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钢天寒记

第九卷 借剑除患第一章 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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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感到头晕眼花,她独自回房休息,刚在**躺下,师娘敲门道:“灵儿。”

李灵翻了个身,弱弱地答道:“师娘!”

师娘推门而入,李灵撑起身子,师娘走到床前,看着眼睛又肿又黑的李灵,柔声道:“昨晚又没睡好?”

“不是。”李灵强颜欢笑。

师娘扶着李灵柔弱的肩膀,叹息道:“天宇被禁足,这花峰绝壁之上,生活艰难,也不知这几日他怎么样了。”师娘脸上浮起愁云。

李灵垂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师娘转而又笑笑,道:“今天太阳好,正好我想着有些东西要买,庄子里紧张兮兮的,要不你跟我下山去,权当散散心。”

“好。”

师娘补充道:“就你我二人去。带那些个手下不方便,庄子里忙,我们也没什么要紧,就你我二人去了就行了。”

李灵脸露不解:“不让周师哥安排人马跟随?”

师娘点头:“就当游玩一日了。”

李灵起床:“好,我这就去。”

李灵打起精神来,收拾妥当,就跟师娘一起下山。

来到山下马厩里牵了马匹,上马行去,来到镇上,先吃了饭,吃过饭后在街上转了几圈,师娘并没买什么要紧的东西,似乎只是闲转,李灵越来越感到身体疲乏,两人在一间茶肆喝茶歇脚。师娘说道:“灵儿,我想起件事要去办一下,你等我一下。”

“我陪师娘去吧。”

“不了,我自己去,你在这等我,一起回去。”

说完,师娘便起身牵着马离开。

师娘离开后快马加鞭往山里行去,行了半个时辰到了仁义庄附近。她把马拴在远离仁义庄的密林处藏好,只身躲到仁义庄外的灌木中,观察了一炷香时间,仁义庄没有任何人出入,也没听见任何动静,她悄悄凑近仁义庄翻墙潜入。

悄悄在庄子内外转了一圈,遇上一名老婆婆,师娘本想躲避但已被老婆婆看见,老婆婆不认得师娘,乍见师娘进来有些吃惊,询问道:“夫人,有何贵干?”

师娘走上前,道:“婆婆,近些日子有没有生人来过?”

那老婆婆老实巴交地答道:“生人,没有,有一个,算不上生人,前些天我们公子带了一位白公子来,在这住了一夜,那是山上宇文庄主入门高徒,是我们家少庄主的师叔。”

师娘问:“除了白公子,没有别人出入仁义庄?”

老婆婆摇头,然后走开了。

过不多久,一个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师娘远远听到,立刻飞身上了屋顶,她伏身在屋顶,见一个男子出现,那男子左右看看,像在找师娘,见到没有人,又一路跑开了。

师娘运起轻功在屋顶上飞奔,悄悄跟着那男子,那男子兜兜转转,来到庄子最里侧靠山而建的屋子,那男子开锁进屋。

师娘绕到山边,顺着岩石飞上屋檐,察觉不到任何动静,不久,那男子离开了。

师娘悄悄在屋顶跟随那男子,待一个恰当时机,从屋顶飞下来,那男子察觉时,师娘已一掌打在那男子天灵盖上,那男子登时倒地。

师娘把他拖进旁边的一间屋子,那男子转醒,见到师娘后,认出了她,言语昏沉地哀求道:“宇文夫人,求夫人饶命。”

师娘道:“你既认得我,自然是仁义庄的老人,又怎能干出卖主求荣的事来?”

那男子立时明白师娘说的什么,他翻身跪地磕头,道:“小人被逼无奈,小人一家老小被挟持,不得不听人差使,求夫人大人大量,救救小人。”

师娘一听,心里一喜,原来这里真有古怪,便道:“你现在的主子是谁?”

那男子答道:“回夫人,小人也不知是谁,求夫人饶恕。”

师娘见那人的确一副老实相,不像心机狡诈之人,应该不能撒谎,又问:“他让你做什么?”

那男子答道:“他让小人在此等候白公子的消息,说庄子里有任何人来都要如实禀报。”

白天宇被罚禁足的事没几天,庄里上下都对此只字不提,山庄内的人尚不知情,何况是山下,师娘问:“那个人现在在哪?是不是就在你刚才去的屋子里?”

那男子吓的不敢说话,只是点头。师娘在那人身上搜出了钥匙,临走时突然在男子脖颈拍了一掌,男子又晕了过去。

师娘拿着钥匙离开屋子,路上踌躇,如果直接开了门与陆致隽对峙,以陆致隽的心机和武功,自己肯定不占上风,那不是自投罗网,转念一想,他走到厨房,在锅里盛上热水,放了茶叶,又从发髻上抽出一根发簪,打开发簪,将里面的药末倒入茶水中,又把发簪还原,插入发髻,她端着茶水去了。

来到屋外,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进去,屋子里略显阴暗,她左右望望,空无一人,又往里屋走去,里屋设在山洞里,没有灯烛,更显昏暗,她在里屋的一张铺着虎皮的床榻上见到了一个摇着纸扇的白衣男子。

看不清那男子面容,但那人浑身放松,十分自在的样子。师娘站在门外,用十分温柔细弱的声音道:“给公子送茶水。”

