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我重生的?

第116章 你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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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無妄有一搭沒一搭的扔出木棍, 薩摩耶一隻狗玩的也很開心。

還有第三波人盯上薑寒,事情有點出乎預料。

現在不知道除他以外還有誰要對付薑寒,但第二個人跟他一樣選擇按兵不動, 第三波就拿不準了。

萬一查到什麽東西直接抖出來, 繪色娛樂會被薑寒牽連, 很被動。

與其這樣不如先下手為強, 讓繪色娛樂先跟薑寒劃清界限。

戚無妄思忖著, 裝作玩手機的樣子回了信息, 又揣起手機,做賊心虛的誇薩摩耶轉移視線,“我們的土狗真聰明,這麽快就把樹枝撿回來了。”

薩摩耶蹭了蹭他的掌心,鬆口放開沾有口水的樹枝。

江奉則不給麵子的拆台,“樹林裏樹枝這麽多,誰知道它叼回來的是不是扔出去那根。”

“江奉則,你真沒意思,跟隻狗較什麽真啊。”

戚無妄永遠覺得自家崽崽最棒, 容不得別人說它不好,哪怕是它的親爸, “這樣, 我標記一下樹枝, 看土狗叼回來的是不是這根。”

說幹就幹, 拿起標注劇本的紅筆,在樹枝上刻了個記號。

“土狗。”他喚了一聲, 吸引薩摩耶的注意力後, 起身轉動手臂活動著, 然後用力將樹枝扔出去, “土狗,走你!”

薩摩耶有如離弦之箭,奔著樹枝去了。

戚無妄沒有坐下,手在額前搭棚狀的眺望。

不好,這次扔的有點遠了。

“你覺得,我沒意思?”江奉則的聲音不太對,藏了點什麽,聽起來幽幽的。

跟深夜頻道講靈異故事的播音聲一樣。

戚無妄低頭,隻看一眼就忍不住後退一隻腳。

無他,江奉則像是凹了個演過的殺人犯角色,現在饒有興趣的跟他探討問題,答錯的代價是他的“小命”。

戚無妄讀到了他眼裏的穀欠望。

那晚江奉則就有失控的跡象,要不是沒劑沒套,說不定就被做到最後了。

戚無妄無所謂做攻做受,反正是交流感情的一種方式,但他的第一次絕對不希望迎來的是一隻心裏憋著氣的江奉則,不然受罪的是他。

所以懵了幾秒鍾,立刻慫批的連連搖頭,“沒有啊,你怎麽會這樣認為呢,你沒意思我還跟你攪和幹嘛,江老師,你要對自己自信一點。”

江奉則微微俯身,胳膊肘撐在膝蓋上仰望他,半晌才牽起一邊的嘴角,“低頭。”

“這……不太好。”

別人都在認真工作,他們公然的卿卿我我,有點過分。

江奉則回身拿起劇本,聞言似乎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戚無妄尷尬的舔唇,好像是他誤會了,明明他以前是那麽純情的個人,都怪江奉則給他帶壞了。

這麽想著,低頭湊過去看劇本,等江奉則給自己開小灶。

一隻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被用力一拉,戚無妄下意識撐住江奉則的椅子把手,這才止住了前栽的身子,卻也把腦袋送到了江奉則麵前。

江奉則順勢抬頭咬住他的下唇,同時遊刃有餘的豎起劇本,擋住臉不被其他人看到。

……又被這男的演了!!!

戚無妄好氣又好笑,但好在有遮擋物,也不推就了。

劇組正在拍群演,偶有幾個不專心的人看過來,就看到戚無妄彎著腰,跟半靠在躺椅上的江奉則一起埋頭探討劇本。

“兩位老師好認真啊,江老師對戚老師也是真好,殺青了還抓緊時間給戚老師開小灶。”

誰也不知道兩人用劇本作掩護偷偷接吻。

別說,還挺刺激的。

覺得肺活量差不多了,戚無妄撐著江奉則的胸口,把他摁回躺椅裏,心髒跟跑完八百米似的直跳。

拭去唇上的水色,真心的說一句,“幸好你殺青了。”

跟江奉則在一起拍戲實在太危險了。

江奉則安分的躺著,一臉不饜足的仰望著他,顯然不滿意剛剛的淺嚐輒止。

戚無妄怕他又來一次,趕忙離他遠點,“土狗呢,撿樹枝把自己給撿沒了?”

隻是隨口一抓的話題,卻發現薩摩耶真的沒回來。

戚無妄有點擔心了。

“半路上被別的東西吸引了吧。”江奉則還算了解自家狗子,“不用管它,過會兒就自己回來了。”

“你確定?”

“嗯,確定。”

戚無妄等了會兒,沒看到白影,不放心的站起來,“算了,我還是去看看吧,這林子挺大的,真走丟了不好找。”

江奉則自然不會放他一個人去,跟助理說了一聲後跟上。

助理想幫忙一起找,但這就當了電燈泡,索性沒去。

戚無妄和江奉則走了會兒,沒看到薩摩耶的影子,越發擔心,“我這手是練了如來神掌還是怎麽的,樹枝不會扔這麽遠吧,土狗?土狗!”

樹林裏空曠的能聽到“土狗”的回聲,卻沒有半點回應。

很多樹扭曲著枝幹,排排站列,明亮的光線照射進來,減弱了那股子驚悚片的氛圍。

戚無妄走著走著,沒注意腳下,一腳踩進了被落葉遮蔽的小坑,踉蹌著被視線沒離過他的江奉則勾住了腰。

“小心點。”

嘴唇蹭到了江奉則的臉,戚無妄沒有半點旖旎的心思,站好後繼續往裏走,走的深了才看到一抹白色。

“土狗?”

