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離開的時候,小晨還沒睡醒。王叔想讓小晨送我,我堅持說不用,一方麵是想讓他休息好,而另一方麵是,我還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
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走進一家台北豆漿隨便點了些吃的,其實毫無胃口,又怕空腹會低血糖,以前不吃早飯也有過兩次當街暈倒的情況。
找地方坐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關機了一整夜的手機。果然,收信箱裏除了幾條移動廣告,全是越澤的短信。
——怎麽不接電話。
——為什麽關機呢?
——你現在人在哪?
——收到短信速回。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艾七喜,給我開機!
……
我一條一條往下翻,時間從昨晚十一點一直持續到淩晨四點。我整個人都在戰栗,內心深處卻隱約湧出一股難過卻又痛快的興奮,那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報複感。我來不及弄清楚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一條陌生短信像一顆釘子,刺入了我眼中。
——我是沈碧,收到請回複。
如果隻是這條,我還能強迫自己無視,可很快我又看到了第二條,正好是這一刻發過來的。
——我知道是因為我,不如咱們談談。
我們見麵了,就在這家台北豆漿。
從我回撥給沈碧電話,到沈碧趕過來的這二十分多分鍾裏,我一口食物都沒吃,滿腦子裏嗡嗡作響,隻有她的那句“我知道是因為我,不如咱們談談”。
她知道是因為她?
嗬,憑什麽她可以這麽自信?明明她才是“第三者”不是嗎?我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說:艾七喜,不要惱羞成怒,不要正中下懷,你是決定離開越澤,但並不是輸給她。
可沒用,我無法冷靜下來,我就是在憤怒,在嫉妒,恨不能一見到她就把豆漿潑在她臉上,想到這,我更痛恨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