那白衣男子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仍在摇着纸扇。

师娘迈着小步往前走,那白衣男子离自己一步步近了,果然是姿态风流,潇洒不凡,此人,应该就是陆致隽了。

陆致隽也在打量师娘,师娘低下头,来到榻前,双手举出茶碗,柔声道:“公子喝茶。”

陆致隽坐起身,接过茶碗,面露笑意,师娘心里一紧,此时只听陆致隽色迷迷地说道:“小娘子好姿色。”

师娘也露出微笑,道:“公子谬赞。”

陆致隽端着茶碗不动,直勾勾看着师娘,温温柔柔地说道:“小娘子靠近一点,让在下看清楚一点。”

师娘笑着,往前走了一步。

陆致隽头缓缓往前倾,作势闻师娘身上的味道,师娘猛地出掌,同一时间,感到脚下被人一绊,千钧一发之际,师娘掌力未出,心中大呼不妙,而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倒,在刚倒的瞬间,掌力喷薄而发,陆致隽闪身一避,摔开茶碗,茶碗摔到岩石墙壁上摔的粉碎,师娘踉跄数步,这才站稳,刚站稳脚根,只听陆致隽笑嘻嘻地说道:“小娘子好身手。”

师娘这才知道白天宇所说非虚,陆致隽果然难以对付。师娘又听他言语不尊,不禁感到愤怒,但还没说话,陆致隽佯嗔道:“小娘子好不解柔情,在下见小娘子姿色倾城,忍不住心旌摇曳,想一亲芳泽,小娘子何须如此恼怒,刚才那一下,真吓坏人家。”

师娘又感到糊涂了,她试探地说道:“我怎知你什么居心。”

陆致隽先皱眉作被冤枉的可怜样,转而油腔滑调地嬉笑:“我什么居心,我在这山中独身日久,小娘子花容月貌,现在,你我孤男寡女,你怎如此不解风情。”说罢,带着一脸**笑靠近。

师娘原不知陆致隽是个好色之徒,眼下突然感到慌张,陆致隽一步步靠近,师娘不自主后退两步,本能地说道:“你敢过来!”

陆致隽十分听话地站住脚,笑道:“我虽好色,却从不强人所难,你情我愿,方能达至上之境,小娘子放心,你若情愿,我自与你巫山云雨,送你上天,你若不愿意,我绝不逼你。”

陆致隽如此反复,更叫师娘忧心,她见陆致隽欲火正旺,又转了念头,做出放心的样子,说道:“我不情愿,你不能逼我。”

陆致隽笑道:“这是自然,否则,又有什么乐趣,在下可不是什么所谓的正人君子,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男女好色,天经地义,有什么好不齿的,也当然,要做的坦**,郎情妾意,这才不违背天性。”

师娘突然笑了,道:“公子真是头头是道。”

陆致隽又往前走,温柔地说道:“食色性也,人之大欲,小娘子也不要过于紧张了,过一会儿,我只怕你会赖着我不走。”

师娘站在原地不动,一双眼望着陆致隽眨也不眨。

陆致隽一步步靠近,一步步靠近,待走到只有半丈的距离,陆致隽对师娘伸出手,轻唤道:“来,不要害怕,我会很温柔的。”

师娘犹犹豫豫地伸出手,陆致隽满脸微笑,待要握住师娘的手时,师娘突然发力,一掌打在陆致隽胳膊上,陆致隽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好久没缓过气。

师娘正要得意,见陆致隽嘴里吐出血沫,痛苦不堪的样子,又隐隐生了恻隐之心,但嘴上不依不饶地说:“不用装了!”

好久,陆致隽才缓了一口气,脸憋的通红,他笑了一声,虚弱地说道:“我不怪你,你是正经姑娘,我真的不怪你,是我太心急,吓着你了。你不要生气,只怪老天,把你生的太美貌。”他痛苦的咳嗽几声。

陆致隽色欲熏心犯糊涂,她不能掉以轻心轻易泄露此行目的暴露了自己,她周旋道:“公子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我鲁莽了。”

陆致隽狼狈地从地上起来,脸上仍然挂着开朗明快的笑容,说道:“小娘子既然信不过我,我不勉强。”说完,他一瘸一拐转身往床榻走去。

师娘竟一下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是好,是摊牌,还是继续和陆致隽装傻,她没料到这种情况。

陆致隽在床榻边站着,转身冲师娘抛了个极其暧昧的眼神,腼腆地说道:“冷的话,就过来坐坐,我给你暖暖身子。”

师娘端详陆致隽那张英俊的脸,这张脸,放到世上,必定迷倒万千少女的心,他若心术不正,一定祸害不浅。师娘决定陪他继续装下去,好一探究竟。她慢慢走来,陆致隽同样对她伸出刚才那只手,这一次师娘没有伸手,她越走越近,近到能看清陆致隽眼中闪烁着的光,哪里来的光呢,正迷糊间,只见陆致隽另一只手缓缓打开折扇,师娘盯着那折扇,突然感到哪里不对,一道极其细微的寒光从折扇上飞出,速度奇快,师娘躲闪不及,左肩微微一麻,她抬起双掌,左肩处一阵剧痛,他不得不放下左臂,单掌冲上,对面一股巨大的内力袭来,只见陆致隽飞起一脚,踢在师娘左肩,突然剧痛钻心,师娘忍不住大叫,往后踉跄退去。

陆致隽突然哈哈大笑,震得屋顶簌簌落土,笑罢说道:“若说对付白天宇那样油盐不进的人我没有办法,对付女人,却简单的很。”

师娘这才知道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