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民女有一事相求,未知能否給我些許時間?”
聞言,霍驍擋著江月兒說道:“三皇子正要入宮確認壽宴菜單事宜,江姑娘請不要擋路。”
“那敢情好。”她焦急地抬頭望向墨澈的臉,男子深邃的瞳孔正映照著自己的樣子,眼內如一抹濃墨化不開,看不透。
媽呀,太帥了。
她忍不住在心裏提醒自己不要被美色所惑。
“民女,要跟三皇子說的,正是菜單的事...”
“菜單怎麽了?”
“那道冰淇淋,我想加入貴國特有的香瓜作為原料之一,希望三皇子可以嚐嚐。”
霍驍忍不住皺眉道:“江姑娘,你以為我們三皇子很有空閑嗎?試菜的時間已經給你們了,現在定下來了,就不要妨礙我們做事了。”
“我知道...可是三皇子此舉,能幫助很多人,所以我...”
“不需多言,本王還有事,退下吧。”墨澈急著進宮,沒有多餘時間與江月兒閑聊。
他身披墨色披風,經過江月兒身邊時,一陣微風拂過,專屬於男子身上的鬆香味散發了些許。
看著墨澈走時的背景,江月兒忍不住說道:“阿默,你能聽聽我說的嗎?”
她抬起手,手裏拿著一片金葉子。
那葉子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輝。
男人的玄色靴子定住,墨澈回過頭,看著少女懇求的眼神。不禁回想起她在林中對抗巨蟒時的樣子。
那時候,她的眼裏毫無懼意,可現在,卻有些怯生生的。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跟著上車,我隻給你一路程的時間。”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
江月兒臉上閃過喜色,拉起裙擺,跟著墨澈走了。
王府外,停著一輛皇室專用的馬車。
江月兒抬頭感歎。
她以為遊逸之的馬車已經夠豪華了,沒想到墨澈的更加華麗。
真不虧是家裏有金礦的,整架馬車,竟然以真金作為裝飾,在光照下騷包得不行。
比遊逸之那些寶石耳釘還要招搖。
“三皇子,按照慣例,江姑娘不能入內。”霍驍抱拳請示。
皇室馬車,隻能由皇室中人入座。江月兒隻是一介平民,就連在旁牽馬也夠不上資格。
墨澈臉上冷如冰霜,輕皺的眉,顯出一絲不悅。
他不假思索道:“既然如此,換成本王的馬車吧。”
霍驍微微詫異,隻能領命:“遵命。”
江月兒不知墨澈換馬車代表了什麽,隻呆呆地跟著,直至上了車,與墨澈共乘,才覺得不自在。
明明兩人隻是相對而坐,為什麽她會覺得臉上有些發熱?
不由得,回想起了倆人共乘一匹馬的情景...
那時候急著救希希,沒多大感覺,現在單獨麵對著墨澈,好似重溫了一遍似的。
男子炙熱的氣息,仿佛就在旁邊。
墨澈垂眸看著小妮子。
這江月兒,不是有事找他嗎?怎麽上了馬車,倒有些扭扭捏捏的?
“從王府到宮門,隻有一炷香時間,你確定要浪費嗎?”
江月兒恍然大悟,連忙道:“三皇子,其實是,我有些東西想給您嚐嚐。”
墨澈看著女子旁邊的小竹籃,眼裏透過不解。
她從竹籃子裏,拿出一個仍附著冷氣的碟子。
漠北氣溫偏高,那碟子剛接觸到溫熱的空氣,一股股白氣不住地冒起。
“嘶...嘶...”
江月兒覺得手上冰冷無比,給墨澈的東西不敢亂放,隻得將碟子頻繁換手,凍得直哆嗦。
媽呀,這個碟子凍太過了,把她手都凍僵了。
一隻大手伸出,從她手上接過冰碟。
墨澈有武功在身,這點程度的冷感對他根本起不了作用。
“這不是你的冰淇淋嗎?”
他對這一個個小球印象深刻。
不過,兩個小球中,其中一個呈淡黃色。
“這又是什麽?”
終於說到點子上了。
江月兒高興地說道:“三皇子,這正是我找您的原因。”
“這是香瓜味的冰淇淋。”
“香瓜?”
“對!三皇子您試試,味道絕對好。”江月兒期待地看著墨澈,濕漉漉的大眼像小鹿似的,透著一股少女的純真美好。.
“本王拒絕。”
墨澈想也不想,將碟子放在馬車內的小桌上。
“三皇子,這真的很好吃,比起單調的牛奶冰淇淋,口感味道更為豐富,我相信你會滿意的。”
“你可知這香瓜,是漠北國最普通,最低賤的食物?”墨澈受不了江月兒的喋喋不休,忍不住說道。
在漠北國,隻有吃不起飯的人,才會吃上香瓜。
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必定會指責他有損皇室形象。
這般大不敬的行為,沒把她丟出車外,已經很仁慈了。
這番話,倒是讓江月兒一頭霧水。
食物,還有分貴賤?
她承認,食物有分便宜和貴價。但以地位來論食材,是不是有些過了?
“不管是天上飛的,地裏長的,水裏遊的,不都是生長在天地之間,抑或是農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嗎?難道這香瓜,是突然在石頭裏蹦出來的?”
她大為不解。
這古代真累,不僅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就連食物,也給分了階級。
墨澈不想與她理論,閉目養神,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輕啟薄唇:“待會快接近宮門的時候,你下車。”
男子這般油鹽不進,江月兒不免有些泄氣。
心下一急,她直接坐到墨澈身旁,拿起冰淇淋旁的小勺子,舀了一口,直接送到墨澈嘴邊。
“這真的很好吃,不信您試試?”
男子感應到身旁的人兒突然靠近,睜開絕美的眸子,斜著眼,目光如炬地看著她。
江月兒瞬間石化,伸出的手馬上縮了回來。
糟糕,對著墨澈,不知怎麽的,她竟然用上了對付希希的招數。
少女臉上迅速染上紅暈,連帶話語也變得結結巴巴。
“三皇子請恕罪。我...我隻是,想讓您嚐嚐,不一樣的味道。”
墨澈不知為何,心情變得有些微妙。
在皓月國與她短短相處的幾日。見過她潑辣的一麵,大膽的一麵,精明的一麵,就是沒見過此刻的樣子。
女子低下頭,小手放在雙膝上,將布料擰得皺巴巴的。兩隻小耳朵變得通紅,一縷頑皮的發絲落下,遮住了她的雙頰。
“你當真要本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