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邑回房的時候,白染並不在病房。
同一時間的另外一間病房,吵得無可開交。
“你做夢!”李花聲嘶力竭的喊,用力過猛一陣喘氣,蠟黃的臉上一堆皺褶。
白染冷漠的看著她:“是救你兒子不是救我,房子跟兒子你選一個。”
李花左手趁著牆壁,右手指著白染喊:“你就盼著我賣了房,你落得幾分錢是嗎?我告訴你,你想得美!”
“那你兒子不救了?”白染彎腰撿起被她扔過來的保溫杯。
“你去借。”
“今天來的幾個人看著就不差錢的,你去找他們借錢。”
白染怎麽可能不知道李花打的什麽主意,自己打消她的念頭,並且態度強勢。
“我給你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我要看到房產證,不然我就走。你想要跟媒體說什麽就說什麽,醫院我已經來了,檢查我也做了,而你因為不願意賣房把你兒子推向死路,那是你的問題,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你怎麽能這麽狠心!沒了房子我住哪裏?!你弟弟以後結婚了怎麽辦?”
“關我什麽事。你看著時間,一個小時,從現在開始。”白染拿出手機,開始計時:“超過一秒鍾,我都不會等。”
她在李花的滿口髒話的責罵中走出病房。
柯北剛剛在路上看到一個護士,上去搭訕,剛要到微信號,正加好友,一陣咒罵聲隨著門打開的瞬間躍進耳朵。
他看著從門裏出來的白染,在聽著裏麵的聲音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那些不堪入耳的髒話是用一個母親用來形容自己的女兒的。
“你沒事吧?”
她搖頭,抬腳離開柯北跟在她的身後。
“別跟過來。”
柯北驟然停下腳步,他站在哪裏聽著裏麵延綿不絕的謾罵聲還有白染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之間有一種感覺,這個女人,自己這一生都很難會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