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想了半天,一拍大.腿。
“對!用心!她對你這叫用心。我娘說過,姑娘喜不喜歡你,就看她對你有沒有用心,所以盛知青肯定對你有意思。”
六子的話叫江寒心中一動,他抿了抿唇,忍不住問。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我騙你幹啥!”
江寒聽後,陷入了沉思。
盛夏真的對他有意思嗎?
這……咋可能啊!
他想都不敢想,天下會有這種好事!
但越想越覺得六子說的對。
盛夏親口告訴他,說她不喜歡周澤溪,以後跟周澤溪再也沒有關係。
她還老是喜歡逗他,是不是證明她其實不討厭他?
最重要的是,現在這個盛夏,不是以前那個盛夏!
想通這點,江寒漆黑的眸子瞬間亮了,像是黑夜裏亮起的星辰,耀眼奪目。
“你說,我如果跟盛夏求婚,她會答應嗎?”
“吧嗒!”六子手裏的山蘋果掉在了地上。
他直愣愣看著江寒,以為耳朵出錯了。
緩了好幾秒,才問。
“你說你要娶盛知青?不是……你認真的?!”
江寒點頭:“我很認真。”
六子沒有急著開口,而是彎腰從地上撿起蘋果,在身上擦了擦,狠狠咬了一口。
也是,寒哥的性子
,但凡認準的事就不會後悔。
如果他不想娶盛知青,怎麽會不要命的去救人?
“啥時候的事?”六子邊啃蘋果邊問,“以前都沒發現你有這想法啊,而且在此之前,你跟盛知青連句話都沒說過吧?”
江寒一本正經道:“是沒說過話,但我暗戀她。”
“咳咳咳咳……”
六子被口中的蘋果嗆得直咳嗽。
“不是,你——”
對上江寒認真的眸子,六子又冷靜下來。
覺得這像江寒能幹出的事!
“你要是想娶盛知青的話,恐怕得好好掙錢了,咱們掙的那點錢,估計不太夠。”
要是平常姑娘,娶兩個都綽綽有餘。
可那是盛夏。
當初剛來村裏時,那一身打扮,誰見了都知道是個金鳳凰。
這兩個月來,她的做派無一不證明了她真的很有錢。
六子還琢磨過,估計整個王家村加在一起,都找不出她那麽有錢的來。
六子能想到的問題,江寒也考慮到了。
“所以等我出院後,就要琢磨琢磨掙錢的法子了。”
六子點頭:“可惜了,咱們從羊城弄得那批衣服賣不出去,也好幾百塊錢呢,兩人加一起都一千多了,就這麽賠了,真是……”
六子一想到這個就心疼的在滴血。
那可都是錢啊!
他這兩年跟寒哥掙的錢,有一半搭進去了,咋能不著急。
還不敢給他.媽說,說了肯定會揍他。
雖然那時他自己憑本事賺的。
但也是錢不是!
江寒原本覺得沒什麽,虧了就虧了,做生意哪有不虧的?
現在一想到要攢錢娶盛夏,也覺得那些衣服賣不出去心疼的緊。
他安慰六子:“別慌,回頭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低價處理了,能賺一點是一點。”
六子瞬間有了希望:“成,先等你好起來。”
江寒想起盛夏提起的服裝廠,問六子:“你認識服裝廠的人嗎?”
六子道:“孫強不就是在服裝廠!”
“孫強?”
“就上次打牌賭錢輸了,被人追債差點打死,還是你出手救了他,就那個油嘴滑舌的小白臉,你還記得嗎?”
“你說他啊!他居然在服裝廠上班?身份如何?”
六子說道:“他能有啥身份,就是一個小白臉而已,靠著一張嘴能說會道到處哄人,但是他媳婦不簡單,是吳副廠長的女兒,叫吳紅。聽說這吳紅愛慘了孫強,對孫強是有求必應,百依百順,好的不得了,孫強就仗著這點在服裝廠裝老虎呢!”
江寒問:“既然如此,他怎麽還因
為沒錢還賭債,被人追著打?”
六子“嗐”了一聲:“孫強在吳紅麵前耀武揚威的,卻害怕他那個當副廠長的老丈人,老丈人曾發話,要是再叫他知道孫強賭錢,就打斷他的腿,把他趕出服裝廠,也不許他仗著這個副廠長的姑爺身份,作威作福。孫強那廝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見了老丈人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躲得要多遠有多遠,遇到這種事,寧願吃虧也要捂得嚴嚴實實!”
原來。
“寒哥,你問這個幹啥?”
“你回頭打聽一下,看那個孫強靠譜不,要是靠得住,塞他點錢,讓他想辦法把那批衣服偷偷送去服裝廠,叫裏麵的人加工處理一下,我估計稍微改改,應該能賣出去。”
六子點頭答應:“成,等你出院了,我就約他了解一下情況。”
兩人說完,空氣陷入沉寂。
六子盯著江寒看了半晌,忽然問道。
“寒哥,我記得當初盛知青來咱們村時,是你開著拖拉機接回來的吧?”
江寒道:“怎麽了?”
“怎麽了?你還問我怎麽了!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從那個時候起,你就對盛知青一見鍾情了?可惜還沒等到你表白,就發現盛知青喜歡的是周澤溪,你隻能把這份喜歡藏在
心底。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表現的機會,你趁機站了出來,好博得盛知青的好感!”
六子把蘋果咬的“哢嚓哢嚓”直響。
“我就說嘛!你這兩天咋跟變了個人似的,守著盛知青幫她幹活,原來早就盯上人家了!寒哥,你藏得可真夠深的呀,連我都瞞過去了!”
江寒嘴角抽搐。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但又不好否認,不然這件事說不過去。
隻能默認。
偏偏心底這口氣不太順。
他喜歡的是成為盛夏的精怪,又不是以前那個蠢兮兮的大小姐。
思及此,還是罵道:“你這麽能編,怎麽不去報社寫小說呢!”
六子樂嗬嗬道:“呦!惱羞成怒了?你以為我不想去嗎?主要沒那本事不是?”
江寒不耐煩看到他,幹脆轉過頭去,眼不見心為淨。
六子雖然笑著,眼底卻帶上一絲擔憂。
他比誰都清楚,寒哥跟盛夏在一起的幾率幾乎為零。
可寒哥的反應明顯是陷進去了。
江寒是個不聽勸的,不會因為他擺事實,舉例子就會罷休。
這也是為什麽六子激烈反對,後來又忽然改口的原因。
既然遲早要撞南牆,還不如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萬一呢?
萬一兩人還真成了呢?
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