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记之张敬业

第四十五章 策马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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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白花好奇道:“万门主给你的信上写些什么?”

张敬业道:“万门主邀我入京,说有要事商议。”

刘白花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张敬业摇摇头,道:“信上没说。”他虽然不敢确定,但他知道那定和贺天南的失踪有关,同时也可能和狐妖岛有关。

刘白花没再说什么,跳上马车,坐进车厢内。

张敬业当起了车夫,坐在车厢前,鞭子击在马臀上,那马不紧不慢地向前奔跑。

刘白花从车厢里探出头来,道:“这条路是去德理城的,那‘催命判官’既然在德理城,我们为何不绕道而行?”

张敬业微微一笑,道:“该来的始终要来,无论我们怎么躲避,迟早都会遇到的。”

刘白花道:“还是不入城吧,我们可以从没有人烟的山道绕过德理城。”

张敬业道:“山路漫漫,不入城,我们吃什么?”他估计要绕过德理城,至少得一天一夜的时间,他自己一天一夜不吃东西没什么,就怕刘白花跟着他忍饥挨饿。

刘白花道:“我们在山上打点野味来吃。”

张敬业道:“寒冬腊月,动物大多已冬眠,而且,我们不能随意残害生灵。

刘白花道:“那我们摘点果子吃也好啊。”

张敬业道眉头微皱,道:“寒冬腊月,冰天雪地,哪里还有果子?”

刘白花鼻子长长呼出一气,道:“入城便入城吧,只要我们不要太张扬,想必也不会遇上他,就算遇上他,你也未必打不过他。”她见张敬业挥出的马鞭无力地击在马身上,那马走得很慢,道:“但是你这样赶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德理城?”说着身体像蛇一样从车厢里爬出来,左手抱着张敬业的腰,右手夺过他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马鞭重重击在马臀部上,那马吃痛,发足狂奔。

刘白花开怀大笑起来,又一鞭一鞭挥出,痛击马匹。

张敬业见马车颠簸,忙用左手抓住刘白花的左臂,大声道:“你坐稳了小心别摔下去。”右手伸过去要夺刘白花手中的马鞭,刘白花却将马鞭藏到身后,笑道:“我这样紧紧抱着你,不会掉下去的。太好玩了,我从未赶过马车,你就让我过过瘾嘛。”

张敬业还未回答,她双手已搭上张敬业的肩膀,站起来并趴在他背上,左手仍圈住他,右手又已伸出,居高临下挥出鞭子。

张敬业见他左手抓得不牢,怕她摔下去,忙伸出双手环绕到她后背,抱住她的腰。这样一来相当于张敬业背着她整个身体。

刘白花也没有在意什么,只顾挥动辫子,开怀大笑起来。

马车带动灰尘高高扬起,向德理城奔去。

快到城门口,马车才慢了下来。刘白花这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张敬业身上,却不慌不忙地挣脱开去,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坐进车厢内。

张敬业见马臀马背上多了无数道殷红的鞭痕,苦笑道:“刘女侠,你挥动鞭子的时候是快活了,但这马却活受罪。”

刘白花拉开帘子,探出头来,笑道:“你不知道么?马生来就是来活受罪的,不是被人骑,就是被人鞭打。”

张敬业听了这话,忽然想起那只曾被他锁在寒光洞中的小白狐来,它的残忍、它的狡猾,带给他莫大的伤痛,追杀那只名叫雪儿的妖狐,正是他此行的目的。他心道:它究竟躲到哪里去了呢?

刘白花见他不吭声,不知他在想些什么,问道:“你怎么不说话?我说得不对吗?”

张敬业凛然道:“当然不对,谁规定马生下来就得被人骑被人打,众生平等,我们人类恃强凌弱,妄自尊大,实在不应该。”他心中颇为生气,说完这句话,便闭口不言。

刘白花低下头想了想,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看不起马,我们应该感谢它才对。”

张敬业听她这么说,语气转和,道:“马上要入城了,你坐稳了。”

刘白花放下帘子,静静地坐回车厢内。

两人来到德理城城东偏僻处的一间小客栈时,天已黑了。

罪恶滔天的假冒张敬业已被查出,并且已被杀死,此事在江湖上已经传开,并且江湖传言,手刃他的人,正是真正的张敬业,这在江湖上已引起很大的轰动。

更让人震惊的,是真正的张敬业在西阳城独自一人战胜武当八侠,在丐帮帮主东星阳和少林寺掌门无言大师两大高手合力下而不败,这将成为武林的佳话,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议论剖析的谈资。

德理城离西阳城仅有不到一天的车程,这些消息恐怕早已传到这里,所以,张敬业到了这里,不愿被人认出。

同样是西北之地,这里却比西阳城热闹许多。

他们选择这家较为偏僻的小客栈,本就希望少遇到一些人,减少一些麻烦。

但想不到这小小的客栈里的客人却挺多,大厅中七八张桌子几乎都已坐满客人。

两人一下马车,刘白花便将身体挨近张敬业,挽着他的手臂,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他一惊回头看她,却听她低声道:“我们假装是夫妻吧,这样不容易被人认出来。”

张敬业觉得有理,便没有说什么。刘白花见他同意,心中一喜,更向他身边凑近些。

店小二已迎了出来,道:“二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宿?”

