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业缓慢行走,走了很久,前面现出一条小溪,他低着头沿着溪边走,没过多久,身旁传来一阵水流声,接着听到一个女子的欢笑声。
他抬头一看,见溪水中竟然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长发及腰,香肩如玉,纤纤玉手正轻轻拨动着水面。
她站在浅水处,背对着张敬业,溪水只淹没至她的腰间,她欢笑着道:“好久没洗澡了,真舒服啊。”
张敬业心中一凛,发现自己立足的地方,离她竟只有三丈远近,当下不敢稍动,怕一有动静,便被她发现。
只听那女子继续拨弄着水花,口中喃喃道:“张敬业你这蠢猪,枉我跟着你出生入死,却不来帮我洗澡搓背,你是正人君子,你怕看到我的身子,天这么黑,你又怎么看得清楚呢。”
张敬业早已知道她是谁,她就是刘白花。他呆呆地站着,看着她美妙的背影,心下慌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又听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胆小如鼠,连帮我脱衣服的勇气都没有,害我只能大半夜偷偷跑来这里沐浴,好在我的脚伤已经好了……嘻嘻,但我偏不告诉你,让你多背我几天,就当作是对你的惩罚,哈哈。”她嘴里说着,身体微动,似乎正要转过来。
张敬业见状,立刻使出“无声步”,闪身躲在旁边一棵大树后面,偷偷伸出头去看,见刘白花仍背对着自己,没有转过身来,心道:还好没被她发现。
他不敢多看,回过头来,坐在树底下。
过了一会儿,他听不到半点动静,又偷偷伸出头去,却见刘白花正向深水处走了几步,双手捧着清水淋在自己香肩上,然后缓缓转过身来,慢慢地向岸上走来。
这次他竟然无法收回自己的双眼,两眼直直地望着刘白花,见她肌肤胜雪,脸若桃花,粉臂如藕,酥胸如凝脂白玉,素腰纤细如柳,一双颀长而水润匀称的秀腿,踏着秀美的莲足姗姗走上岸来,光滑柔嫩、完美无瑕的玉体,一点点出现在他眼前,他只感到血脉喷张,呼吸急促。
刘白花走到岸上,岸边放着她脱下来的白色衣物,她正要俯身拾起衣服,忽然脚下踩到尖石,尖叫一声,身体向一旁倒去。
张敬业不假思索,“闪身”出现在她身边,将她抱住。
刘白花突然被人抱住,惊叫一声,发现抱着她的人是张敬业,便立刻放了心。又见张敬业的眼睛早已紧紧闭上,她心中暗暗好笑,惊讶地说道:“张敬业,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敬业知道自己正抱着刘白花光滑的身体,着手处柔嫩无骨,皮肤吹弹可破,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慌忙解释道:“我……我打此路过,你……你没事吧?”
刘白花单脚站立,道:“我崴到脚了,好痛。”
张敬业道:“哪里痛,我帮你揉一揉。”说着睁开了眼睛,又看到刘白花**的身体,娇嫩欲滴,不敢多看,忙又将眼睛闭上,道:“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刘白花站立不稳,将身体倒入张敬业怀中,紧紧抱住他,道:“我穿不了衣服,你帮我穿。”
“好……好…… 张敬业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却不知怎么帮她穿。
刘白花几乎快笑破肚皮,道:“你闭着眼睛怎么帮我穿衣服?”
张敬业道:“你光着身子,我不能睁开眼睛。”
刘白花见他窘态百出,觉得心满意足,便自己拿过衣服,慢慢地穿好,道:“我穿好了,你睁开眼睛吧。”
张敬业依言睁开眼睛,见刘白花脸上皮肤白嫩,眉目清新,容貌秀丽,真似出水之芙蓉,不禁看得痴了。
刘白花被他火辣辣地眼神瞧着,竟然羞红了脸,低下头道:“你怎么这样看着人家?”
张敬业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转移话题道:“你的脚还痛么?”
刘白花道:“我的脚伤本来已经好了,但刚才又伤到了,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说着心里暗暗发笑。
张敬业信以为真,道:“你坐下,我帮你揉一下。”
他帮刘白花揉了揉脚踝,过了一会儿,刘白花说好些了,但还是走不了路,他只有又背起她往回走。
刘白花趴在他肩上,嘴靠近他耳边,轻声问道:“刚才你是不是早就躲在一旁偷看我洗澡。”
“这……我……我只是正好路过,不小心看到的。”张敬业解释。
刘白花道:“那我的身体岂不是都被你看光了?”