“汪汪!”

找到了。

戚無妄安下心,狠擼了把它的耳朵,警告它以後不準隨便亂跑。

薩摩耶哼唧著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等被鬆開後立馬撥起地上黑糊糊的東西,竟然是隻死老鼠。

這老鼠是它把自己搞丟的原因。

哭笑不得的點點它的腦門,“你拿什麽耗子,啊?你說你拿什麽耗子,多管閑事,別動它了。”

戚無妄把狗繩拴上,突然聽到江奉則說:“那邊有座木屋。”

經曆日曬雨淋的木屋顯得破敗,木板上染著厚厚的青色,幾欲與樹林融為一體,顯然很久沒人居住。

戚無妄重生前的生活環境再艱難,也是在城裏長大的孩子,森林裏的屋子隻在照片上看到過。

他稀罕的說:“我去瞅瞅。”

“小心腳下,別再踩空了。”

“知道了,江奉則哥哥。”

戚無妄陡然間用起小時候的稱呼,讓江奉則怔住,湧起說不上的懷念,他失笑的跟上,“以後就這麽叫,不準改口了,你改一次我親你一次。”

“叫著玩玩你還當真了,我倆都多大了,還喊哥……怎麽了,土狗,怎麽不走了?”

戚無妄沒拽動繩子,走回來看它不斷抬前腿,“踩到什麽了?”

戚無妄蹲下,看到有條鏈子勾住了它的腳,“你等等,別動,我幫你解開。”

鏈子像繩套似的,半截勾住薩摩耶,還有半截埋在土裏,戚無妄不小心把它拉了出來,竟然是條項鏈。

“是藏了照片的項鏈,應該是木屋主人掉的吧,也太……”

看到照片的瞬間,全身的血液逆流一般,失去供血的心髒冰冷至極。

戚無妄有片刻無法思考,不明白他們的項鏈怎麽會在這裏。

直到手裏的東西被人接走。

項鏈的鏈子已經生鏽,或許是埋在泥土裏,躲過了日曬雨淋的原因,照片褪了色,但還算清晰。

這是……

江奉則皺著眉,心知肚明照片上的人是誰,說出來就戳人傷口了。

當初戚家陷入故意錯抱孩子的流言,被逼著做了親子鑒定的事並不光彩,也因為這件事讓戚無妄走哪兒都被狗仔跟,直接導致了他出國留學。

而罪魁禍首就是照片上的這兩個人,曾經救過束一雯和戚栩、自稱是戚無妄親生父母的戚正山和宋英。

戚無妄看到照片就蹲著不動了,被拉起來的時候沒有一點準備,江奉則擁著他的肩,讓他靠著自己的胸膛。

“去看看吧,那個屋子。”

“……嗯。”

走近木屋,它散發著一股木頭腐舊的味道,找了處門板還算完好的地方,戚無妄想試探性的推門。

“等一下!”江奉則喊的匆忙,眉心緊緊蹙起,他的位置正對著沒有遮擋物的窗戶。

“怎麽了?怎麽這幅表情,裏麵有什麽東西嗎?”

戚無妄湊過去看,江奉則立刻捂住他的眼睛,“別看。”

可惜晚了一步。

視野消失前,他隱約看到床板上有東西,支撐起那身破舊襤褸的髒衣服的……好像是一具骨骸。

聯想到掉落在門外的項鏈,那具骨骸是誰的,戚無妄有了猜測。

“我已經看見了,別捂了。”

江奉則的手被摘下,又反握住他的手,但戚無妄沒有想象中的脆弱,還能冷靜的分析現場。

“從現場來看,這木屋已經有很多年沒進去過,根據掉落的項鏈、屍骸的衣服和當年錯抱孩子的事件分析,**的人應該是失蹤的戚正山。”

宋英至今待在精神病院裏,這輩子應該都出不來,唯一有可能的是失蹤的戚正山。

當年故意錯抱孩子的真相暴露後,戚正山就失蹤了,大家說他是丟下精神失常的妻子跑了,連他的妻弟,也就是戚無妄重生前的“舅舅”也這麽說。

但現在看來,應該是被殺害了。

是誰幹的?

有時候一個人真的不能壞事做盡,不然所有壞事都會聯想到那個人身上。

戚無妄不覺得自己冤枉了戚璟,不是他也跟他有關。

“他的胳膊小臂少了一截,整截袖子少了一段,應該是……被人砍斷了,凶器可能是那把生鏽的刀或者斧頭。”戚無妄趴在窗戶上認真勘察現場。

江奉則沉默了會兒,“你不對勁。”

心也太大了,一般人這會兒已經怕的不行。

“我挺對勁的,是你不對勁,警察不是白演的,江老師你還有待努力。”

拍戲的角色讓戚無妄學到一些警察的邏輯思維,仔細的看看木屋,窗戶的空間有限,看不完整。

屋子裏的很多痕跡被時間抹去,又不能開門破壞現場,實在看不出太多的東西。

戚無妄後退幾步,“這裏沒信號,回去通知人報警吧。”

江奉則沒做聲,他對報警沒有異議,顧慮的是報警之後的事。

戚正山當年失蹤的事有跡可循,捅到網上又是一陣腥風血雨,戚家的舊事重提,不知道愈沒愈合的傷口再度揭開,最疼的是戚無妄。

江奉則至今沒有忘記小孩是因為什麽出國的,一走就是十二年。

小孩經曆了他沒有參與的少年期,再回來已經長成了理想中的樣子,失去了稚嫩外表的迷惑性,看起來更加冷情、難以接近。

這已經是戚無妄最好的樣子,不需要再被那些亂七八糟的輿論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