便先和趙墨玨選地去了,一走下山,趙墨玨就說:“那兩個人,應該是西域人。”
薑荷點頭:“看子落姑娘的相貌的確不像中原人,而且我覺得她們身份不一般。”
趙墨玨沉默片刻道:“我之前在楚涼打仗時曾聽軍中的兄弟說起一件事。說是乞答王室動**,乞答王的第三子趁其病危之際,先是買通了禦醫給乞答王下毒,又謀害了王儲,如今已是新任乞答王。乞答人人都知道這位三王子是篡位當的乞答王,卻沒有證據。而唯一見證了這一切的,三王子的同胞妹妹,在他上位後就莫名失蹤了。”
薑荷眉心一跳:“你是說……子落就是那位乞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