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秋和王伯涵相继逝世,南恒回去给师祖祭奠之后在青冥住了好长一阵时日。小宛初已经长到了五岁,葬礼之时她一直被安排在别处,直到葬礼结束,事情都安顿好了之后已是第七天了,他才见到宛初。
宛初如今正是懵懂天真的年纪,南恒见这小女孩长大,觉得十分感慨,回来第一次见面正是樊筱琴抱着她在院子里摘果子吃,南恒心中一动飞身上树替她采了一大把送给了宛初,樊筱琴一见他便高兴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兴冲冲抱着宛初跑到他面前道:“南恒,我以为你们有了鲛族便要忘了我们,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说到此处不禁哽咽。南恒见她如此,心中感叹:“她竟如此想念我。”他心里莫名地被樊筱琴的眼泪融化了,柔声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他话还没说完,宛初却拍手笑道:“好诶好诶,娘亲有爹爹陪,便再也没空骂我了!”
这话一出,樊筱琴和南恒脸上都是一红,异口同声地道:
“谁是你娘亲!”
“谁是你爹爹!”
两人一怔,不自觉地看了对方一眼,脸上更热,樊筱琴顿足道:“你走与不走,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跟我说!”
宛初因一直是樊筱琴带她,她便跟她更亲近些,至于叫她“娘亲”这事,也不知是谁教她的还是她自己学的,往常宛初时叫樊筱琴娘亲,她并不在意,反而欢喜,可是今天却大有不同,宛初看不懂两人的意思,“哇”地一声哭道:“娘亲和爹爹不想要我了吗……”
这一哭,唬得樊筱琴赶忙安慰道:“娘亲不是冲你发脾气!”
“那娘亲是冲爹爹发脾气吗,你们能不能不要吵架,我害怕……”
“娘亲……娘亲也不是冲你爹……他不是你爹爹!”樊筱琴苦口婆心地解释。
宛初顿了顿看了南恒一眼,哭的却更厉害说道:“娘亲不要爹爹了吗……”
樊筱琴见孩子认了死理,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太阳穴。南恒见状也不好坐视不理,只得安慰道:“宛初,娘亲不是不要爹爹了,娘亲是想给爹爹一点惩罚,因为爹爹太久不回来了,害得娘亲想我想得难受,娘亲方才说的都是气话。”
樊筱琴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南恒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谎说得这么镇静,关键是还这么肉麻……”
宛初果然安静了下来,瞪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南恒道:“真的吗?”南恒道:“当然是真的了!”
“哼!阿娘罚的好,非但阿娘要罚爹爹,宛初也要罚爹爹!”
“好,爹爹认错,你们想怎么罚,爹爹都受了。”
“抱抱……”宛初伸手要南恒抱,南恒微笑着一把将她抱起来,将她搁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问道:“这样好不好?”
“哇,好高,爹爹我……我害怕!”
“不怕,爹爹扶着你!”南恒的语言越来越自然,神态便宛如一个真的父亲一样。
樊筱琴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又是觉得好笑,又是害羞。
正咋这时候,忽然背后草丛里“哗啦”一声,三人立即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