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了,赫連憐月才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睛,掃了一圈兒屋裏沒人,便用雙手撐著床想要坐起來。
昨夜又發了那麽久的高熱,她兩條胳膊軟得就像發麵條一樣,根本就撐不住。
她上身起來了一半,便又躺了回去。
許是聽到了裏頭的動靜,阿娜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昨天赫連憐月睡得有點兒久,她差不多跪了兩個時辰,腿都給她跪腫了。
阿娜心裏對赫連憐月這個主子不滿極了,但見她醒了,還是裝出裝出一副關切地樣子,走到床邊說:“主子你可算醒了。”
昨夜發了高熱,加上喉嚨有損,赫連憐月的喉嚨更痛了,想要說話,這後喉嚨就像是撕裂一般地疼痛。
她隻得無聲地對阿娜說了一個“水”字,又指了指桌上的茶壺。
阿娜會意,走到桌邊倒水,茶壺裏的水一點熱氣都沒有了,她也裝作不知。
走到床邊,彎腰右手穿過赫連憐月的肩膀,用手把她的上身抬高了一些,喂她喝水。
水很涼,一入口赫連憐月的眉頭就皺得更深了,冰涼的水穿過喉嚨十分不舒服,但口渴得厲害的她,還是撐著喝了兩口。
阿娜見她不喝了,便把茶杯放在了床邊的矮櫃上,給赫連憐月把枕頭墊高了一些,讓她可以半躺在**。
“主子昨夜突然又發起高熱,可嚇死奴婢了。”阿娜一邊掖著被角一邊說道。
“主子餓了吧?”
赫連憐月點了點頭,她昨日都沒有怎麽進食,腹內這會兒空空如也。
“那奴婢去給主子把粥端來,奴婢一大早就起來熬的,這會兒還在爐子上煨著呢。吃了粥,便可以吃藥,今天的藥奴婢也早就熬好了。”
說罷,阿娜便又出去了。
進了小廚房,見采薇在用大灶燉湯,隻看了她一眼,也沒打招呼,就直接拿了碗,用抹布墊著解開了爐子上砂鍋的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