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儿，蒋辰有事离开了。我接到警察的电话，说两天后会对我再一次进行问话，这也是最后一次问话。这次问话之后，蒋辰的事情就会被定性。
“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我们跟校方商量过，事主那边的要求是蒋辰公开道歉并且赔偿。现在主要是他们把这件事情发到网上去了，不大好收场。学校方面，我们也不好估计。对了，对于这件事情，你要全程保密。”警察叮嘱我道：“如非必要，你不要在网上多说话，换来不必要的攻击。”
“你们的学术研究压力本来就大，不要再被这些事情分心了。至于蒋辰这个人，可惜了。”
我点点头，答应了警察，不知道为什么，听得有点难受。
我搜了一下学校相关的规则，没查到具体的东西，本来想去找导师，却被告知导师被拉去行政楼开会，校长、副校长、院长全部出席了，阵仗很大。
断网许久的我想起警察说的话，马上上网看了看，首页就有讨论蒋辰这件事情的人，我也看到了简迪发的帖子的原文。
原文底下的评论不堪入目，也有消息人士表示蒋辰因为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被退学。
不是吧，事情发酵得这么快？
我看了好几遍简迪在网上发的帖子，觉得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在她的文字里，蒋辰变成了一个颇具心机的猥琐男，而我变成了碍于导师权威而不肯发声的沉默者。
我选择听警察的话，没有去网上反驳。
因为如果有人冤枉了我，我要做的不是一个一个拉着他们的手去解释，而是直接甩出真相打他们脸。
晚上，我坐在学校的湖边长椅上，对着湖里的黑天鹅发呆。
这只黑天鹅是我们学校的一级保护动物，十多年以前就在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校园里流传着一个传说，说这只黑天鹅是爱神的化身，只要日复一日地去给它投食，坚持一个月，并且在它进食时虔诚地站在它面前祈祷，恋爱就会顺利，没对象的可以找到对象，表白的会成功，闹矛盾的情侣也会很快和好。
后来据我分析，这就是学校为了省下黑天鹅的生活费，搞出来的骗人的花样。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因为我试过，这一招根本不灵！
看着那只黑天鹅自由地畅游，我不禁心生向往。要是我也是一只黑天鹅就好了，既不用愁毕业，也不用愁当证人，还能每天被人拿好吃好喝的供着。
坐在湖边长椅上，结合我平时爱看推理小说和电影的经验，我将蒋辰的电梯事件重新梳理了一遍，似乎发现了盲点。
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办一个案子的流程是：报案—立案—确定专人办案—收集与案件有关的各种信息—查找嫌疑人—证据充分—案件告破。
这个案子，从头到尾就只听说过简迪裤子上的乳白色**，但我全程都没见过。
于是我打电话给负责此案的警官，警官跟我说：“其实这都没立案，就属于普通民事纠纷，能不立案就不立案了。”
“那证据呢？”
“有一张照片。”警官说。
我让警官把照片发给我看看，结果他说证据不能泄漏，让我去派出所的时候再看。
我想了想，又问：“光看照片，你们能确定那团乳白色的**是什么吗？裤子呢？”
“据简迪说，她觉得太恶心，回去拍了照就把裤子丢了。”
“这……”
证据都没有，就要强行定人罪？
我想了想，把自己当时最初的想法告诉了警官，深吸一口气，也不怕导师知道这事了。
如果蒋辰真的没有做过那件事，那我也不应该冤枉他。
“昨天晚上七点钟，我原本是要和蒋辰一起进电梯的，但是进电梯之前我们大吵了一架，所以我们才一前一后进了电梯。”我跟警察报告道：“我觉得一个刚刚吵过架的人，应该不会有心情去做那种事情。”
“为什么？”警察问。
“因为当时他很生气，我也很生气，我们俩完全沉浸在生气当中。我觉得这事不大可能。反正都是分析嘛。”
警察小部分认同我的想法，接着问：“能方便问一下你们为什么吵架吗？”
这个……
其实真的不大方便，但为了让证据看起来更可靠，我只好和盘托出：“我们在吵，学校里的黑天鹅是不是有用……”
“什么黑天鹅？”警察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