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陳君寒又看了看傅兆琛遞過來的名片,輕聲道,“秦司遠...”
他不著調地說,“這信息量有點大了...”
陳君寒而後就陷入了沉默,他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陳君寒至今都記得那次他幫傅兆琛打電話時的情景,掛了電話後,情緒崩盤的傅兆琛把他房間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接到分手信後,傅兆琛消沉了很長時間,病情反複得更嚴重。
其實,在陳君寒看來,盛以若上大學時的戀愛根本不算什麽,小姑娘不定性而已,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這很正常。
關鍵就是她把當時本就傷痕累累,背負良多的傅兆琛又給傷了一次,傅兆琛那時候自我懷疑才是最致命。
陳君寒這次回來聽說了兩人的事,他都覺得是傅兆琛太糾結了!
傅兆琛既在意之前的傷害,又不想盛以若因為不愛他而屈就他,可又放不下人家盛以若,就他整個人繃在那。
陳君寒看向傅兆琛,提議,“要不先睡了再說?盛以若一定在乎這個。”
傅兆琛手一頓,冷聲,“滾!”
他攥緊了杯子,心裏卻在害怕。
那一晚明明是他偷來的歡愉,偷歡之愛,見不得光,會讓她更討厭他。
傅兆琛又問陳君寒,“你能不能向陳伯伯那再搞點錢?”
陳君寒冷笑一聲,“那你還不如去求你爸,傅叔不出三分鍾就猜到你要幹嘛了!”
說完,陳君寒去和祁曜他們打牌去了。
傅兆琛思前想後把電話打給了賀羽,“賀羽,你把我手頭的房產整理一下,然後找個評估師算算值多少錢。”
賀羽,“......”
他急急巴巴地說,“傅總,你要收購盛榮集團,力挽狂瀾?”
“嘖,腦子被門夾了?”
傅兆琛沉聲,“抓緊去辦!”
他現在連15個億都拿不出來,還談什麽收購盛榮?
夜裏,盛以若按照客戶的要求畫好了手稿。
男士的戒指以簡約素雅為主,元素添加的不多,隻有一小圈黑色的點翠,看上莊重又不失品味。
至於女士的胸針,因為客戶要求主石不破壞,而且她又沒有和客戶當麵溝通,所以,她隻畫了一個大概,一隻狐狸而盤踞的大尾巴正好可以鑲嵌主石。
收工後,盛以若開始看工商管理方麵的書。
剛看一會兒,傅兆琛的微信就發了過來——我要看你給我設計的胸針草圖。
盛以若將手機放在一旁不搭理他,而後繼續看書。
不知道是不是傅兆琛特別閑,他一個勁兒地給盛以若發相同的一句話。
盛以若煩不過,“等著。”
而後,她用ipad共享了設計圖將圖片發給了傅兆琛。
傅兆琛正在書房看賀羽整理的房產及估價,就見盛以若把圖片發了過來。
他打開一看,眉毛微微挑了挑。
盛以若竟然給他設計了一個綠毛龜的胸針,而且連鑽石的切割尺寸都標注好了。
傅兆琛被氣笑了,他回複——你覺得你這草圖我能看中嗎?
盛以若指尖輕觸邊打字邊笑——看不中的話,我可以修改,但是這款設計主要是符合傅總的氣質。
符合他的氣質?
傅兆琛笑出了聲,而後回複——也對,要想日子過得去,頭上怎麽也得有點綠,對吧?
盛以若覺得傅兆琛嘴是真損,他真分明是在揶揄她。
就見他又回過來一條,很是一本正經——別的客戶你不敢設計這個,我在你這也算是獨一無二了。
盛以若翻了個白眼,沒再搭理他。
而傅兆琛也消停了,沒回。
另一邊,傅兆琛放下隻有3個億的所持房產的匯算表,第一次知道為錢犯愁的滋味。
雖然,他是傅辰的長子,但他現在手裏的東西都是自己賺的。
他創業的啟動資金是他爸傅辰給的,但他是按銀行貸款利率按揭還的。
再加上,傅兆琛要保證自己公司的正常運行,後期還要投入江城的項目,他手裏其實沒那麽多錢,他也沒有像外界想象的富有無比。
想到這,他起身去了衣帽間從保險櫃裏拿出了一個紅絲絨的首飾盒子。
打開後,“想妳”藍鑽石的項鏈和盛以若的那條紅腰繩都在裏麵。
傅兆琛神情意味不明地嘟囔,“小兔,你是想要房子還是想要‘我想你’呢?”
他上揚的嘴角慢慢收起,這種取舍隻有廢物男人才要做,想到這,他合上紅絲絨錦盒將項鏈又放回了保險箱。
傅兆琛一個電話又打給了賀羽。
正在會所消遣的賀羽示意周圍的人安靜一點,他換了個聲音,“喂,傅總,這麽晚還沒休息?”
周圍人頓覺賀羽原來這麽謙卑又狗腿。
傅兆琛挑眉,“嘖,你這是在哪呢?”
“在家,我家裏人都準備睡覺了,”賀羽掃了旁邊的燈紅酒綠,“傅總,你有事兒?”
“嗯,你把電話給賀叔叔,我有事同他說。”
傅兆琛之所以不直接打給賀羽他爸,就是怕賀叔叔和他爸傅辰在一起。
他爸傅辰和他一樣是個工作狂。
賀羽冷汗都冒出來了,他想了想最後實話實說,“傅總,我在外邊,要不你直接給我爸打電話?”
傅兆琛,“......”
“算了,我問你,我如果向你爸借錢,三令五申不讓他說出去,那麽...”
賀羽馬上回答,“別人一定不知道,但先生不出三分鍾就知道了,我爸對他言聽計從,而且他倆之間沒有秘密可言。”
他馬上狗腿地哄一下老板,“就像我對你一樣。”
傅兆琛瞬間黑了臉,“哦?你不是剛對我撒了謊?”
說完,他將電話掛了。
賀羽,“我這分明是善意的謊言。”
傅兆琛拿出車鑰匙,抄起西服外套就出了門。
路上,他覺得車內空氣不好,打開了敞篷,而後一路飛馳地回了平寧莊園。
傅兆琛到家時,他爸媽已經休息了。
他站在門口敲門,“爸,我有事和您商量,您方便出來下嗎?”
南藝偏頭看著在看書的傅辰,“呐,你兒子回來了,在外邊喊你呢!”
傅辰摘下眼鏡俯身溫柔地親了一下南藝的額頭,“老婆,知道他回來幹什麽嗎?”
南藝不解。
傅辰譏笑,“他回來借錢的,今天他借了一圈錢。那幾個小子今天都在折騰銀行存款,銀行經理一早就和陳宇澤他們通氣了。”
說完,傅辰翻身下床,穿著睡衣走了出去。
開門就見傅兆琛掐著煙,有點落拓地低頭在想事情。
傅辰冷聲,“把煙掐了,家裏不許抽煙。”
傅兆琛神情一愣,隨即掐了煙,“爸,我們去書房談?”
傅辰闊步走在前麵,傅兆琛跟了過去。
父子倆在書房裏對向而坐。
傅辰先開口,“什麽事,說吧!”
傅兆琛一隻手掐著手腕轉了轉他的腕表,“我...我項目缺點錢,您能不能借我一點,我還是按銀行借款的利率償還。”
傅辰挑眉,“哦,借多少?是不是要借6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