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穿成白月光後男主黑化了

第25章 狼與吸血鬼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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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呢?這是我自己做的。”

他將裏麵的勺子塞進她的手心,捏著她的手用勺子挖掉了蛋糕的一角,然後送到了她的唇邊:“啊...好吃嗎?”

蛋糕柔軟又甜膩,甜到了她的心上。

“好吃,很甜。”

“剛剛是去做蛋糕了嗎?”她問。

怪不得她一個人在這裏等了好久。

“嗯。”

西洛又挖了一勺,將蛋糕喂到他嘴邊:“你也吃。”

不過月搖頭,推辭拒絕了:“剛剛做的失敗的蛋糕全進我肚子了,我吃飽了。”

蛋糕隻有手掌心那麽大的尺寸,最後全部進了她的肚子裏。

雖然月說這是他第一次嚐試做甜品,但意外的做的不錯。微酸的櫻桃酒味兒,混合著香甜的奶油入口即化,又帶著黑巧淡淡的醇苦味,然後是軟糯的蛋糕坯。

在部隊這麽久,她每天的補給物資隻有單調的血漿。她已經很久沒有得到味覺上的滿足了。

她喜歡這份禮物。

而她最後記憶的畫麵定格在月最後溫柔的微笑上。

她發現自己有些讀不懂他這個笑容,就像將他自己那顆柔軟的心全部赤忱的攤開在了她的眼前,有著願望被實現的喜、也有一個人的落寞、還有鬆了一口氣的安心...

這些組合在一起,讓她看不明白其中的意味。

而眼前的畫麵變得越來越朦朧模糊,就像是林中起了皚皚白霧,混濁了一片。

她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像是被封閉在了密閉的黑箱裏邊...

意識被昏暗一點一點吞噬,混沌不清了。

她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意識到了危險,想要抓住攀附周圍的木頭,卻一無所獲。隻能被這黑暗的潮水淹沒。

最後她記住了一片純墨色的黑...

“對不起...”月輕輕說著,嘴角向上彎著小小的弧度,一幅微笑的模樣,可是臉上卻看不出喜色來。

身邊人軟軟的倒在了他的懷裏,沉睡的模樣很乖。

她的體溫總是冰涼的,和他待在一起久了,也隻是染上兩分的溫。

月以前從來想不到,最後會是自己送她離開他的身邊。

可是,他不想她去死,即便隻是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但是一想到會有這種可能性,他就要瘋了。

他承認自己是個下賤的自私鬼。

今晚的月亮一如既往的清明,沒有半點的動容,無情的注視著底下發生的一切。

月想,他永遠都成為不了這樣幹淨純粹的月亮。

同時,他也不願自己的月亮染上半分的塵埃。

——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西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似乎是回到了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醒來的地方。那個逼仄的棺材裏。

她眼前頭上的木板是鋥亮的黑漆。

明明睡在這麽一個狹窄的地方,她卻不想伸手推開頭頂的阻礙。

這個狹小的棺木反而成了她最後的庇護所。

從她醒來有意識之後,她就知道,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麽。

在她麵前,有幾種結局。隻要她推開頭頂的那塊木板,以她的能力,這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然後所有的一切,對她而言就塵埃落地了。

隻要她做出選擇,她就能知道結局結果是什麽。

可是她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她的周圍是木頭的味道,聞不到半點他身上那股香氣...

世界對她來說,也是那麽安靜又寂寥。她生了一種被世界拋棄的錯覺。

她和他之間的牽絆,仿佛因為她這不合時宜的沉睡,被斬斷了。斷的幹淨,她感受不到半分他的存在。..

她又躺了很久很久。

她是膽小鬼。

然後她推開了木板。

外麵正是白天,刺眼的光線大大咧咧的從窗戶直刺了進來,正好將她的這片區域歸屬到了自己旗下。

這金黃色的光線,辣的她流淚,她也真的哭了。

淚流不止,她哭的很狼狽。

西洛雖然沒怎麽表現,但其實她是個很在乎個人形象的人。在別人麵前總希望可以呈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麵。

