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滄儀的士兵聚在一起,嘴裏的話不堪入耳。
“這妞不錯,先說好,你們誰也不要和我搶。”
“哎喲喲,看把人家小娘子都嚇哭了。”
又是一陣哄笑。
惡意的,夾雜著腐臭的腥味,讓許靈昀很為不適。
她迅速判斷了一下部署情況,看守有十人,不遠處有五支小隊,三隻為騎兵,兩隻為步兵。
領頭人是一個魁梧老漢,肌肉紮實,打著赤膊,目光如鷹。
他手上有禦師圖騰,身前是靈獸聞嗅犬,此獸嗅覺靈敏,總能明確得找到躲藏起來的人。
就在這時,官道上跑來三個人,他們相互攙扶著,頭發散亂極為狼狽。
許靈昀望過去,竟都是熟人,是在鹽城救下的子貢兩人和仇九。
這邊的士兵很顯然也發現了他們,領頭老漢雙眼一眯,帶著人向三人包抄過去。
好機會,許靈昀彎弓搭箭,骨箭無聲無息,頃刻間奪去了兩個看守的性命。
她要以迅雷之勢,接連射出兩箭,十個看守隻剩下三人。
看守慌亂的四處張望,他們根本找不到箭射來的方向。
“敵襲!快回防。”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剩下的三人也在片刻後倒在地上。
俘虜們痛哭流涕,更多的是欣喜。
“我們得救了!有人來救我們了!”
許靈昀仔細瞄準,將繩結射斷,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麵。
沒了束縛,俘虜們四散跑開,在危險時,每個人都爆發出驚人的潛力。
有些軟蛋子嚇得腿腳發軟,跑也不跑,呆坐在原地。
對於這種人,許靈昀有絲毫理會。
她又不是佛陀,無緣無故,做到這步已是仁至義盡。
做完這些,她向柳城而去。
而那邊的子貢一行人因著經驗不足,兩隻靈獸勉勉強強聞嗅犬打成平手。
仇九的靈獸護著三人,身上已經受了不少傷,這讓她心疼不已。
三人心中難免悲哀,一邊打,一邊向柳城方向逃竄。
鹽城徹底淪陷,殿主戰死,而其他禦師死的死,逃的逃,更有些直接轉投了滄儀。
瓊玹學宮的那位長老死得尤為淒慘,至今屍骨還掛在城門上。
沒人知道滄儀為何會發難。大禹小心謹慎,在夾縫中求生,卻還是惹來了禍患。
國弱民孱,弱國是沒有公義可言的。
子貢在無意望向北方,發現一抹熟悉的倩影,再揉揉眼,已然消失不見。
……
另一頭,柳城內城情況尚好,尚未被攻破,許靈昀隨著恐慌的人流湧進城,在她進城沒多久,士兵以刀槍棍棒逼退了逃難而來的百姓。
強行合上了柳城的大門,不顧城外數千人的哭嚎和哀求。
鄉紳豪貴駕著馬車,打包了金銀細軟,向後城口逃去。
人們有樣學樣,卷著細軟,帶著老小簇擁著貴人車隊自後城而出,仿佛跟著他們走,便有一線生機。
許靈昀甚至在隊伍中看到了王閑。
看著城中的亂象,許靈昀拿出粉色小貝,聯係汪光明。
這是從姬千月手中得來的,共有三隻,分為主貝和次貝。
主貝在她手中,而次貝一個給了汪光明,另一個留給了加西亞。
主貝閃了幾秒,接通了。
汪光明聲音焦急:“主上,滄儀打過來了,你在哪,有沒有受傷?”
許靈昀:“沒有,我現在人在柳城,你那邊是什麽情況?滄儀為什麽會出兵?”
對麵傳來一陣木門的吱呀聲。
汪光明像是回到了屋內,他壓低聲音:“我這邊一切安好,現在滄儀的事已經人盡皆知了。”
“滄儀想要大禹國運,禹皇不同意,滄儀就發兵打了過來,短短兩日,已經拿下了四座城。”
國運是由禦師倒運積攢而成,是國之根本,國運消失,國家必會走向滅亡。
許靈昀問:“海與不管嗎?”
道理說,大禹是海與和滄儀共同養的韭菜,時不時來割一割。
兩國相互製衡,大禹才能留存至今。
然而現在,滄儀要單吞的這塊肥肉,海與不可能無動於衷。
果然,汪光明接著道:“海與和滄儀串通好的,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滄儀發兵,海與勸和。”
“海與皇提議來場鬥運大比,勝者瓜分最後一名的國運。”
所謂鬥運大比,就是讓各國擇出各等階的禦師各五人,以國運加身,用禦獸之道進行對決。其中又分為單人賽和團體賽,大比上生死不論。
這提議簡直黑透了心,三國中大禹的國力最弱,禦師也是最弱的。
這要是真比起來,不就相當於將國運拱手讓人?大禹皇自是不能答應。
了解到各種形勢,許靈昀方覺得棘手,大禹這副鬼樣子,瓊玹學宮還能存在多久都不知道。
就像你考上大學,拿到通知書後,卻發現學校下埋著十噸炸彈,庫次,沒學上了。
好想叛國。
汪光明沒有讀懂她的心累,仍在喋喋不休,他自從有了舌頭,便從紈絝進化成了話簍。
許靈昀從他的廢話中提取出重要消息。
在策禦殿設有傳送台,能直達皇城,隻是需要足夠的能量啟動,已經許久沒用過了。
許靈昀又燃起希望,當即決定去皇城,能學多少學多少。
掛斷通訊,她摸向策禦殿,隱約中,她聽到一聲熟悉的犬吠。
一個火紅的身影向她撲來,是赤誅!
它搖著尾巴,渾身帶著傷,挺起胸膛蹭著許靈昀的腿,親人的很。
它居然沒有和楊訪契約,真好,眼睛沒瞎。
許靈昀將它丟進了天門。
來到策禦殿,有三五個人零星的待在殿內。
許靈昀沒有驚動他們,繞向後殿。
她將手放在召喚陣和九轉盤龍柱上,心念溝通天門,給我移!
巨大的陣盤被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