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夏之城

第一百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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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佛祖不會因為你有一顆虔誠的心,而對你稍有仁慈,那麽我們更要對自己好一些。

——顏信

“什麽?唯唯也離開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莫約半個小時後,顏信從機場回來到蔚藍家的樓下,這個地方他曾經多次躊躇,卻從未有半點逾越。剛碰麵,就從蔚藍口中得知這個讓他一時有些難接受的事實。

“大概也就是緋沉姐離開後的沒過幾天,她在會所和她住的地方給我們留了紙條,其他什麽也沒有說起過。”蔚藍誠懇語氣把話坦白。

顏信神色稍顯落寞,“我特地趕回來,就是為她準備了一起節目,想帶著她一起去錄製節目的。”

上次緋沉和她們一起錄製節目徹夜長談的事情,顏信聽緋沉有提及過,外出忙的這幾天裏,他也在盤想著在末唯要離開這望城前給她送一份什麽樣的禮物,會一直都被永恒的保存。

他能想到的,是送一期關於她的節目。

可怎麽也沒有想到,她在不動聲色之中就擱置這裏的一切離開。

“那臨初他知道麽。”

蔚藍點點頭,她能感覺出來他的失落,顏信算了算時間對那天他突然接到了江臨初的電話,他躊躇半會沒有說出來的話大概就是關於末唯突然的離開吧。

“上來吧,我給你煮碗麵吃。”

顏信在她的話語之中有抬起一眼,眼眸稍有閃爍,她的話仿佛是一劑良藥,瞬間讓他的內心稍顯平和,覺得一切事情都沒有那麽糟糕。

“你和唯唯上次都跟阿沉說聊些什麽,說的那麽久。”往蔚藍住所裏走上去的時候,很明顯顏信有些緊張。心心念念已久的地方,在某個很突然的時間點裏有了靠近難免會有一些讓人覺得半會不敢想象和接受的。

“也就說了說各自的生活啊、一些向往和期許,從來沒有想過錄製節目是那麽的有趣。”

顏信注意到她在說起這個時,出現的那一抹微笑讓人望癡了眼,很難得見她沒有穿工作服的樣子,很簡單純白色的T恤上有她自己的寥寥幾筆畫。

不僅沒有損去白色的純潔,更是凸顯了自己獨有的個性,在這樣的性情之中,又包含著一絲很微妙的暖意。

這就是她的設計帶給人無可替代的特殊。

“你覺得錄製節目有趣,是不是跟我也有一定的關係。”顏信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內心多年的躁動了,他直直跟她對上了眼,蔚藍似乎沒有想到,從來都很低調的他,會將自己有這樣的對號入座。

樓梯的燈稍顯泛黃,蔚藍的臉已經微微開始有了泛紅。卻因這樣的光色有了掩藏,他的目光太強烈了,她想要躲開,卻因舊樓一腳不甚踩了空,一下子可是把顏信給犯了惱。

他之所以一直都在潛藏,什麽話什麽大的行動都不敢有所作為,就是因為太了解她的性格,也知道她自己現在有的堅持,他不想因為他而給她添堵。

手溫相互的接觸,足足讓蔚藍身子一顫,讓顏信的心頭更是犯了酥癢。

腦子裏的想法告訴他要鬆開手,可是內心又在拚命的牽扯,告訴他不能放,放開了就會後悔的。

可理性告訴他,要給她足夠的空間。

就在手準備抽離的那一刻,蔚藍又不小心給樓梯的絆住了腳,差點摔了過去,顏信又把手給握緊了半分。

更加是舍不得將手鬆開了,可……

他又開始可是,想法很多的時候,被他牽住手的蔚藍反倒稍稍回緊了些手上的力道問他說,麵是加雞蛋還是西紅柿。

顏信激動的話都說不上來,加、加了好幾個字,愣是沒辦法把話給說全。

“噗嗤。”蔚藍忍不住的笑了,“我家可沒有那麽多的西紅柿和雞蛋給你加的。”

“沒關係,加別的也可以,隻要是你的,我都吃。”

蔚藍真是不知道他是一個說話這麽撩的人,顏信的目光一直跟著她,夜泛起的黑在這個角落裏,有了讓人心砰砰砰直跳的粉紅色愛心。似乎有將近段時間被離別,分開的那些事情染上的感傷氣息,一一散開。

讓人嘴角不經牽連上了笑。

末唯打開自己的P3,連接耳機後準備入睡,裏麵有她很熟悉的旋律和歌聲,是她感覺到自己那顆心無處安放時的歸屬。

隱隱總有感覺,她的頭有些疼,鼻子也一直在犯癢,但願一覺醒來什麽都會好起來吧。

可總是在離開一個地方去往另外一個地方時候會稍顯諸事不順,即便這個地方曾經是你棲息之地,都沒有辦法避免。

一覺醒來後,末唯感覺到她整個人軟綿綿的,室友都被她這場麵給嚇到了。趕忙拿出體溫計一量,可是高燒到39.7度,說話都不帶利索的。

“唯唯,別睡了,走,咱們去醫院,你在睡下去就更嚴重了。”隔了好幾秒末唯才回她,可是我沒有力氣啊,好困,粒粒,你、你就在讓我睡一會吧。

正準備扶她起來的白櫻聽到她對著自己喊另外一個室友粒粒的名字時候,更加慌了。

“你稍微帶著些力氣,不然我搬不動你,粒粒出早操去了,她們足球隊也有訓練,我是白櫻。”末唯的室友都不是打網球的,但都是同一個班,學的是其他專業項目的,偏生今早上在宿舍的隻有學健美操的白櫻。

平時在屋裏數她力氣最小,出現這事情的時候,偏生就隻有她一個人在。給其他室友打電話不是電話不通就是關機了,急的白櫻隻能靠著她那弱小的身子骨將末唯給抬起。

可這雖素日裏看著不胖的末唯,重量卻比看著要沉許多,光靠著是背起來都費勁,還要下樓梯走那麽遠去一趟醫務室,這簡直讓白櫻整個人都崩潰了。

末唯睡的很沉,她好像做了一個很昏沉的夢。

夢裏她一路顛簸,有時候感覺她是趴著的,更多時候覺得她是縮著的。好像還有人在反複的去試探她的額頭,也有在她耳邊低低縈繞,她太困了聽不清。

可那種額前的涼意,卻是她無比熟悉甚至沒有辦法忘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