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皇宮。
穹羅殿內,大禹皇帝程中考坐在首座,他兩鬢微白,略顯老態。
更重要的是,他是個凡人,由於策禦殿扶持起的傀儡舊皇。
底下的人爭執不休,程中考撐著腦袋吃的茶點,一言不發。
反正,他說不說都無甚關係,等這些世家扯皮好了,他隻要點頭同意就行。
汪氏家主道:“陛下,滄儀虎視眈眈,若是幹耗著,國將不存。不如賭上一把,臣以為鬥運大比勢在必行。”
大禹政黨分為兩個派係,一是以許家為首的主戰派,主張以戰養戰,操兵治國,另一是以袁家為首的保守派,主張。
兩大派係之下,各氏族紛紛站隊,同時,又劃分出各種小派係,根係相互糾纏,難以理清。
而汪氏正是主戰派。
袁氏家主發出一聲冷笑:“汪老弟,你怕不是瘋驚了,大禹的國力如何與滄儀相比?”
大禹的天階禦師隻有四位,而其餘各國明麵上的天階禦師皆有六人之多。
而鬥運大比需要在各階抽五位禦師去參加,也就是說,大禹還未開始比試,就已經輸了一把了。
無人可用呐。
汪氏家主麵上帶著得意的笑:“老袁,這就是你眼界淺薄了,還記得十八年前我家得算師批命的小娃嗎,他活下來!”
“不僅如此,那不爭氣的娃兒契約了一隻四階圖羽獸。”
場中哄鬧嘈雜起來,四階?還是雷係?
殿中的都是有名有姓的氏家,而他們中也僅有一些人擁有四階靈獸。
袁氏家主陰沉了一瞬,又迅速轉晴。
他忍不住開口刺道:“汪老弟真是好大的運道,隻是,你家娃兒再強也隻能打一場,剩下的四場怎麽辦?”
“若是輸了,後果你汪氏能擔得起嗎!”
這句話直指問題核心。
汪氏家主直視他,目光沒有絲毫退讓:“若我說,我尋到了‘南’字令的主人,你又待如何?”
這時,所有人倏然抬頭,難以置信的直視汪氏家主。
四國分於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四國各有一令,東令滄儀,西令海與,南令大禹,北令北荒。
世有預言,四令之主共遇,可開通天之門,走出絕靈之域。
而南令的持有者,是其他三令的統帥,必為當世奇才,孤傲獨絕。
也隻有她,才可帶領三令打破束縛,衝出絕靈之地。
數百年以來,其他三令的持有者換了又換,而南令的持有者從未現世。
久而久之,這預言也沒多少人信了。
皇帝點心也不吃了,因為激動,雙頰上紅血絲一片一片的,像醉了酒。
“老汪,所說為實?”
“咳咳,不知南令主人現在在何地?”
汪氏家主笑嗬嗬,回應的滴水不漏。
眾人見從他嘴裏撬不出什麽,心思一個個都活絡起來,便開始重新商討。
經由許氏牽頭,最終決定參加大比,這其中涉及的利益分配卻是許氏占了大成,而汪氏得到的好處並不多。
表麵上眾人都還算滿意,而實際上,誰又能知道呢?
禹皇遂下旨同意鬥運大比,希望滄儀即刻退兵。
而柳城的人還不知曉。
……
許靈昀走入殿中,那些人還圍在蓮台前,大多人是禦師,楊帛畫也在人群中。
看來知道這處傳送陣的人還不少。
一個少年交涉一番,坐上蓮台,他掏出指節寬的圓塊,塞入凹槽中。
許靈昀看清了圓塊的模樣,果然是靈幣。
蓮台發出陣陣亮光,傳送開始。
少年露出個放鬆的笑,就在這時,一人漢子揪住少年的脖領,將他拽了下來。
而他自己,迅速竄入了蓮台,在少年的哭罵聲中消失不見。
等少年再次攀上蓮台時,蓮台又恢複了暗淡,看來一枚靈壁能傳送一人。
然而,這裏的人不是每人都有靈幣,一時間人人自危起來。
許靈昀有意無意的拉近和楊帛畫的距離。
楊帛畫向後撤了幾步,警惕望向她,對麵的少女帶著麵紗,露出的眉眼清麗精致。
不過令她疑惑的是,仔細看少女的眉眼還有幾分熟悉。
許靈昀向她眨眨眼,**了**衣袖,一隻小匕若隱若現。
楊帛畫心頭一顫,是許靈昀。
少女走近她,在兩人身影交錯時,楊帛畫手心中被塞了一物,觸感圓潤,微溫。
楊帛畫微怔,這是靈幣,她心中有些感動,許靈昀的出身她再清楚不過。
所以不道她從何處得來,但靈幣極為稀少,楊訪都沒有幾個,她居然舍得勻出一枚給她?
楊帛畫手中是有靈幣的,她正想將靈幣還給許靈昀時,卻見她徑直走向蓮台,放入靈幣。
有人想要故伎重施時,靈台的少女手中幻化出一柄銀弓,其中隱隱傳來獸吼,威力無邊。
那人被震懾住,不敢上前。
就這樣,許靈昀也消失在了陣中。
楊帛畫呆呆的望著蓮台,心中掀起波瀾,她又變強了。
許靈昀在睜眼時,已經來到京都。
不愧是天子腳下,繁華似錦,熱鬧非常。
她走出策禦殿的大門,手拿地圖,向瓊玹學宮的方向走去。
街上人來人往,關於鬥運大比的討論更是翻了天,不過嘛,討論的內容對大禹著實不太友好。
許靈昀攔下位老伯相問,老伯見她是禦師,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
聽完這些,許靈昀發覺得大禹遲早要完,趕緊將知識學到手,學到腦子裏的才是自己的。
出了城門,沒走多久,迎麵而來的便是一座巨大的山脈。
山脈上盡宮殿瓊宇,雲霧繚繞,宛若仙宮。
有各類靈獸在山間嬉戲,雲間禽鳥之聲陣陣,清脆如歌。
而山脈為首之處,是一個形似重劍的山峰。
劍峰高約千丈,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