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禦獸,我召喚老公

第306章 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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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昀來到屋外,就見卡珀半開的院門正在趕人。

少年凶巴巴,手中拿著一條掃帚:“快走快走,都說了不見外客!”

許靈昀聽到李尋方的聲音:“不是不是,這是有事關大禹的要事啊……”

她走到院門口,就看見一群人擁簇著一個少女,而叩響門的正是她們。

少女神情局促,手中握著攥著一枚黃澄澄的東西,見她出來,躬身行了個大禮。

“草民前朝遺孤薑曉拜見陛下!”

她說話間,雙手奉上那枚金印,神采奕奕。

許靈昀這才仔細打量少女,見她穿著青色長裙,身姿嫋嫋,眉宇間頗有猶憐的味道。

前朝?許靈昀將她的姓名在口中仔細品了品,突然了悟,原來是海與的宗室。

在看李尋方,許靈昀被嚇了一跳,幾日未見,原來儒雅的小老頭跟被吸幹了精氣一樣,癟成了人幹。

“殿主,你這是?”

李尋方清咳兩聲:“無礙。”

問天求生機哪裏不需要代價,不過是被吸些精氣,已經是及幸運的了。

薑曉見過了許久,許靈昀也沒讓她起來,她不由得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但這是她唯一的生機了。

薑曉再次行了一禮,額頭重重扣在地上,揚聲道:“草民前朝遺孤薑曉拜見陛下。”

“……起來吧。”

直到傳來清越的女聲,薑曉方才感覺心中的大石頭落地。

“來這裏什麽事?”

李尋方幹癟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好事,天大的好事。”

他手一指身旁的薑曉:“這位是新任西令之主,再加上先前那位東令之主,四令齊了!”

“您看,什麽時候……融界啊?”

原來是為這事,許靈昀了然。

她抬頭看了看蒼穹,那片黑色的孔洞已經侵占了天穹的十分之一。

單看速度,它擴散的速度幾乎是以成倍數上漲。

這也代表,絕靈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而旁邊眾人則用一種期待懇求的目光盯著許靈昀。

眾人沒敢出聲,完全是因為眼前的帝王逆反心太重,如果真要出言相勸,說不準真會將她逼走。

許靈昀思慮片刻,給出了肯定的答複:“明日午時。”

人群中爆發出小小的歡呼,但等許靈昀目光掃過來時,眾人又紛紛捂住嘴,強行憋住臉上的笑意。

等為著的人群離開,李尋方一隻腳擋住了將要關合的門板:“陛下陛下,咱有話要跟你說。”

卡珀又要趕人,卻聽許靈昀道:“讓他進來。”

金發少年撇撇嘴,搖著尾巴丟下掃帚走了。

忶混從他身旁掠過,輕飄飄丟下一句:“還真把自己當看門狗了。”

“你——”卡珀正欲反唇相譏,卻驟然對上忶混被黑色盤滿的瞳孔。

某種不祥的氣息正在醞釀,卡珀咕嘟的咽了下口水。

“你……你怎麽了?”

“別惹我,滾開。”忶混此時的狀態很奇異,他眼白被漆黑占據,渾身若有似無散發著黑氣,仿佛要將周圍的光明全部吞噬。

他的氣息也變得不一樣了,野獸的直覺讓卡珀一時躊躇,沒有還擊。

屋內,李尋方邊咳嗽邊搬了個板凳坐下,看他咳的不行,許靈昀給他倒了幾大杯茶。

李尋方抱著茶壺猛灌了好幾杯,咳嗽聲這才停了下來。

“陛下,臣前日叩問上天,關於滅世之災的生機一無所得,反倒是得出了與您有關的東西。”

許靈昀有些懷疑的看他:“你這,保真嗎?”

這小老頭十卦九空,十分之一的準確率這誰敢信啊?

想到自己損耗一一身精血換來的成果還要被質疑,李尋方連心肝肺都要一起咳出來了。

“咳——咳咳——臣……臣拿老命換,怎麽不保真!”

在他目光的譴責下,許靈昀慚愧的低頭。

“咳咳——不與你賣關子,咳——,祂給出的指示是‘成神’。”

成神?

誰成神?她,還是忶混。

如果是她,那她是否可以理解為:天道讓她奉獻自身保全絕靈?

還是,幫助忶混成神,一位惡神?

這兩種怎麽想都帶著種違和感。

不過,許靈昀突然想起一件事,忶混是天道惡意的化身,那如果融界成功,他會怎樣?

以惡止惡,惡沒有消除,那又會怎樣?

是會越聚集越多,最終泛濫成災嗎?

見許靈昀蹙眉沉思,李尋方自覺後退,兀的卻被他抓住了手。

小老頭驚恐的向後退了兩步,卻感覺到一股生機注入體內。

木源之力的治愈修複者李尋方幹涸的身體,這些能量轉化為血肉,開始充盈他的皮膚。

隻聽少女道:“辛苦你了。”

李尋方眼眶一紅,哀哀喚到:“陛下。”

……

忶混陷入了無休無盡的痛苦中,他已經聽到許靈昀明日會參加融界,而融界之日,就是他身死之時,這讓他怎麽能夠甘心。

這麽短的時間……

他還未與她相處多久,這讓他怎麽甘心?

然而,除了在卡珀麵前的失控,他幾乎沒有露出任何異樣。

在這一晚躺在許靈昀身邊時,忶混最後一次暫停了時間。

他讓少女攬入懷中,手中緊緊攥著她的頭發,心中的尖刺也變得柔軟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啊……”

世界在此刻停止,少女始終停在呼出氣的那一刹,她如同一個模具中的玩偶,被定格在那裏。

少女的純天生微微上翹,就算睡覺時,也好像在笑著。

忶混停下口中呢喃,他低下頭,怔怔望著懷裏的人。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仿佛能通過這個吻,將他的情感傳遞給她。

在這一刻,世界仿佛隻剩下他與她,沒有時間的束縛,沒有空間的隔閡,隻有彼此。

忶混將臉埋在她的懷中,修長的身體蜷縮成花卷,趴跪在她的身邊。

“許姐姐,你以後會記得我嗎,能不能對我偏心一些……”

“我討厭卡珀,更討厭加西亞……其實我也會做飯的,做的比他還好吃。”

“許姐姐,真的好安靜啊。”

他將臉貼在少女的胸口處聽了聽,靜悄悄的。

少年的嘴角不由的往下撇,酸楚化作凝聚在鼻尖的一滴淚,他自言自語:“我死了,心是不是也不會跳了?”

“許姐姐,我…有些害怕……”

而他沒注意到,黏在少女嘴唇的一縷秀發被輕輕吹動,她有了一縷鼻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