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鹿邑突然之间语塞。
“妈,您闺女我才十七岁。”
“哦,对哦,那等成年以后再说啊。”母亲在那边叹了一声气。
“您好像很可惜啊。”
“当然了,以修配你可真是白瞎了。可是让别人的话,我又不舍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要是你妈我年轻个几十岁的还轮得到你。”
“我要告诉老爸!”
“你以为这就能威胁到我?你爸早就知道了。并且,你爸也是这么想的。”
“不,我不相信。”
鹿邑受到暴击,江以修给别人喂的是什么药,让大家神魂颠倒,不应该是这样的。
江叔跟江以修之间的关系,很大程度上是在鹿家维持着,其中得力的功臣是鹿邑。鹿邑讨喜,江叔特别喜欢鹿邑,把她当女儿看待,都说女儿是老爸上辈子的情人,江叔对鹿邑真的是百般迁就要什么给什么,反观江以修,他老人家不用问别人要,自己想要的自己会去拿。
鹿邑小时候被人欺负的,那时候恰逢鹿家两位家长回乡探亲不在家,江叔刚好在家,得知这件事风风火火的赶到学校,家长那边说要私了,江叔死活不让,还请了两律师,非要别人家给出一个交代,还把鹿邑送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那会可把幼儿园院长吓得不轻。
其实那会鹿邑也只是破了点皮而已。
相反,江以修小时候被人……哦,他没被人欺负过。
多么的不公平。
不公平的事情还有很多,江以修从小的存在就是来抢夺鹿邑的爱。譬如在打工的时候,那些阿姨都只喜欢他,动不动的就给他好吃的,然而鹿邑只能在旁边削土豆。那时候的江以修还贱兮兮的还在她眼前晃悠来着,现在想想那时候鹿邑怎么就没把削土豆的刀扔他身上去呢?还是当初的自己生性纯良啊。
鹿邑有时候很讨厌江以修,讨厌他为什么总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让这么多人喜欢他。为什么偏偏就他一个人万人迷。万人迷也就算了,还要把鹿邑自己脱下水,陷入他老人家魅力中。
有毒啊有毒啊。
鹿邑在自己的朋友圈下面评论了一条。
鹿邑:咱们思想能不能单纯一点?脑袋又不是蛋黄。
言下之意,为什么要这么黄。
发完这条评论,鹿邑就睡觉了,趴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在这个时间里,李花同志成功的奔赴在白染跟前,摔下了房产证,顺带一屁股的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这表演一气呵成,跟白染抢了她东西一样。
事实上李花女士也是这么认为的,认为白染抢了她的东西。
她抹了一把眼泪:“这钱,你一分也不能拿。”
“放心,我不会拿。”嫌脏。
“这房一定要买一个好价钱!起码要比我买的时候多出五十万。”
白染拧眉:“你以为中介所你家开的?”
“怎么就不行了?我不管,你给我卖出来。低于这个价我不卖了。”李花又开始了赖皮的本事,这模样,白染真的受够了。
白染把房产证扔了回去:“那你自己去卖吧,我不管了。”她发现自己真的管的太多了,一旦开了这个头无穷无尽的琐碎都缠了上来。
卖房这件事,她本不该插手的。
“医院这边要得急,我怎么卖?外面的人肯定会坑我。”
对李花来说,只要关于钱看谁都是坑她的。
“你好歹认识几个人,可以帮帮忙。”李花的语气开始软下来,真的怕白染不管事了。她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会,卖房这件事这么大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当初卖房的时候,倒是爽快,以为贪了便宜,结果买了烂尾楼。
“卖得着急,价格肯定不会太高。”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听到的意思,所以你为什么早不开始卖,非要拖到现在,只能怪你自己。”
李花气急:“这房我不卖了!”
“那你儿子不要了?”
“我……”李花居然开始委屈起来。
“卖了多少就是多少,反正我不会拿这房子一分钱。”
李花咬牙,答应了下来。生怕白染会沾半分的便宜,还让她签下了什么保证书什么之类的。
白染现在这样,吃力不讨好。
当天晚上就把房产证交给蒋勉。
蒋勉拿着房产证看了看:“不用打个欠条保证什么的?就这么相信我?”
白染没接他的话,问:“最快什么时候能卖好?”
“明天。”
“明天?”白染以为最快也要两三天,明天那就是在今晚上就能卖出去。一晚上的时间找卖家,办手续都是一件麻烦事,他能吗?
事实证明,蒋勉说得出,同时也能办得到。
次日。
蒋勉把银行卡交到白染的手中:“这里面的钱有一百五十万。”
白染捏着银行卡:“多了,这房子买的时候才一百三十万。”房子这么大,转到手里变成了这么一张卡,这感觉挺奇妙的。就好像人这么大的一个,烧成骨灰就变成了这么的一个小小骨灰盒。
这房子烧成了卡,换了一条命。
蒋勉双手撑在床沿上看着白染:“钱多总不是一件吃亏事。”
“谢谢。”白染往身后挪了一下。
蒋勉笑了笑,起身:“说谢谢太客气了,请我吃个饭吧。”
“好。”
他不说,白染也有这样的一个打算。
此刻,这个时间点,鹿邑跟柯北回到湖体。
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尽管回忆不好,但都掩盖不了四面扑来的熟悉感。
她本该过得更好的。
“师傅!”鹿邑跑了过去来了一个熊抱。
“放飞的鸟回来了。”任教练拍拍她的背。
一句话,莫名的戳中鹿邑的泪点,鹿邑就这么死死的抱着任教练不撒手。
“形象不好,你得注意点形象都多大姑娘了还这么爱哭鼻子呢?”
“我没哭。”
鹿邑撒了手拽着任教练说着些有些没的,一时兴奋都忘了胖胖姐的事。
胖胖姐跟着鹿邑一起回来的,身为绵妈的得力助手胖胖姐这次的主要目的是来找人才的,其中一个是还要盯着鹿邑的训练成绩不能低。
而绵妈去了哪里呢?
去找白染算账去了,自从得知白染要捐肾,绵妈匆匆的从澳大利亚往回赶。今天估计到了吧。毕竟身为国家在役运动员,身份是国家,身体也是。只是出于人道主义上的关怀,谁能阻止一个做姐姐的要去救自己的弟弟呢?不能啊。
胖胖姐跟任教练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便开始熟悉情况。
鹿邑第一天到也没什么好做的,回了宿舍就跟柯北苏易正安元几个人去饭堂吃饭了。鹿邑也算是湖体的大人物,这次回来路上目光可不少。
换了一批人,传言也变得不一样,以前鹿邑的传闻是负能量满满,现在鹿邑的传闻是正能量满满的。莫名的就被“洗白”了。
人生啊,多么的神奇。
但是,该打坏蛋了。