张敬业心下慌乱,努力让自己镇定,忽然灵机一动,道:“天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清。”
刘白花道:“你骗人,我的身体都被你看光了,你要对我负责。”
张敬业道:“你要我怎么负责?”
刘白花柔声道:“我要你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永远陪在我身边,好好照顾我。”
张敬业知道刘白花心中爱慕他,只是自己早已心灰意冷,不会再对其他女子有非分之想,他心想:反正我活着的日子已经不多,不如给她点安慰也好。他深深叹了口气,道:“如果我能活着,或许我能做到一直陪着你,可是万一我死了,你可不能怪我离开你,怪我没有照顾你。”
刘白花道:“好好的你为何会死?”
张敬业道:“我将要去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去的人必定九死一生。”
刘白花道:“那是什么地方?你为何一定要去?”
张敬业道:“那是一座岛,那岛上住着许多妖怪,据说最近几年,武林许多门派的高手去了那座岛后,都没有回来,其中就有你师傅贺天南。”
刘白花“哦”了一声,道:“既然那地方如此险恶,为什么你们非去不可,明知去了回不来还要去,岂不是自寻死路、白白牺牲?”
张敬业道:“那岛上的妖怪伤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我们岂能饶恕他们?”
刘白花道:“反正你们也斗不过他们,何必逞强,再说,我从未听过有妖怪残害人类生命的事发生啊,只要你们不去那座岛上,大家都会相安无事的。”
张敬业道:“你不懂,即使不是为了失踪的江湖豪杰,我也要去那座岛上,我师傅、还有……都是死在他们手上。”
刘白花知道他说的是他师傅和他五师妹紀小可,见他执意要去,心中踹踹,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死的。你刚已经答应过我,如果你能活着回来,你就要永远陪着我。”
张敬业道:“好,我答应你。”心中却想:假如我有幸能活着从那狐妖岛上回来,那我便随五师妹而去。又想:狐妖岛太危险了,我不能让她跟着我去冒险,我要找个时机让她留下来。
说话间两人已回到木屋。
张敬业刚将木屋关上,便有人过来敲门。张敬业打开房门,见是钟唯依。钟唯依神色慌张,道:“刚才有个黑衣人到你们房里来,不知道取走了什么东西,我追了一阵,没有追上他。”
刘白花急道:“剑,我的剑呢?我的剑被偷了。”从西阳城到新月城,这一路上都是张敬业将寒光剑带在身上。这些天她一直将寒光剑放在**,现在寒光剑竟然不翼而飞。
张敬业淡定的语气道:“我的刀也不见了。唯依姐,那黑衣人是不是个子不高,但是身材特别健壮?”
钟唯依想了想,点头道:“没错。”
张敬业道:“假如是他,那就没事,过几天他就会把刀剑送回来的。”
钟唯依奇道:“这是为何? ”
张敬业指着房间那个开启的窗户,道:“早先他曾到窗外引我出去,后来又返回来取走刀剑,我想他拿走我们的刀剑,并没有恶意,因为我那把刀,就是他师傅送给我的。”
钟唯依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早点休息吧。”
刘白花突然朗声喊道:“唯依姐姐,晚安。”
钟唯依笑道:“好,你们安歇。”
钟唯依走后,刘白花对张敬业道:“你说那人拿走我们的刀剑做什么呢?”
张敬业道:“这恐怕要等过些日子才会知晓。”
两天后的夜晚,那虎背熊腰的黑衣人便把张敬业木刀送了回来。他立身窗口,将那把大木刀从窗口中扔进屋中,便闪身离开了。
张敬业伸手接住,感觉那大木刀似乎又轻了几分。他将大刀翻转过来,上面竟然出现四个黑色字体:速去洛阳。
一眨眼间,那四个字又消失了。
隔天上午,刘白花见只有刀没有剑,问道:“我的寒光剑呢?”
张敬业低头看着大木刀,眉头深锁,还未回答,便听刘白花道:“有你在我身边,那把剑我不要也罢。”
当日二人辞了钟唯依,向京都洛阳城而去。
临走之前,他缓缓走到婆婆身边,紧紧抱住了婆婆干瘦的身躯,婆婆依然木讷地站着,目光涣散,没有看他一眼,张敬业心中一酸,眼眶发红,转身上了马车,与钟唯依挥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