张敬业正要开口,刘白花已抢着道:“既要吃饭也要住宿,我看你这里也没地方坐,给我们开一间好房,把饭菜送到房间来。”

店小二一听正合心意,当下将二人带到二楼一个房间里,便退了出去。

张敬业憋了很久的话,此刻终于说出来,道:“两人住一间房,晚上怎么睡?”

刘白花道:“我们现在假装是夫妻,不住一间房岂不是会被人看出破绽?

张敬业无言以对。

刘白花想了想,又道:“我们之前不也在一张**睡过一夜么?”

张敬业道:“但那是……那时候我喝醉了,而你又女扮男装,我以为你是男子,所以才……

刘白花道:“不管怎么样,反正我们都在一起睡过了,再睡一个晚上又怎么样呢?”她说到这里,忽然嘿嘿一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没事的,要不这样,等下吃完饭,我便将你穴道封住,令你动弹不得,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睡一张床了。”

张敬业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道:“为什么要封住我的穴道?”

刘白花嫣然一笑,道:“因为你是男子,封住你穴道自然是不让你乱动了,防止你对我乱来,难不成要封住我的穴道?我可不会对你怎么样。”

张敬业道:“这床还是你一个人睡吧,我十天半个月不着床也没关系的。”

店小二敲门进来,将饭菜放在桌上。张敬业问店里有什么好酒,店小二还未开口,刘白花已冷冷道,什么好酒都不要送来,什么酒都不能给他喝,俨然有“妻管严”之势。

店小二见这对客人夫妻不跟他买酒,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劝张敬业莫要违背老婆的意思,带着一脸坏笑离开房间。

张敬业见状,皱了皱眉。

饭后,刘白花见张敬业眯着眼睛,身体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便走去整理床铺,道:“坐了一天车,又累又困,我们睡吧。”

张敬业闭着眼睛道:“你一个人睡就好了,不必理我。”

他忽然感到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睁开眼睛,见床边桌子上的蜡烛已被刘白花熄灭,整个房间顿时一片漆黑。这时他清楚地看见刘白花正蹑手蹑脚地向张敬业这边走来,脚下不发出半点声音,走到他身前,忽然出指如风,向他胸前穴道点来。

张敬业身体一闪,反手点中刘白花背后几处穴道,令她全身酥麻无力,瘫软下来。他扶住她瘫软的身体,将她抱起来,向床边走去。

刘白花惊道:“喂喂喂,你要干什么?”

张敬业微笑道:“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就要对你做同样的事。”说着将她放到**。

刘白花道:“你要我自己一个人睡,那你总得帮我把衣服脱了吧?”

张敬业稍一犹豫,便尝试着帮她解开棉衣的扣子。

没多久,那棉衣便被他脱了下来,伴随着阵阵清香,张敬业看见她雪白的香肩**在外,一件粉红色的丝绸吊带背心下,胸前高高耸起,隔着丝衣形状隐约可见。他看得血脉喷张,忙运气调整呼吸。

刘白花自然想不到他夜能视物,道:“你是不是经常脱女人衣服啊?怎么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这么快就把我衣服脱下来了?”

张敬业忙解释道:“那可没有。”说着扶着她的肩膀,准备将她轻轻放倒在**。

刘白花忙道:“等一下。帮我把头上的金钗拔下来。”

张敬业依言将她的金钗拔下来,放在桌上她的包袱上。

刘白花又道:“我的鞋子还没脱呢。”

张敬业又蹲下来,慢慢帮她脱鞋子。

他疑惑地看着刘白花两只洁白无暇的脚丫,她的一双脚,穿了一天不大透气的布靴,不仅没有一丝脚臭味,反而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将她平放在**,并帮她盖上厚厚的棉被,然后走到椅子上坐下,继续闭着眼睛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刘白花问道:“你真的不躺下来睡么?”她清脆而柔和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更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力。

张敬业道:“想当初我被大师哥关在寒光洞内,那山洞无比阴冷,我几乎每天都是在打坐中睡眠,不需平躺入睡的。”

刘白花道:“寒光洞……当时就你一个人在山洞中吗?没有其他人陪你么……你的家在哪里?你怎么会被你大师哥关在那山洞里?”

张敬业忽然想起紀小可,被关在寒光洞的一个月中,紀小可每天都会来陪伴他,给他送饭,帮他擦药,陪他聊天,自己还亲手教她武功,想到这些,心中暖暖的。但接着又想到她惨死在寒光洞中,心中一痛,便不敢再想,只道:“你累了,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刘白花见他没兴趣说,便也没再说什么,不久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