可現在,她多希望有人可以看到她的狼狽,不管是關心也好,嘲笑也好。

可是,沒有人。

她記得這裏。就是她最開始醒來的房子。是他們家族的老宅。

而哭是一件費力氣的事情。

剛從沉睡中起來,她的身體沒有積蓄什麽能量。很快身體就被巨大的饑餓感裹挾。

而送她來這裏的人似乎早就知道會這樣,貼心的在這附近放置了一個小冰箱,裏麵都是冷藏儲存的血包,可以給剛覺醒的她提供充足的力量。

見到這些東西,她卻更想哭了。

上麵的包裝還印著部隊專用的字樣,是軍隊裏的特供血包。

這座房子裏麵沒有任何和時間相關的物件。房子裏也找不到可以和外界聯絡的工具。

身體在吸完幾包血袋後,血液隨著在血管中的遊走,身體逐漸充盈起了力量。

然後頂著烈陽,她認定了一個方向,開始前行。

選擇這個方向,隻是因為純粹的直覺,她心底想要去這個方向,並沒有別的太多理由。

當然,前進的路上,她的內心也有懷疑自己的決定。不過更多的還是暗自祈禱,一切都是好的結局。

她和他約定了要再見麵的。約定了要一直在一起的。

他不能丟下她一個人,失約了。

她在路上跑了很久,直到晝夜替換,黎明在東方的天際線亮出了微茫,她靠著這一點微弱的亮,看見了遠處一點城市的邊際線。

那已經很難說是城市了,而像是一座荒廢已久的廢墟,長滿了雜草,寥無人煙。

唯一沒有被抹去存在的,是那些戰爭留下的痕跡。

牆上坑坑窪窪的子彈坑,和地麵上掉落的無處不在的彈殼;殘缺的路麵上,被炸毀的四分五裂的車、坦克,還有散落碎了一地的鋼筋磚石;馬路邊緣的四周,斷了牆麵上仍然殘留著被灰煙烽火熏黑的黑印,還有那些腐爛發臭留下白骨的屍體...

這些都在提醒著她,這裏曾經發生了一場慘烈的戰事...

隻是結果是什麽,她現在無法得知。

城市很大,西洛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祈禱自己能找到幸存者。

可是在城市裏遊**了三天三夜,每一條街道她都走過,每一個廢墟她都親身經曆,她沒找到了一個人,也沒有聽到一聲呼吸的聲音。

這裏隻有她。

她成了幸存者。因為月。

可是他呢...他沒有想過自己嗎?

他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將自己送回去的呢...是怎麽樣的心情,離開那裏的呢...

又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決定,替她選擇呢?

為什麽要讓她現在一個人這麽的痛苦...為什麽要留她一個人孤獨的在這個世界呢?

她找不到這些問題的答案,因為那個人不在她的身邊,她找不到他,要不到答案。

但是她要找到他...一定要找他...

這個世界這麽大,總有人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看著太陽墜落的方向,她朝著城市的西邊前進。

但這一次,命運似乎沒有眷顧她。

她前進的方向一直走,她進入了一片荒漠戈壁。

植被越來越稀疏,黃沙滿天。白天的烈陽直直暴曬,空氣都在扭曲。

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固執,她一點都不想改變方向,倔強的繼續這條路。

然後她開始頭暈目眩。

血族冰涼的體溫似乎都被這太陽灼燒,有了常人的體溫。

她倒在了黃沙上,眼睛困頓的半眯上,望著頭頂純粹蔚藍、幹淨的沒有一絲陰霾的天空。

她想,她知道為什麽自己不願意改變方向了。

因為她沒有半點求生欲。沒有更多留在這個世界的念想了。

她想死去。內心下意識在尋找著死去的方法。

西洛覺得自己有些可悲...又哀戚。

她對不起月留給她的生...可是她實在沒有勇氣麵對了...

她覺得自己是那麽的懦弱,一點也不像是最初的自己了。

至少最開始的她,不會做出選擇死亡的決定。

身體體溫越來越高,她覺得自己恢複了人類的體溫。不過卻更虛弱了。饑餓感襲來,身體本能驅動著她去尋找獵物。

理智和這股原始衝動抗衡著,壓製著它。

最後到了連這股尋找獵物本能都消失的時候,她想,是時候了...

恍惚中,她眼前出現了月溫柔的模樣,聽到了他的那一聲:“原諒我。”

閉眼,淚從眼尾滑落。

——

“報告,已找到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